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二爷 (第1/1页)
在李则省出殡之日,很多人都回到了自己该回的地方,比如十三妹回到了上海继续当被人畏之恨之更想征服之的“黑寡妇”,屈炘回到川蜀道上斩尾巴,陈七留在陕西在明面上与二爷斗生死,王小攀还是继续当他的小诊所医生,而同样是一起打天下的赵一却不见了踪影,这让很多隔岸观火,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算盘的人都很是疑惑,想不出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也不明白屈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则是期待着好戏上演,最好是希望着赵一上演一个现实版的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也没有见着那人或是二爷那边传来一丝一毫的消息,那人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江湖上没有溅起点点波浪,连涟漪都没有一点。 这也让二爷、王勇等人准备好的套子没有丝毫用武之地,二爷尽管不惧,可也不相信这件事就会这么被竭过,暂且不论屈炘会如何看待处理此事,仅就赵一来说,要知道,这个男人曾经可是就因为一个二流老大把他一个兄弟捅进了医院,他就敢一个人硬生生冲到别人老巢里去把人剁碎,尽管事后他也被那人手下追的满世界跑,可终究是九死一生活了下来。都说人越活越小,可能不仅是心性变小,就是连胆子也变小,所以愈发怕死,而二爷更是舍不得这花花世界,所以只要赵一不出现,或者没有探查到赵一的行踪,他那颗心便不会真正放下来,毕竟保不齐那个琢磨不透的疯子便会上演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疯狂事迹。 陕西道上的冬天总是要来的快一步,寒气也是早一步踹开每家每户的门窗,总是让人感到一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或许是今日天阴的缘故,外面显得格外寒冷,街上已经零零星星有了些小孩穿上薄棉袄,在寒冷的天日里玩的格外欢畅,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便意味着堆雪人、打雪仗的好日子又近了,可对于一些老人来说,或许这便是一个坎,翻过去了便可以看见又一个春暖花开。 二爷站在落地窗前遥遥看着那几个玩得欢快的小黑点,一个小黑点在最前面,其余小黑点拉着前一人的后衣摆,对面是一个作捕食状的小朋友,看起来应该是在玩儿着老鹰捉小鸡的有趣游戏,或许是看的入了迷,起了兴,老人嘴角微微翘起,干枯的犹如枯松般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笑意,好似一朵绽放开的大麻花。 老人略微有些驼背,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踩着一双黑色布鞋,双手拢袖,满头银丝,静静站立于窗前,这一刻的二爷,再也不是年轻时候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土匪头子,也不是中年时候那个气势威严如日中天的陕西大佬,就和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头子无异。 “义父。” 一个声音打断二爷的沉思。 二爷脸上那抹笑意消失无踪,老人无喜无悲,平静道:“什么事?” “已经发现了赵一的行迹。”声音再次于二爷身后响起。 二爷缓缓转过身来,直到此时,才发现老人那双眼睛格外凛冽,充满了杀气,远不是一般年轻人所能比拟的,随着老人的转身,仿佛那个曾经在陕西道上叱咤风云的二爷又回来了,老人沉声道:“什么地方发现的?” 王勇神情一凝,哪怕他是众位义子中跟着面前老人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次数最多、时间最长之人,依然忍受不住面前老人那如鹰一样凛冽犀利的眼神,依然能感觉到如山一般沉重的压迫感,哪怕他已经年老、背驼。 王勇略微低头,放下视线,轻声道:“赵一已经进了川蜀道上,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现的。” 老人闻言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皱起眉头,“有没有查出他这些天的行迹,去过哪些地方?” 王勇摇头,“目前还没有查出来,手下的人还在继续查。” 二爷微不可察的点头,走向房间内,坐在沙发上,早已经候在一旁的约莫三十岁的美妇拿着一件宽厚外套为二爷披上,伸出白皙手指为二爷轻轻揉捏肩膀,二爷闭上眼睛享受,王勇站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脸色自然,显然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
片刻后,二爷终于开口说道:“虎生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最小的义子,二爷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睁开眼睛开着大义子。 “虎生恢复的不错,按照医生说的,都是在朝着最好的方面恢复,要是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有虎生现在恢复的一半就不错了,这都是虎生底子好,身体扎实,说起来还是义父当初教的好。“王勇轻声道。 二爷闻言点头,看向王勇,调笑道:“勇子,我教他的东西还没有你教的多,还说我教的好,你这马屁可没有拍好。” 只有每当这个时候,王勇才敢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越来越老的老人,才敢笑着说上两句话,“我也是义父您教出来的嘛,一样的效果。” 二爷摇了摇头,“你啊,还是没有学会怎么说话,要你说拍马屁的话也是难为你了。” 已经人近中年不惑之年了的王勇挠了挠头,干笑着不说话。 “等过段时间把虎生接回来吧,虽然医院里也是我们的人,可总归不如家里安全,最起码也得等他好彻底了再放他出去,他这次透出的篓子可不小,他们没那么容易妥协的。” “好的。”王勇轻声道。 二爷摆了摆手,王勇知趣的退了出去。 美妇来到二爷前面,蹲下身子,为二爷揉着大腿,从上到下,无一遗漏。 二爷从袖子里抽出双手,伸手进美妇敞开的衣领里,放在两片峰峦之间,触手一片柔嫩温润。 美妇轻嗯一声,似乎被触到了敏感地带,生生忍住了发第二声的冲动。 老人对那声充满诱惑的声音无动于衷,看向窗外的灰蒙蒙天空,自言自语道:“这天是愈发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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