第五节 胖狐指路 (第2/2页)
而出的花鸟虫鱼、鸳鸯喜鹊,一个个传神逼真,生动活泼,仿佛能游出来,飞出去。 老师傅的雕刀雕刻了花鸟虫鱼、飞禽走兽,而时光的刻刀,此时正雕刻着自己在大唐的起伏人生。 日后的繁华地,此刻却是历史的死角。逆着时光,也是花落水流,人去楼空,这块表面安详的土地成了盗墓贼的乐园,亦成了强盗杀人者逃避追捕的安逸天地,能见到的就只有这些走跑不得的地鼠野狐了。 甘林弹去眼角的一滴隐泪,冲着皮三定点点头:就这吧! …… 资深盗贼通常都知道如何回避那些徒有虚表的东西,正如千百年来,再厉害的暗器机关,都无法制止盗墓贼贪婪的脚步。 才被皮三定从马上拽下来,陈麻鼠就仿如真的变成了一只老鼠,鼻眼抽动,长须直颤,趴在地上,在雍塞着整个地面的各种草木间飞快地钻来钻去。 要不是脚脖子上那根牛筋绳系着,甘林真担心这家伙拱到草深处打个洞就没影了。 陈麻鼠终于停了下来,扒开长得半人多高的荒草,在地面上一阵拍拍打打,又侧着耳朵听了听,扬头冲着甘林一抖胡须:“刨哪个,这下面是汉墓,不是王也是个候;那边还有个深的,费点劲,秦的,说不定和始皇沾点亲,东西不少;要不省点事,左边有个前隋的,扒几下就有货,嘴里那颗夜明珠足有鸭蛋大……” 甘林眼皮一跳“鸭蛋大,那得多大的嘴!”,看看趴在地上的陈麻鼠,这家伙简直就是台会喘气的探测仪。想起后世自已和几个哥们从网上订了金属探测仪,在河滩地里探了半个多月,也没发现传说中的“狗头金”。
嗯,过几天牵着这货到渭河边上转转,没准能找出个富矿。 “小爷不干那阴损事,你只按平时开工的深浅一路钻过去,将远近之土各取些回来” 甘林眼皮翻了一下,给探测仪下达了任务。 “把手给我!” 陈麻鼠是老江湖,也不多问,冲着甘林勾了勾指头。 甘候爷一愣,那边皮三定扬手就把那家伙的钢指套扔了过去。原来是黑话,三定这家伙这才来长安几天,已是黑白道平趟。 薛仁贵今天让皇上宣进宫里制作“大唐地形图”沙盘去了,要不然今天也带他来开开眼。 戴上指套,陈麻鼠厥腚一头扎到了地上。“吱”的一声尖叫后,把脸向后一扭,皮三定立即把点着的油灯往他嘴边一放。 陈麻鼠尖嘴前出,叨住油灯,随后双肩狂抖,沙土和石块顿时从胯下飞了出来。只片刻功夫,这家伙的大半个腰身已钻进了地里。 甘林看呆了,皮三定赶忙拽紧了牛筋绳。 盏茶功夫,陈麻鼠就消失在了眼前,从地上草木倒伏以及树根处传来的咔咔声判断,此刻已掘进到了一丈开外。 突然,漆黑的洞口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没等甘林和皮三定反应过来,陈麻鼠呀地一声怪叫,猛地从洞里退了出来,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随即,一条胳膊粗细,扁担长短的黑色大蛇贴着他的下巴飞到了一丈开外的草丛里,扭身昂头,冲着众人“忽忽”嘶吼了几声,钻入旁边树丛,片刻不见了踪影。 皮三定赶忙过去,一把拽起陈麻鼠:“嘿嘿,这家伙还活着!” 陈麻鼠从地上坐起来,吐了几口嘴里的沙土,一抹脸:“蛇,下面全是蛇和蝎子,我那些伙计这些天全都着了道了。哎,狗日的,今年算完了,祖师爷不赏饭,没个活路了!” “蛇、蝎?” 甘林眉头一皱,蹲下身瞅着陈麻鼠,眼神中满是不解:“蛇鼠一窝,何以窝里斗?” 陈麻鼠显然看懂了甘林眼中的含义,白了白眼,嘴里不清不楚地骂了句什么。 他拍了拍手,从腰里拽下个布袋,往地上一扔:“下面全是干土,比石块还硬。今年真是邪门得狠!” 甘林打开布袋,里面是干得发白的土块,拿出一块,捻开一看,不禁愣住了:这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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