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匆忙而无奈的告别 (第1/1页)
可以说在射击方面,我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所以尽管有王宇的挑战,我依然可以在这时的初级阶段应付自如。而在体能方面,由于我小时没事就爱跑步,所以在新兵连第一天就显得与众不同。然而我却依然有一个硬伤,就是我那可悲的柔韧度。在军队里,基本格斗是必修课,而我就连简单的下腰、劈叉都不行。虽然在新兵连里,大家也都基本是从零开始,我却在这方面显得尤为吃力。 班长看来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精神饱满。我睡在萧旗的上铺,一大早的,我就起来了。看了看表,也才五点,天还没亮起来。而我却已开始起身,准备这一天的训练课程。 我要下去到地面,不免要碰到萧旗。他也当然睁开惺忪的双眼,只是很慵懒的问道:“这才几点啊,你折腾什么呢?”我便轻声对他说:“嘘!小声点,我现在就要开始出去跑步了。”话刚完,原本睡眼朦胧的他好像被什么给刺激了,两眼突然睁大,瞬间有了他平日里的光芒。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惊呼道:“什么?现在!不是,哎,你没事儿吧。”我则是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你小声点啊,我要这样加强对自己的训练量,俗话说勤能补拙嘛,我肯定会成功的。”这倒说的萧旗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我这是在履行向班长的承诺而做出的努力。 或许也根本就没人知道我下的决心有多大。 这是我做出的改变。 为班长,也为自己。 萧旗不在理会我了,毕竟他还没睡醒。我悄无声息的穿好衣服,整理好着装,然后简单洗漱,一切都完成后,我打上武装带,背起跑步用的背包,默默的来到了训练场。 这时天仍是黑蒙蒙的,但却已经有了亮度,我隐约看见了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猛虎团,照在了那头威猛雄壮的猛虎塑像上。这是这个地方最美的一景之一。我看了看这头至今还时常出现在梦里的猛虎,手将背包的肩带攥得更紧了。 说干就干,我在做了简单的伸展活动后,开始绕着整个作训场跑了起来。这么大个场地,一圈下来也有两千米。在军队里的作息制度是很严格的,所以在这晨曦初照之际,这的大的地方并没有其他人,与平日里的喧闹完全不同。这是我在军队的第一个家,我脚步的速度慢慢平均了下来。清晨给我送来了她的第一阵清风。我就这么跑着,静静的跑着,完全忘了额头慢慢析出的汗珠。 我好像忘了一切,忘了所有能让我痛苦、欢乐的东西,不得不说,我喜欢那种感觉,至今,我都在怀念那时的时光——后来在连队我便将这个行为变成了一个习惯。以至于每天早晨,我都在吹着风,听着那头猛虎诉说他的光荣与屈辱中度过。 我曾向班长说,我听清楚了,班长惊讶的问我听清楚了什么,我说,是我心里最初的声音。 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在这期间便可以做很多事。跑步一般是半小时,接着就是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再练练洪拳(部队里的格斗术),总之在早上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就是这么度过的。 为了达成我向班长承诺的那样优秀,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开始我的加量训练。 除了基本的体能,在晚上的七点饭后,我也仍会请班长教我两手功夫,一来可以练我的柔韧性,二来也可以从班长那学到很多东西,毕竟这是班长的强项。在专用器械方面,我更是加紧练习。想来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我的底子越来越牢,为我以后参加特种部队的选拔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才真正静下心来,适应了军营的生活。 我忘不了萧旗那天看到我真的一大早去跑步的表情,当然这也激励了其他的战友,使我们班的训练热情普遍提高,班长深感欣慰,我也真正和他建立起了相互信任的感情。 经过那么多天的努力,我和战友们都有了明显的进步。我们班是全新兵连第一个全体新兵可以都做完100个俯卧撑的班(是指在新兵连里,一个班的所有新兵都能做到)。而我的射击水平在班长的教导下也不断提高,与之对应的是,经过全班共同的努力,我可以做到一些非常考验柔韧度的动作。而这过程中,我也经历了非常大的磨难。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班长为了让我可以劈叉而使劲帮我往下扳,我在训练场上那撕心裂肺的喊…… 在新兵连即将接近尾声之际,在体能方面,我已经可以连续做完100仰卧起坐,100俯卧撑,100腹部绕杠,这对于新兵来说就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而在新兵连结束时的下连考核中,我的近身搏击成绩更是全练前三,更不要说射击总成绩名列全新兵连第一。
我在新兵连快要结束时对班长说道:“如果我有那个能力,一定还去你的班。”而班长只是说,不管我分到哪,我永远是他的兵—— 两个月多了。 随着新兵连下连考核的结束,我的军旅生涯的第一步,也随之结束。对于即将可能要分开的战友,我们每个人都有不舍之情。两个月的风雨陪伴,已经给我们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是最后一次,全班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情景。在庞大的食堂里,像我们这样即将要分别的班集体,到处都是。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战友们,此刻都安静的出奇。我确实忘了当时说了些什么,现在想起来,只记得当时每个人眼角多多少少都有了泪水。在最后的时刻里话也不多了,一杯酒饮尽,在夕阳的映衬下,所有的话都埋在了酒里,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下连后见到新面孔,新的人还会不会像这些战友有各自的个性——平日里总在发呆(他自己说是在思考)的杨利,来自东北的平日里大大咧咧、心里却纯净朴实的李冲,一向沉着安静的萧旗,比我们都普遍成熟的葛继英,还有同乡同姓却不是亲兄弟的邱元文、邱亦宏兄弟。 也许我现在回过头来写他们,虽然心里有这份浓厚的感情在,但实在因时间久远,我后来经历的事又错综复杂,加上我和他们其中一些人因分到不同连队而从此竟再没有机会重逢。于是,再有深厚的感情,再有满肚子的话,也只能永远的藏着了。对于这些战友,也只有默默记在心里,也只能简单记起名字,记得他们的性格,而早已忘了其中的一些人的面貌。当我现在在下笔时,也就只好简单记述几个印象深刻的事,从而不得已又无奈的草草了结新兵连的故事。 那些面孔,就这样活活被岁月抹去了,但它抹不掉,永藏于心的这份情。 或许时间就是这样,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人曾在生命里出现,却注定有一天消失后永不再见。 一路走来,只让我无奈又悲哀! 最后只想说一句,战友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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