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背叛 (第1/1页)
(更新票就免了吧,Gu77同学你也知道我没那个现赶功夫的,你投更新票我很紧张……) “说得明白一点,历史往往就是人类罪恶、愚昧和灾祸的记录。” ……《罗马帝国衰亡史》,爱德华·吉本 八月二十八。 拓跋乾曜从铺了无数层羊皮软垫子、羊毛毯子和鸭绒、鹅绒被子的火炕上爬起来,夏州天凉的早,窗户的玻璃上已经有了露水。加入大唐德隆(天德军)有限公司董事会一年后,作为对应的待遇,拓跋家在夏州内城离节镇署不远的地方得到了这套四进的院子,有三十多个房间,安装了用奴隶人工上水的自来水、抽水马桶、桑拿浴、火炕、火墙、水暖水冷设备和火油灯。虽然说拓跋家早就住进了夏州城,但以前州城里最好的房子,也不过是用夯土土坯做墙的台基木板房,冬天要想取暖,得用很多木炭和帘幕,以前甚至还要烧牛粪,跟现在这套完全用砖、水泥砌块和三合土再加上木制梁柱建筑的房子,在舒适度、采光、通风等等方面完全不能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更不用说,郭德罡还送了他们兄弟俩十个新罗婢伺候……要知道新罗婢可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就算人口大亨康日知在今年努力过头,新罗婢的市价有所下降,但市场上一个新罗婢最便宜也要百贯,有些色艺训得好的,千贯都是要的。平夏党项一个小部落,就算拓跋乾晖名义上是个正四品下的下州刺史,在以前也不是能一次搞到十个这么多的。现在真是幸福过头了。 拿到钥匙,住了两晚上之后,拓跋乾曜和拓跋乾晖顿时就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简直是那马粪般duns的二十年。那以前在部落里做个头人,大不了多吃几个小羊羔子,能有点孜然胡椒啥的调调味,喝点烈酒也要等个半年才有点机会从商队那里换点回来,哪有现在这种天天吃“特供”的生活舒服,光是一只羊,在派来的厨师哪里就可以变成各种香肠熏rou,煎炒烹炸烤炖煮蒸卤,十天都不带重样的。 作为享受“州级待遇”的“统战对象”,拓跋家每年可以从德隆下属的各个企业采购特定数量的内部价物资,同时还可以用内部价将自家领地出产的畜产、煤、高岭土、铝土等等优先供应给德隆下属的各公司。不过,在参观了一次大唐矿业在胜州施工中的矿坑之后,拓跋乾曜还是决定直接把领地上勘探出来的有矿的部分直接折算成大唐矿业的股份,原因很简单,拓跋家根本没那个财力完成开采。别的不说,光胜州黑岱沟那近两万奴隶,每天吃得再少,也得两万斤粮食,也就是差不多两百石,这基本上是近百亩地的产量了。一天吃掉一百亩地,拓跋乾曜自问没那个财力可烧,与其费劲自己去cao心怎么管理,怎么经营,还不如直接甩给德隆,自己老老实实跟着天德军分肥。 想想拓跋家入股德隆以后,部族的老的小的,很多都开始搭砌羊圈牛圈,开始去屠宰场、rou联厂、奶制品厂做工,女人们也开始去毛纺厂干活,别的不说,今年的深秋时节,拓跋乾曜就见到了自己属民的劳动成果:现在他的新罗婢正在给他穿上一件毛背心……。 从自家煤窑产的煤烧热的热水管子里接来的温水刚刚好,香胰子洗过手,洗过面,穿好自家合资的毛纺厂生产的军装,再吃了陶罐牛奶、莜面麦片、酱菜和火腿肠做成的早饭之后,拓跋乾曜嘴里咬着牙签,施施然来到了拓跋府的后门,在那里,被浑身德隆出品的“爱马仕”马具打扮得神骏无比的夜露白,已经在等待着它的主人了。 喂马的家生娃子,特别细心地给夜露白的额头上戴上了一个皮环,片环的正前面是一个银质的标志,四个圆环套在一起。这是德隆州级董事的标志,只有拥有州一级的股东席位,可以参与州董事会,才可以在马车和马上安装这个标示,郭使君称这个标志为“傲敌”。挂“傲敌”标的马和马车,可以享有大唐高速管辖下所有交叉路口的优先通行权,但遇到军级以上的车辆马匹,则要回避。不过,在拓跋乾曜看来,军级车马的圆环三叉“奔驰”标,远没有这一排四个圈来的架势十足,起码在尺寸上没有“傲敌”大。据说在军级以上还有道级和国级,标志分别是一个带翼女神像和一面红旗,拓跋乾曜也曾经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有这种标志挂在马上,那才是出门可以封路,无比拉风。 不过郭使君大人的座驾车徽,却独立于任何一个级别,独一无二,整个夏州也没什么人认识那个标志。少数见多识广的粟特商人知道,那是西方大秦人金币上使用的拂林字母,是书写景教原始圣经经书的字母,也是夏州州立蒙学用来教汉字读音用的拼音,但拓跋乾晖的儿子重建,却读不出对应的汉字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柳宗元祭酒曾说过,使君称那个刻有“LANDROVER”的碧玉标志为“陆虎”。 这个名字才霸气!拓跋乾曜如此想到。 又检查了一次马靴和铮亮的马刺,踩上鎏金马镫,坐上用各种宝石装点的,有着橙黄色亮泽色彩,每一个缝线针脚都几乎等长,前面用纯金珐琅工艺绘有战神图案,垫着蜀锦的马鞍,勒住金丝缰绳,轻踢夜露白的肚子,这匹祖辈来自大宛汗血良驹的高大马匹喷出一个响鼻,驮着一千四百贯的马具和自己的主人,施施然向今天摇号的会场,夏州畅春园。 北华三期一共放出了两万两千多个号,比夏州属境内所有的汉族常住户籍人口还多,尽管如此,畅春园门口还有很多人举着类似“冰天雪地裸体跪求北三号”的牌子,求购摇号资格。也有双手拢在袖口里的粟特人,眼睛看着几十里外一个随机变动的点,在路过别人耳边的时候吐字不清地说,“号码要哇?”不过身为州级董事,拓跋乾曜不需要在一团混乱的畅春园正门口和号贩子们揪扯不清,畅春园的要客部随时为董事们敞开。
从畅春园的西侧街道向前五十步,就可以看到一面巨大的照壁,上面是华丽的砖雕,飞天们圆鼓鼓的胸部突出,被摸的光滑铮亮。绕过照壁,一个巨大的铁栅栏出现在面前,拓跋乾曜的跟班娃子上前,把“傲敌”标志亮了一下,那铁栅栏就向两边吱吱嘎嘎地分开,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看到在栅栏下面有轮子,轮子沿着铁做的轨道向两面滚动而去。在栅栏的后面还有一重铁门,下面也使用轨道滑动。 到得院中,便有服务的昆仑奴上来趴在地上,让拓跋乾曜踩背下马,又领了马童,带着夜露白去画着傲敌标志的马槽拴好喂食细料。在门房向宪兵交了佩刀,乾曜便迈开八字步,向内厅走去。到了这里,便进入禁止携带兵器的范围,曾有小部族的头目不尊号令和宪兵冲突起来,结果被连弩直接在脸上射了七八根对穿不说,就连自家的属民牲畜和族人,也被因为谋叛而被没官拍卖了,拍卖当天拓跋乾曜还去买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奴,现在还在家中伺候。这种霉头,还是尽量不要去触的为好。 但进了董事专用的休息室,拓跋乾曜却意外地看到,来到这里的不只是德隆在夏州的诸位董事,外埠豪商代表,连节度观察府的诸多高层属官也来了。坐在正首位的,正是节度观察判官李吉甫。休息室里的气氛古怪,仙麻烟雾弥漫,新罗婢们开窗透气,带来凉风阵阵,李吉甫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其余的董事们一声不吭。乾曜暗自心惊,也找了地方坐下,摸出一根手卷“统万”仙麻抽了起来。过了约莫一刻钟,还在夏州,有资格参与拍卖铺王的诸人都到齐了,李吉甫便一挥手,休息室的门关闭起来,两个手持连弩的宪兵站在门口,目中精光暴射。人群不由得便一阵sao动。 李吉甫敲了敲桌子,睁开眼睛沉声说道: “我们在座的诸位中间,有一个吐蕃人的jianian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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