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朔风疾_第47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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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节 (第2/2页)

天生就具备征税能力,为感谢公民的信任,自由党政府承诺任期内实现公民收入翻番,大家一起努力建设我们民富国富、民强国强的新国家吧。

    鲍震也发表施政纲领:商务委员会将严格保护私产、保护竞争,鼓励商人按所属地方和行业自建商会维护权益,同时打击一切妨碍自由竞争的行为,为鼓励商社发展壮大,每年还将选出各行业纳税最多的一百家商社授予黑鹰奖牌,次年的政府采购和特许权公司入股方面给与优先权——小商人吓了一跳,但很快想出对策,以后几年里,各地出现商社并购热潮,一家家按照荷兰有限公司模式组建的公司异军突起,联邦的工商实力倍增。

    集会最后在“拼命挣钱、拼命省钱、拼命捐钱”的喊声中结束,大同人似乎把这个泰西新教的口号喊顺口了——南方士人感到不可理喻,黄道周痛骂大同人是疯子,顾绛、黄宗羲却陷入深思。

    归化总统府,济尔哈朗指着周愕大骂不止,白眼狼,忘恩负义,总统功高盖世,却被你们串通一气随手抛弃,究竟良心何在?

    “算了,用印吧,”鄂尔泰把议院决议递给李富贵,叹了一口气说道,“历朝历代向第二代移交权力最危险,似乎总免不了血光之灾,这个结果也算不错。”

    “不妥,总统在沈阳,少总统在归化,一个国家两个中心,将来发生内乱怎么办?”陈奇瑜年纪大了,本来打算辞官回老家养老,但被总统府留下整理大明历朝实录,这时小声提醒一句。

    “玉铉兄多虑了,总统经历过金国内乱,最担心骨rou相残,能顺利移交权柄正求之不得,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其实众官员也怕重蹈明清两国覆辙,所有的人都在顺水推舟,郑亲王不必责怪周总领,就按议院的意思办吧,”李富贵看完公文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拿出一封信递给济尔哈朗,“革库里、勒克德浑巡视辽东回信了,他说沈阳发生争论,辽东布政使颜继祖、同知布赛主张解散八旗、废除奴役,旗丁、阿哈等一体编入卫所,而辽东统领常书、沈阳知府索尼主张暂且维持旧制,你的意见如何?”

    济尔哈朗冷静下来,思索一会儿答道:“辽东太大,而且还不断向北开拓,最好将军民编卫就地驻防,并由统领府统一调配,八旗确实无存在必要,但辽东苦寒之地,百姓唯有相互依赖才能生存,主家与阿哈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奴役,强行拆散反而容易引发事端,就目前而言,将太宗皇帝的《离主条例》略加修改继续实施更为妥当。”

    “辽东的当务之急是增加人口、开田种粮,同时疏通海路、发展工商,颜继祖、布赛脑子发热,不忙正经事却急于求变,应该给予申斥。”周愕皱着眉说道。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于民生,申斥就不必了,去信让他们冷静一下。”鄂尔泰摆摆手。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参知军务赵吉、杜文焕带着大都督府的薛显光、阿济格走进来。

    “塔城急报,罗刹军与哈萨克各部沿巴尔喀什湖向东运动,巴图尔、巴图要求提前发起攻击。”薛显光举着一份公文说道。

    “敌情、我情、补给?”周愕急忙命人铺开地图。

    薛显光答道:“罗刹军目前已达到三万五千人,其友军哈萨克人数目不详,估计不少于两万,我军已在塔城集结志愿兵两万人,但主力尚在哈密整编,恐怕入冬前难以准备就须,补给方面,我们从年初就一直向塔城运送粮草、军械,哈密、乌鲁木齐、塔城的各大工厂也在全力生产军备,应付短期作战应该问题不大。”

    “首战必须慎重,还是明年开春打比较合适,那时志愿兵准备完毕,孙守法也带着步二镇上去了,正好可助一臂之力。”杜文焕皱着眉说道。

    赵吉摇摇头:“孙大圣玩不好骑兵,上去了也作用不大,我信任巴图尔,这家伙在西域厮打大半辈子,没人比他更了解罗刹鬼。”

    “骑兵在草原作战,谁先发现对方并迅速集结兵力发起攻击,谁就最可能获胜,其他的都在其次,我看不必等到明年开春,该出手时就出手,先打了再说!”阿济格插话道,他最近很风光,虽然没去成西域,但坐镇大都督府指挥全国兵马实在过瘾,把打官司争家产的事也丢到脑后。

    济尔哈朗也点头道:“归化到塔城有好几千里,我们无法及时了解前方军情,插手过多反而添乱,不如放手让前面随便打。”

    周愕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鄂尔泰、李富贵:“是否请少总统回来商议一下?”

    “你和巴图是总领政务,他未到任就该你拿主意。”鄂尔泰摇摇头——李晋对政务不感兴趣,到了大同肯定一头扎进大科学院,把他叫回来并不容易。

    周愕背着手思考片刻,郑重说道:“回信巴图尔、巴图——见机行事、当断则断。”

    “两河之间水草茂盛适合住牧,拿到手不仅能翼护西域,还可连接罗刹、波斯及印度诸国,这块地盘不能放弃,大战得手后马上派兵驻守河中。”鄂尔泰随手在地图上把锡尔河、阿姆河画了个圈——蒙古人在河中威名远震,跛子帖木儿娶了个察合台汗国公主就敢冒充蒙古大汗后裔称汗建国,机会落到大同手里,当然也要顺势捞一把。。

    “巴图尔老了,打完仗就留在河中安抚中亚细亚各部,把布颜图调往乌鲁木齐领西域大统领事,其他事放手让年轻人干吧,”李富贵也补充一句,然后拍了拍桌案上的几卷书,笑眯眯地对鄂尔泰说道,“笃行兄,这部《蒙古汗国史》史料详尽、纠错补缺,我看可与太史公的《史记》一比。”

    “不敢与太史公相比,念丰,你的弟子接受英格兰人培根的观点,由考据经文转为实证治学,帮我考证了大量蒙元史料,这部书也有他们的心血啊!”鄂尔泰也微笑地回了一句。

    陈奇瑜马上说道:“自欧阳文忠公编《新唐书》以来,历朝修史不重史实,而偏重儒学经义,其中不乏为帝王文过饰非者,大明一朝尤为恶劣,我整理实录便发现大量记载根本不合常理,明显有造假嫌疑。”

    “《元史》不过是大明为彰显正统草草成书,太祖弃前朝丞相危素不用,而派从未做过官的宋濂、王玮担当编纂,两人学问不错,对元廷政务却一无所知,凭空想象之处不绝于书。我观天下诸国,唯中国历朝最好修史,然胡编烂造也最甚,仅有前四史可谓信史,实在是贻害后世子孙呀。”进士出身的周愕也来了兴趣。

    鄂尔泰这部《蒙古汗国史》从成吉思汗一直写到察哈尔的林丹汗,与只写到元顺帝的《元史》大相径庭,南方士人对此极为不满,他们认为顺帝北逃证明大元亡国,朱明当居天下正统,如果把蒙古汗国史延续到林丹汗,那么大明岂不成了伪朝,但大同学者认为蒙元遗脉在长城以外活跃两百多年是客观事实,足以证明其并未亡国,而是与大明并列共存,修史不过是为了警示后人,应该有一分事实说一分话,犯不着上纲上线——双方各执一词,论战恐怕还要持续很多年。

    文人兴致勃勃谈经史,武将们觉得没趣,互相看了一眼,悄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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