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丧钟_第九十三章 刘铭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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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刘铭传 (第1/2页)

    刚刚举起酒杯准备跟黄孛缔结攻守同盟的张乐行和龚得,看见进来的年轻人突然全都放下酒杯,先是惊讶,后是气愤,阴沉着脸直勾勾盯着来到桌前的麻脸年轻人。

    年轻人不卑不亢朝张乐行和龚得躬身长揖,未开口先咳嗽一声,嗓门儿奇大,把毫无防备的黄孛吓了一跳,嚷道:“不知两位哥哥在此,小弟有礼了!”说着,连连作揖,然后顺手把黄孛的椅子拉到自己跟前,大咧咧一屁股坐下,朗声笑道:“呵呵,没想到两位哥哥竟然有如此待遇,正好小弟肚肠饥饿,等我吃饱肚子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

    年轻人抓起一只鸡腿就狼吞虎咽吃起来,边吃边把另一只手伸向酒壶,看得黄孛瞠目结舌,赶紧把自己的酒杯递给年轻人,没等年轻人伸手接住,张乐行突然站起身伸出手,“啪”地一声就把年轻人手中的鸡腿打飞出去,骂道:“cao,你还有脸吃?你看看你身上穿着是什么?”

    黄孛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来者的穿着打扮上,但见此人中等身材,双目如炬,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一脸的大麻子,身着一件写有“淮勇”两字的圆领、斜肩、灰白对襟镶红边的号衣,在“淮勇”两子的周围还有几行小字,因为沾满了尘土已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可能身陷囹圄的缘故,年轻人眼睛不停地眨着,歪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看着张乐行,黄孛见状赶紧出面打圆场,笑道:“老乐叔,虽然这位兄弟是敌对之人,但是既然是熟人有啥过节解不开?您二位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放他一马,等吃饱喝足后你们再亲兄弟明算账怎么样?”

    “哼!”张乐行见黄孛发话了,气鼓鼓一屁股坐回座位,毕天松急忙拎来一把椅子放到黄孛跟前,自己则站在龚得和张乐行身后笑眯眯看着年轻人。

    黄孛为了看清“淮勇”周边的小字,热情主动伸出手替年轻人弹掉号衣上的尘土,说道:“这位兄弟,到这就像回家了,该吃吃该喝喝,有再大的误会说几句套窝心的话就解了,”眼睛却不停地在圆形号服上扫描着,只见在“淮勇”的上面写着前锋营三字,右面则是哨队,等看清左面刘铭传三字时,惊愕得黄孛失手滑落酒杯,大呼一声:“靠,怎么会是你?”

    刘铭传的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台湾近代化之父和抗法的民族英雄!台湾之所以没被西方列强霸占过去,刘铭传的功劳可算首屈一指!黄孛没想到此时此刻竟然在瓦埠站寨圩里见到如此牛人,激动的赶紧重新倒杯酒恭恭敬敬递给刘铭传说道:“刘大哥,赶快喝杯酒压压惊,那老乐大叔跟你开玩笑呢,你们风风雨雨十几年的交情,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黄孛当初刚到这个乱世,最先碰见的就是马立山前辈,通过他的讲述才知道刘铭传原来跟张乐行和龚得等人一起贩过私盐,并且都受过自己这个假“黄孛”的父亲——黄德邦的照顾,使用一招偷梁换柱救了几人的性命。没想到时隔一年就让黄孛亲眼见到大名鼎鼎的刘铭传,其激动的心情真不是用言语所能够描述的,一会儿斟酒一会儿夹菜,看得张乐行等三人目瞪口呆,龚得实在忍不住迷惑打断手忙脚乱的黄孛问道:“我说黄公子,你俩从来都没见面,为何你对刘大麻子怎么热情?”

    这个年代脸上没麻子的少之又少,估计十个人当中就得有六位是麻子,不仅中国如此,世界各地都一样,就是因为受当时科技水平的限制,还没研究出天花疫苗,对天花这种传染病根本束手无策。患过天花的人不死就是麻子,能够活下来脸上留下疤痕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脸上长麻子的名人也是数不胜数,如古埃及法老,明朝朱元璋,清朝康熙,东北王高岗和抗美援朝洪学智上将等等,都是像刘铭传这样一脸的麻子。直到新中国成立二十多年后才彻底控制住了这种传染病,其留下的遗产就是给我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留下一到两个丑陋的疤痕。这疤痕别看丑陋,没有它要不死要不就成麻子,刘铭传兄弟六个,属他命大,有幸得了天花却没死掉,留下了一脸的疤痕,听龚得称黄孛为黄公子,急忙站起身问道:“你就是六安黄家大院黄德邦的宝贝儿子黄孛?”

    “小弟正是,”黄孛一本正经说道:“刘哥你先坐下,听我解释几句,”黄孛转身对张乐行和龚得说道:“我虽然是第一次见着铭传,但是去年在苏家埠北郊遇见马立山时,马前辈已经把你们以前患难与共的经历跟我说了,今日难得你们哥几个相聚在一起,就听晚辈一句话,你们要捐弃前嫌,言归于好。”

    话音刚落,刘铭传撩衣跪倒,“梆梆梆”磕了三头,吓得黄孛慌忙扶起刘铭传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刘大哥,你这是做啥?我可担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啊!”

    “黄公子别误会,我可不是给你磕头,我是为了报答你父亲的救命之恩,既然恩人不在了,那就只好让黄公子代劳啦!”

    “哼,这句话还像句人话,”张乐行瓮声瓮气说道。

    等刘铭传重新归坐,龚得问道:“六麻子,你这身号衣哪来的?我们只见过湘勇还从来没听说过淮勇这个称号,不是清妖又成立一支什么新式武装吧?”

    刘铭传对待龚得倒是客气,抱拳说道:“龚大哥说的一点不假,这是朝廷准备要新成立的淮军,因为还没成军,所以在我们的号衣上还没写上番号,”刘铭传指着自己的胸襟说道:“以后若是招齐人马,就把自己所属的营号写在上面,但愿有朝一日能够把我的‘铭’字印在上面。”

    “cao!”张乐行闻听大怒,端起酒杯就把杯里的酒泼在刘铭传的脸上,刘铭传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双筷子撇向张乐行,被张乐行轻轻躲过,两人瞬间就像两只斗架的公鸡,脸红脖子粗你瞪着我我看着你喘着粗气,看得黄孛伸长脖子目瞪口呆。

    过了半响,张乐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让刘铭传坐下,笑骂道:“你说你这个六麻子,狗改不了吃,臭脾气跟我他娘的一模一样,真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不是跑到南方要加入太平军吗?怎么又穿起清妖的衣服?”

    张乐行问的这话还有不少典故,刘铭传比张乐行小二十五岁,十几岁就敢赤手空拳跟当地的恶霸争斗,且性情豪爽,同当地青年人相处甚好。有一天,刘铭传一家因为交不起租,被当地土豪辱骂道:“你说说你老刘家,从老到小都是带把的爷们,连这点粮食都交不出,活着还有啥意思?赶紧撒泼尿淹死自己得了!”

    刘铭传一听,气得怒火中烧,用手指着恶霸厉色喝道:“你奶奶的别满口喷粪,你要是再欺人太甚我就宰了你!”

    此时的刘铭传还没有发育完全,个子只有恶霸一半高,闻听刘铭传口吐狂言,恶霸斜睨着刘铭传嘲笑道:“呵呵,你个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哪,竟敢大言不惭,有能耐你现在就杀了我?”

    话音刚落,刘铭传两步就蹿到恶霸跟前,劈手夺过佩刀,一刀就把恶霸斩为两截,割下人头朝围观的人群喊道:“咱们自己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养活他?不想饿死的就跟我走,咱先抢了他家的粮食,然后找一个地方快活去!”

    就这样,刘铭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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