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使命 (第2/2页)
水’位于北方,而鲲鹏又是水域的统治者,本应出现于北方水域,而且根据《齐谐》上的记载,以往的鲲鹏都选择将北海作为它旅程的起点,可这头鲲鹏却偏偏出现在了此地,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长鱼酒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在眼前这头鲲鹏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气息,这令他感到极其不安。 “约莫三个月前,师父感应到东南方鲵桓沉渊显出异象,但他并未声张,只是唤了大师兄共同商讨。说来也巧,那日我正好路过,无意中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云樗得意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丝毫不为自己偷听而羞愧。 长鱼酒原本对云樗的身份并无兴趣,在听了他一番叙述后,倒是对他背后那个“师父”生出了几分兴趣。 云樗的师父?他的师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尽管云樗说话三句不离他师父,但还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师父是谁。 长鱼酒不禁心下暗自生疑。鲲鹏既然是一种接近于神话传说的生物,那它的踪迹又岂是一介凡人能够窥探得到的?尽管心中包藏了种种的疑问,长鱼酒毕竟还是没有问出口。 很多的事情,他已经习惯着不会去在意了。对于云樗的一番话,他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表示他正在认真地聆听着。 “六月扶摇将至,到时候风力会非常强大,正适合鲲鹏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滑翔,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它随时都可能醒来,我们要加快速度赶路了。” 一想到他将要见到百年难遇的奇景,云樗就抑制不住地感到兴奋。然而长鱼酒似乎并不兴奋,也丝毫没有要加快速度的意思。 “来不及了。”他环视一周,忽然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云樗愣了一下,“什么来不及了?”
“该来的麻烦终究会来,而像我这样危险的余患一定要彻底根除,否则留着终究夜长梦多,对吗韩安相?” “公子你说的不错。”韩玘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对待长鱼酒的态度一如从前毕恭毕敬,但从他的语气里,长鱼酒听不出丝毫对他的尊重,那种揶揄、嘲讽的口吻,尽管听了不下数百次,但每次听到长鱼酒依旧觉得无比恶心。 “公子驾临韩国,韩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还望公子你宽宏大量,不要怪罪韩某礼数不周呢。” “韩大人言重了,我岂敢怪罪呢?”长鱼酒冷笑道,“能在这里‘巧遇’韩大人,是本公子的荣幸。” 他特地加重了“巧遇”两个字,以加强讽刺的意味。 “公子近来可好?”韩玘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的近况,就不劳大人你费心了。韩大人最好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长鱼酒皮笑rou不笑地同他周旋起来,“大人当年跪在先君病榻前领受的遗命,如今可有完成一半么?” “国无定交,邦无定主,良禽择木而栖。韩某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只是出于生计。公子你可千万莫要怪罪在下啊。”韩玘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好似自己吃了亏一般,在长鱼酒眼里显得无比可笑。 “哦?是么?”长鱼酒不屑地淡笑了一声,“我听说,忠臣不侍二主。豫让尽管无德无才,可为了给主子智瑶报仇,不惜漆身吞炭,三次行刺赵无恤。尔等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以之为懿范的么?如今可是把当初的誓言忘光了?” 韩玘笑着道:“公子太高看韩某了,韩某不过一介布衣,身份低微,怎能和大名鼎鼎的豫让相提并论呢?不过……为了表达我的一片忠心,在你死后我会向韩侯上书,请求把这个地方的名字改回‘纯留’,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啊?” 长鱼酒闻言倒也不气恼,韩玘这人一向口蜜腹剑,当然不可能突然倒戈来帮他,他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想激一激韩玘罢了,只是云樗…… 云樗一双大眼睛睁得老圆老圆。 他至今无法相信,就在他俩刚才对话的功夫,竟然有人潜伏在周围,而他竟浑然无觉。 那……长鱼酒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家伙,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云樗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罢了罢了,他自我安慰地想道,反正他们原本也不应有任何交集…… 韩玘忽然转过身,将目光投向随从中一名穿灰衣的人。 长鱼酒先前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人,此刻韩玘目光一转他才发现,这个他原以为不起眼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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