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泪之与君相诀绝_肆拾伍毒偿其大欲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肆拾伍毒偿其大欲 (第1/1页)

    回到暮府,暮白所想第一件事便是找来暮尘央,然暮尘央也急切的想找暮白,于是在暮白来未去找他之前,他便等在暮白所住的世安居。

    看见暮白与赵初月回来,便急切切的跑到暮白身侧,脸上是这几日少有的兴奋表情。

    “公子!”

    暮白微微敛额,“可是暮门兵无一人出事?”

    “啊?”暮尘央这次是真的愣了。“公子,您不是刚回来吗?怎么知道这件事啊?谁告诉您的?”

    赵初月的眼底突然亮了起来,暮门兵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也算是大喜之事,只是…为何暮白的眸中却是暗了下去?

    “尘央,”暮白开口,从怀中掏出装着陵江水的瓷瓶,递到他的手中,“你把这个瓷瓶快马加鞭送至缃都。”想了想,又取出暮府令牌交到暮尘央手中,“见此令牌如我亲临,你拿上它,直面王上,陵都情景他应已知,你将此瓷瓶交给他,告诉他陵江水中已被下毒,然后叫他命王宫御医最快速度制出解药。”

    “啊?”暮尘央又懵了,他还没弄清楚为何暮白会知道暮门兵无事呢,又将此重任交于他身上…更何况,他又要想一个新的问题了,为何暮白会知道陵江水中有毒?

    想是想,想想暮白最近的反常,他是断不敢再问,嘟囔了一声:“公子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就一溜烟的踏上了去缃都的路程。

    待暮尘央的身影骑着快马消失在视野里,暮白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骤变煞白,他捂住胸口,却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暮白!”

    血珠子不断,连成一条线源源不断的从他抿紧的唇角流出。滴落在他黑袍之上,很快浸透,却不露痕迹。

    暮白的身躯倒下的那一瞬,赵初月觉得,她的天也塌了。

    暮府中所有的人都已指望不上,如今清醒着的,只有赵初月。而暮白失了神智,一个大男子的体重,对于赵初月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但赵初月咬紧牙关,硬是将暮白拖至床榻之上,尽管她已经好久都未进任何东西了。

    放下暮白的瞬间,眼泪也落下,除了哭,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知道暮白中毒,可她没有解药。

    “骗子!骗子!”赵初月哭的撕心裂肺,“你不是说你无妨,说你可以撑到解药制出吗!你骗我!”

    后来喊的累了,再加上几日的不吃不喝,赵初月也昏昏沉沉的趴在床榻之上,渐渐失去知觉。

    她当然不知,片刻后暮白手指轻颤,接着睁开了双眼。

    淡然扫视了一眼四周,最终却是难怪疼惜的落在已经睡着的赵初月身上。

    她应该已经很累了,可就算是已经睡着了,她的眉头依旧深锁,好像在梦中,都不是那么开心。

    暮白抬手,点住她的xue位,很快,她睡的沉了,气息也变得清浅。他轻轻起身,抱起她,放在床榻上。

    舒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面,体内浑厚内力皆汇与丹田处。

    他体内的毒,应是在暮若年中毒时,他便也已中毒。为何毒发的时间要比暮若年晚这么多日,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最后,也只能想到他总是出入郡主府,在暮府中用膳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在此之前,纵使他也惊觉的脾性不受控的暴怒无常,但他也不肯定就是因为这毒。他的胸前,也已生出血色小点,只是旁人不知晓罢了,他也不想让旁人知晓。

    短短一日,他暮白已能察觉体内有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好像能将他的怒火释放到最大化,到他控制不住的境地。被控制着思绪的感觉,很不好。

    从察觉开始,他被用浑厚的内力压制,这才使得他看起来与从前无异。方才他会昏倒,并不是中毒所致,而是体内内力好像压制不住那不知名的毒素,逆流互相冲撞所致。

    由于他事前已知,所以潜意识中勉力的做着调整,而暮若年,当时对这一切并不知,怒火滔天在暮府发泄,也就由着自己发泄,体内内力冲撞,也不知何故。这可能采是要了暮若年性命的原因。

    暮白微微起眉,抿紧的唇边又有鲜红色,体内内力像是被什么击散,在体内四处流窜,无法聚拢。手掌微抬后反掌,强行将内力回笼。

    只是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暮白才缓缓睁眼,长舒一口气。

    “偿毒…吗?”

    暮白的目光清明,一如尘封已久刚刚出鞘的宝剑,敛不去的锋芒。

    偿毒,偿其大欲。

    丞国王室秘毒。

    多年前暮若年率兵亲征,灭丞国大半,丞国归顺赵国。因贪生怕死,所以宁愿忍气吞声。

    而如今…怕是丞国要反。

    这偿毒,可不就是代表?

    从前只是听闻,却不曾想过,有天他自己也会中此毒。

    他早知此事不单针对陵都,还是针对整个赵国。先对暮门下手,是因为暮门有他和暮若年。他在说出暮门兵不会出事之时,心中便已想到战争。只是他没曾想会是丞国,只是现在想来,于情于理反而都更合理——丞国受辱多年,要反,先杀暮白暮若年,一是被当年之仇,二是丞国需要众多的暮门兵归顺。

    怕是在下毒前,暮门兵的膳食中已被人放入解药,所以尽管一样的膳食,他们也无事。

    可是,丞国又有什么把握,暮门会归顺?

    暮白轻笑,眼中锋芒除了自负,还有嘲讽。

    许就是这些许被体内未完全压制住的偿毒导致的自负,却是成了此生,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

    暮尘央办事总是拖拖拉拉,其实比之常人也慢不到哪去,只是若是比之暮白,确实是慢了许多。

    从小他入暮府,跟在暮白身侧,虽是没有遭过嫌弃,但却也没受过表扬。

    然第一次表扬,就是现在——他只用了一日就从缃都赶了回来。

    原来赵允多疑又胆小谨慎也并不全是坏处,就比如说,缃都王室早已备有丞国偿毒解药,就怕他们突然用毒来这么一手。

    暮尘央将暮白取了陵江水的瓷瓶带去又禀明了情况后,御医们很快便确定为偿毒,于是赵允便派人快马加鞭的护送着暮尘央回了陵都。

    那些护送之人见了暮白,皆是愣愣的不知如何开口,不知眼下是该喊“驸马爷”,还是“暮白公子”,亦或者是“暮大将军”?

    直到听到暮尘央喊暮白“公子”之时,众人才跟着开口唤他为“公子”。就算暮若年已仙逝,将军令与虎符尚未交接,甚至他的尸体都还未下葬,叫他“暮白公子”,应该还不至于错。

    “暮白公子,传王上口谕:‘远在缃都,暮老将军仙逝寡人悲痛至极,念暮老将军生前为国鞍前马后,特追暮老将军为圣品大将军,赐号镇国,以追殊荣。赐陵园厚葬暮老将军,赐名奈陵。’”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