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邪之北海流宫_第04章 黑驴蹄子挽狂澜 患难之交逃生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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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 黑驴蹄子挽狂澜 患难之交逃生天 (第2/2页)

是缘分,你看这些古董应该如何分配呢?亦或是全部交与正兄之手,在下也决计别无二话……”

    正老太爷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不屑地摆摆手:“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在下只是从此地偶然路过,被尊夫人哄骗下来的而已,先前若是知道你们二人的身份,是否还会出手相助亦是未知之数,现在既然转危为安,自然是大道通天各走一边,你那些拼了命才从死人身上搜罗来的东西,于我何用?”

    夏侯古听到正老太爷的这番冷嘲热讽,不免脸上燥热起来,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正兄高士,自然对我等点灯摸金的勾当不屑一顾,然而救命之恩非同小可,在下纵使不才,却也通晓事理,今日之事暂且铭记于心,只望有朝一日能够加倍报还……”

    听得夏侯古这样说,正老太爷也无心再出言相讽了,只问他该如何离开。

    夏侯古略一沉吟:

    “古今墓xue皆有生门死门之说,大体上生于东南,死于西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刚才也是顺着我挖的盗洞进入到上面的石室,那个盗洞就是我按照寻龙点xue推演而出,原本也应该是我们逃生的唯一出路。不过说来惭愧,在下枉为发丘后人,学艺不精,差点害死自己不说,也险些连累的兄长——想来这墓xue的主人,也就是那个黑煞,当初为自己筹建死后之所的时候着实费了些脑筋,说不定也请了我们行内的个中高手为其参详谋略,特意混淆古法,把死门设立在东南的方位上,一旦有人自此进入,便会激发尸变,好让摸金者有来无回,用心着实险恶。现在我们用黑驴蹄子暂时将其克制住了,绝对不能再从原路返回,不然万一触发别的恶果,你我可就再难有好运气了……”

    听盗墓贼这样说,正老太爷心下纠结起来,琢磨着难道没有别的出路?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那人从容收敛起了珠宝玉石,必然早已想好了退路,不然处在生死险境当中,谁还有心惦记那些黄白之物呢。

    果然,夏侯古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这个黑煞也算是百密一疏。想来他大费周章的营造起了这个看似无法盗取的墓室,还自己的安身之所就会永世太平。不想他机关算尽,单单百密一疏,不知道任何承建墓xue的劳工,大多会在建造过程当中暗留一个密道,只为应急活命之用,在下不才,对付僵尸的本事虽然不甚高明,发丘摸金之术还算精湛,放心好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正老太爷想到刚才受制于“巨脸”时不慎将墙壁撞破,后面好像出现了条暗道,遥遥通向光亮之处,盗墓贼所言的密道应该就是指的那里了,如此看来,自己自是命不该绝,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同时,夏侯古的一番看看而谈着实令正老太爷刮目相看,他虽然不懂他口中的“发丘中郎将”、“寻龙点xue”所指何物,但看得出对方并非是单纯的挖人坟墓盗人尸骨的盗墓贼,仅是观他出口成章,便必定是读过诗书之人,至于因何沦落至此,想来大概别有一番故事吧!

    夏侯古引领着正老太爷向密道走去,路过“巨脸”的尸体时停下了脚步。他告诉正老太爷这个黑煞很是凶恶,好在一物降一物,如果不是被黑驴蹄子暂时克制,任凭再多的人也无法活着出去,如今不如将其焚而毁之,免得让后来人再平白丢了性命。

    正老太爷深以为然,虽然对自己侵扰了的墓主深感歉意,但想到刚才“巨脸”凶神恶煞,必欲置他们于死地的情形仍旧心有余悸。他帮着夏侯古把掉落在地上的棺材盖子抬了过来用石块砸碎成柴火,围在“巨脸”的周围,然后由夏侯古拿过驱鬼灯,对准火苗朝着“巨脸”的方向一吹,但见“忽”的一声,“巨脸”身上立刻燃起火焰来,随即木柴也被引燃,两相助势,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没多一会眼前就只有一团黑漆漆的粉末了。

    僵尸既已焚毁,一直悬在正老太爷心头的石块也总算落了地,不过他依旧不想再这里逗留哪怕一刻钟的时间了,催促着夏侯古尽快离开。

    夏侯古也是思妻心切,更何况还从正老太爷口中得知自己新得一子,自然也是归心如箭,两个人扒开堆积在墓道口的碎石,然后由正老太爷执灯,夏侯古断后,慢慢的从中穿过,大概摸索着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忽然被一堵砖墙挡住去路,不过墙上缝隙颇多,自外斜射进不少的光线,看上去只是虚设的屏障而已,正老太爷连推带撞,几下就把砖墙弄出了个大洞。两个人自洞中爬出,看到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回头望时,才发现这个墓道的出口建在一颗老槐树的后面,乍看上去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土包,算得上是不错的伪装。

    墓碑就在坡上不远处,远远望去两个女人倚靠在一起,分外焦急。还要算夏侯古的老婆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他们两人自坡下小跑上来,不免喜极而泣,不顾身体不便站起来疾跑几步,正佟氏抱着孩子尾随其后,四个大人加上新生的婴儿终于汇合到了一处。一夜未眠,两对夫妇自然有颇多话语要说。夏侯古从正佟氏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儿子,亲昵之情溢于言表,在他妻子的提醒下才才恋恋不舍的送还给她,笑着对正老太爷夫妇道:

    “干我们这行的身上难免沾染晦气,尤其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时候,原本自己喜得贵子应是尽兴亲昵,对于我们来说却只有在斋戒沐浴三日后方可实现了——不过说起来我夏侯古能够一家团聚多亏了兄嫂的帮助,大恩大德自是永生难报,在此请受小弟一拜……”

    说着夏侯夫妇两人便欲跪拜,正佟氏连忙上前扶起,对夏侯正说道:

    “我和弟妹共处一晚,已能看出你们夫妇二人皆是性情中人,又何必拘于常礼?如今天下大乱,纵使是你等所作的营生难以对外人启齿,也必定是身不由己,遇到的艰险岂是外人可以体会,家夫和我既是路过得见,便没有不帮衬的道理,至于感恩戴德之说,不过是市井俗套罢了,万勿再提……”

    正老太爷从夫人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大概是她与那夏侯富人共同熬过的一宿,夏侯夫人把她和她丈夫的营生都告诉了她吧,这样说来她们的所作所为也算光明磊落,对于先前被骗下古墓的事情也便释然了。

    夏侯古见正氏夫妇风尘仆仆的,听口音似乎也不是本地人士,问他们缘何在此路过。正佟氏便把家门遭遇的不幸对他们娓娓道来,说到后来不觉潸然泪下。夏侯古再问他们作何打算,正老太爷只说在南方还有几门多年不走动的亲戚,此去若能投奔最好,不行的话再另做打算。

    夏侯古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小弟我本是苏州人士,家里有房有地,如蒙兄嫂不弃,可相伴同往,虽无大富大贵可享,但至少可保衣食无忧……”

    正老太爷连忙摆手,出言回绝。

    夏侯古叹了口气:“我知兄长虽不明说,实为嫌弃我等满身的晦气,殊不知在下虽然不才,却有知恩图报之心,另观兄长为人仁厚,仗义疏财,必定是万里挑一的人品,只盼望能够与兄长多相处些时日,也好增进彼此的了解,届时是走是留全屏兄长一言,在下绝不阻拦……”

    正老太爷听闻夏侯古如此说也有些动心了,刚才说是投奔亲戚,其实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一时的托词,别说他在南方根本没有熟人,就算有又有谁会在他落难之时施以援手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与这夏侯古夫妇也是萍水相逢,再加上他们所作的营生实在有些那个……

    夏侯古见正老太爷有些犹豫,连忙道:

    “哥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嫂子考虑啊,你看她身怀六甲,难道还要这样终日里奔波劳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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