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姐妹_第10章 思想工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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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思想工作 (第1/2页)

    这晚,马长山正束手无策的时候,靠山屯村委会支书打来电话,说要送点东西,问什么时候方便,还顺便问了一声下届村委会选举的事。马长山马上反应了过来,厉声说:“你们下边一个村的村民来镇里闹事,你知道不?”村支书说:“马镇长,我现在在县城,发生啥事了?”

    马长山像正统报纸报道矿难事故,简要的说了一下。最后加重语气说:“你明天上午必须带领导你们村委班子,一个都不能少,到木材加工厂把闹事的村民给我带回去。如果闹出什么后果,责任就由你一人来负。”说完挂断了电话,村支书还在愣着听,感觉没声音,喂了两声,知道镇长已经指示完了。

    村支书接着就给村部打了电话,招集领导班子成员开电话会议。他对着电话大喊大叫,部署工作。几次学着镇长的口气说:“如果有后果,责任就由你们一个人一个人的来负。”

    村计生委员是个快五十的妇女,听支书没好气的发火,看着村部桌子上的一跳一跳地电话听筒,嘟噜着说“这大半夜的,犯什么病了!负你奶奶个B责任,死个人又不是生一个。”蹲在她不远处的陪来的老伴儿没听到电话里说什么,却听清楚她嘟噜什么了,在地上磕磕旱烟袋说:“这又是咋了,跟我生什么气。你们当官的事和我有啥关系?什么死一个生一个的,再给*****你也不能生一个。”

    计生委员还没有生育,人又就泼辣,年轻时的风流史,就像经典小说,年代虽过去,但还是让人们回味。村支书就是看上这几点,才让她抓几个村上百名妇女的生育问题。有村民议论说:要是让不喜欢钱的当支书多好!

    靠山屯村委会领导班子一个不差的都来了,还带领各自然村几十名积极分子,进了木材加工厂就溶于村民之中。

    在焦急等待的一天里,镇政府没一个人来木材厂。村支书一腔热血,感觉政治思想工作也做得到位了,如果来车,至少能拉走大部分村民。村支书给镇长打电话,电话就是没人接听。他想是不是镇长对自己工作没有预见有了意见和不满,忐忑不安起来。

    晚上,村支书把阮铁英和她的父母装上他的车,开到镇外的一个饭店里。吆五喝六地使唤着老板娘和服务员,像他是老板一样。很快一桌子菜上齐了,他打开自己带的一瓶酒,像失散几十年的亲人聚在了一起。

    “老哥哥,老嫂子,人死不能复生!人的命天来定,不是咱家的孩子,怎么也留不住。您老两口子心思心思,是不?这事依我看,闹下去对咱也没好处,我明天就跟厂长谈去,让他多赔我们些钱,不为死的,也得为活着的想想!要它个几万,盖几间象样的房子,下面不是还有个儿子的嘛,将来也能娶个好媳妇,是不?”村支书边说边把酒瓶子转过来转过去的看,咂巴咂巴着嘴显示酒的珍贵,“打官司告状的事,也别说咱没证据,就是有,打个一年两年也不会有个结果,最后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这样的事,咱也不是没听到过。人啊,再怎么,也硬不过命啊!”

    父母的眼睛一直瞟阮铁英,像她是一家之主。

    阮铁英不吃不喝,任凭怎么说,也不知声。

    村支书夹菜放在她碟子里,说:“大侄女,年轻人都气盛,咽不下这口气,我都能理解。但我得劝大侄女一句,人活一辈子,遇到这样那样的难事不公平的事多着呢。能忍就得忍啊,说句不好听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干啥,小胳膊一定要跟大腿较劲呢?”

    阮铁英说:“不给我哥个说法,怎么说也不行,除非我死了。把人整死就这么算了,天底下就没个讲道理的地方,我就不信了!”

    村支书对阮铁英的父母说:“有时间就劝劝咱家女儿,不能脑子一根筋,已经伤了一个孩子了,再有点啥事,也不好!”

    直到说到半夜,阮铁英也没放弃犟脾气。

    天刚亮,马镇长就带着几辆车,一帮人就来了。这么早,还是有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期中还有几个小平头,手插在口袋里,像是里面有东西。村支书一看镇长来了,忙上前要说什么。马镇长挥挥手止住说:

    “招呼人上车吧。”

    人群里就互相劝着上了一车,拉走一车。村支书一直站在镇长身边,想找话说。马镇长看着人走了差不多了,才说话:

    “村委会的人都留下,一会把人拉火葬场去。”

    镇长找到阮铁英父母,谈了些话。村支书在一边歌功颂德说:“我看就这么的了,镇长对咱多照顾啊!”

    阮铁英由两个人架着拉着,看着哥哥的尸体在床单里,像是一包零碎的东西被抬上车。她只有悬空的双脚乱蹬着,已经哭不出声。

    村支书劝阻着阮铁英的父母说:“咱们就别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会伤身动骨的,还是多保重吧!”

    阮铁柱的骨灰回来了。

    二丫和阮铁英抱紧紧地抱着,哭声响彻晴朗得显得非常高深的天空。

    阮铁柱的遗体火化在村子里还是第一个。在村民的意识里,火化是城里人的事。小小村庄里沸腾起来,伤心惋惜的心情被好奇心分去了不少,争相看装着阮铁柱骨灰的小盒子。

    上百年的习俗死后要全尸埋在地下的。把人烧成灰,到了阎王那里还能分辨出是谁吗?又怎么托生再回来呢?恐怕没有下辈子了?唉,出去打工也不好,到头来只落个一把灰回来,……村民们以往对进城打工发家致富的想法开始动摇了。

    哪怕是一个空盒子,阮铁英的父母也决定把儿子带回来,埋在村边的山坡上。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阻止他们把骨灰盒带走,说可以安放在火葬场专门放骨灰的纪念堂里。阮铁英的父母死也不肯,花安置费不说,儿子出来打工到头来总不能连一把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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