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樽记_第四十八章 湘,九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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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湘,九嶷 (第1/2页)

    长鱼酒连忙问:“你究竟想明白了些什么?”

    “就是就是!别卖关子了,快说啊!”云樗忙不迭地附和道,“此境真乃湘神所布?”

    桑柔沉默着点了点头。。

    “什么鬼东西!”云樗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原来真有湘神啊!还以为是你们空桑人虚构出来的呢!”

    “不,不能说是湘神造出来的,只不过一缕残念罢了。”桑柔摇头道,“倘若真是湘神来了,哪里还有我等活命的机会呀!”

    “残念?你是说我们在初始境中所见那两道残影?”长鱼酒思及两道残影所释放的恐怖能量场,至今仍感到心有余悸。

    “不,唯有湘夫人残影一道,别无其他。”

    “什么什么?可我们之前分明见到的是两道残影!”云樗嚷嚷道,“还有一道是湘君!湘君与湘夫人成双出现,这难道不该理所当然吗?”

    “谁说夫妻就势必要成双出现?”长鱼酒反问道。

    桑柔狡黠一笑:“你忘了之前那个传说了吗?舜帝南巡,死于苍梧,葬于九嶷山。娥皇女英悲痛不已,投江而死。这说明什么?湘君的尸身藏匿于九嶷山腹,而湘夫人的的确确是被葬在了此处,湘君与湘夫人并不葬在一处,只得遥遥相望以解相思之苦。湘夫人由于失去深爱的丈夫,内心痛楚无比,她们虽已身死千年,心中的哀伤幽怨却化为一道道强大的执念,在湘江上空不断地徘徊、盘旋,久久不愿散去,经过日积月累的风霜磨砺形成一座天然幻阵。你们方才在幻阵中所见到的,都是千年前湘夫人遗留下来的心迹。”

    云樗挠了挠头:“这么复杂啊!哎……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桑柔低声笑了笑:“是啊,所以千万莫要去胡乱猜测。”

    “所谓身已死,心却未死,执念又散不去,便生成了一座心阵。”长鱼酒简短地总结道。

    “可,可是……既然湘君的尸身根本不在湘江,我们又怎么会在幻阵中看到他的影子?”云樗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都说了是心迹,心迹心迹,心中所藏便是心爱之人。湘夫人虽是神,却亦无法逃脱一个‘情’字,更何况那时的她们尚不过一介凡人。湘夫人心中充满对湘君的思念之情,而当这些念想满溢出来后,便自然而然在心阵中勾勒出了夫君的影子,但这完全不过是虚影罢了,只能作个念想。”

    长鱼酒听罢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他当时在湘君剪影身上并未感受到一丝能量波动,原来这根本不过是道飘渺虚幻的残影,不存在任何能量波动,亏还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云樗又想到了另一个关键问题:“那所谓‘八卦阵’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此地亦会有八卦阵现?”

    “不,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八卦阵。”桑柔摇头道,“一道残念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布出一座复杂精密的阵法。这座幻阵仅架构类似八卦阵,却并不完全具备八卦阵精密玄奥,仅有境,有卦位,却无算计,亦无杀机,只要不入阵眼,便无性命之虞。”

    “阵眼,是兑卦位?”云樗问。

    “这不是再显然不过了么?”长鱼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好像自己误入阵眼全赖他,“我们俩当真是……九死一生啊。”

    天地间有阵法即有阵眼,阵眼乃是一座阵法的全部能量来源,亦是阵法的核心本源所在。若是寻常阵法,只要设法找到阵眼并切断能量来源,此阵便得以破。但此番情况却不尽相同,湘夫人的神之意志实在太过强大,加之漫长岁月的打磨和日月精华洗礼,阵眼处兑卦位所蕴含的能量空前强大。数以百计的死灵怨灵途经此地,受神之意志的强大牵引而被捕捉,任其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桎梏,只得如困兽般游荡于其间,最终形成了长鱼酒他们所见的凶险死境。

    “兑为泽,象征年轻女子,又暗指楚国的云梦泽,与空桑族的歌谣传说相合。湘神之力聚于泽,未曾迁移,未曾停滞。湘源于泽,泽又生出了湘,大化流衍,生生不息,九嶷空桑万世不竭。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兑卦会成为这座幻阵的能量来源了。”桑柔解释道。

    云樗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长鱼酒:“哎……曲生啊,都是天命,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最后活着出来了,那就好!”

    长鱼酒凝望着眼前奔流不息的江水,忍不住又想起了幻境中的女子,那绝不是湘夫人的心迹,那女子也绝非湘夫人。原来以水为镜,照见的竟是自己的种种心绪。继而这个幻境又不能只是如桑柔所说的,这般简单地去理解它,因为它早已被赋予了更为深刻的含义,留待后人悉心挖掘。

    这些,长鱼酒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湘江的夜晚,孤独又纤尘不染。

    “厉害!一缕意念就把我辈折腾成这副模样,那湘夫人的本体又该多么恐怖啊!”云樗无比羡慕地慨叹道,“若是我也能达到这般境界该多好啊……”

    桑柔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人,不可能达到湘夫人出神入化的境界。我听闻神有无限意念,而凡人所见不过是其中微小一缕。如果仅仅单看这一缕,便匆忙对神的造诣下定论,那必然会是管中窥豹、庸人自取其扰罢了。”

    “那人是不是穷其一生也无法与神相抗衡啊……”云樗黯然道。

    桑柔想了想,认真地答道:“也不尽然。”

    “劈啪!劈啪!”

    长鱼酒捡起一段枯枝,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火堆,“怎么?你觉得还有可能?”

    桑柔冲他打了个响指,枯枝上立刻长出了鲜亮的绿叶:“神虽有无限意识,可祂的力量已入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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