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死于非命 (第2/2页)
幕的降临。 天黑的非常快,两个时辰之后太阳就落了山,早已蓄势待发的一千独立团将士在黄孛和徐立壮带领下来到三岔河河口,远远就看见十艘点燃灯笼火把的战船停泊在河面上,把宽广的河面照如白昼。 有了上次夜袭内河战船的经历,黄孛对西门强充满着信心,看着西门强带领着十几位炮兵有条不紊构筑炮兵阵地对徐立壮说道:“徐爷,你的那些战船要是不敢过来了怎么办?” “呵呵,想看我笑话?我们徐家军虽然没有你们那么多火炮,但也都是视死如归的英雄好汉,就算战船全都被打沉了,游都能够游到这里来,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正说着,黄孛果然发现在大润河上有一排灯光朝三岔河缓缓驶来,河面上的十艘战船同时也发现了目标,立刻传来人声嘈杂的喧闹声,还没等对方摆好战斗队形,黄孛就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咚咚”两声炮响,神炮手西门强指挥着两门火炮开场就来个开门红,把靠最外面的一艘战船瞬间炸的四分五裂,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三岔河。 河面上的汤疯狗水师没想到身后还有伏击,赶紧分派一些人手向西门强的炮兵阵地还击,可惜距离远再加上敌明我暗,汤疯狗的水师除了增添几分热闹外连独立团的毛都摸不着,不一会儿就被西门强打沉两艘,看得徐立壮一个劲夸奖黄孛。 “鼻涕虫,要不老窦头把你的火炮都夸到天上去了,看来还真是不是吹的,有如此强大的火炮我徐立壮还怕谁?” 徐立壮又开始做起他的春秋大梦,黄孛也不再跟他计较,看着剩下的敌人战船拼命地朝三河尖逃去,赶紧制止了还想开炮的西门强说道:“西门兄别打啦,剩下的以后都是咱……咱徐老爷子的战利品,能够多留一艘是一艘,你说是不是徐爷?” “呵呵,孺子可教也!” 说笑间徐立壮的水师战船靠上南岸,黄孛乐呵呵把徐立壮和自己的一千人马送走,三十多艘战船一次性就把所有的人员和弹药装上船,很快就消失在大润河中。 汤疯狗派出去的十艘战船只逃回去去七艘,就这剩下的七艘还有一半被打的有皮没毛,领头的首领上了岸屁滚尿流就朝城门跑去,到了汤疯狗的大帐首先扑了个空,转身又来到苗长春的住所还是徒劳无功,赶紧询问守门的团练:“这位兄弟,我有紧急军务需要禀告苗先生,你知道人都跑哪去了吗?” “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站了半天岗无人搭理的练勇可算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显摆着神神秘秘小声道:“潘家大少爷从城墙上掉下来摔死了,他们现在都在潘家大院奔丧呢,你说怪不怪……”
水师首领没等练勇啰嗦完就直奔潘家大院,离老远就听见嚎丧之声。 进入二进院,就见大厅里里外外全都挂满了白色幛幔,一面招灵幡在夜风吹扬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叫魂声,一大群男男女女围着浑身是血的潘立勋干嚎着,站在外围的苗长春和汤疯狗等头领陪着长吁短叹。 首领走到几人身后把汤疯狗和苗长春叫出大厅,这才跪下把在三岔河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气得汤疯狗一脚将首领踹倒在地,抽出腰刀刚要军法从事被苗长春拦下说道:“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你们先到我的住所等我,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马上赶回。” 苗长春打发走众手下回到大厅旁的休息室,见还在哭鼻子抹眼泪的潘凯安慰道:“潘爷,黄孛可能要提前采取行动了,您老节哀顺变,这城防的事情您还是早点安排新的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潘凯握着方巾擦着几滴老泪凄然道:“长春,老朽现在心乱如麻,你拿着我的令牌就自行安排吧,我们潘家的团练都集中在北门,南门有你的水师战船守护估计问题不大,等我查出立勋的真正死因后再跟你商讨对策。” 潘立勋的死不仅潘凯产生疑问,连所有看过潘立勋死相的人都有这种感觉,虽然摔得面目全非,但是胸前那一大摊发出恶臭的呕吐物离很远就能闻到一股药味,大家都等着郎中验出是何物之后才能真相大白。 苗长春刚接过令牌就见李熔铸领着一位背着药箱的老者走进休息室,李熔铸走到潘凯跟前说道:“岳父大人,立勋的死因查出来了,确实是中毒而死,之所以掉下城墙就是因为赶巧毒药发挥了作用。” 潘凯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到此话还是面色痉挛神情大变,脸白得像一张死人脸似的面无血色,双眼充血直勾勾盯着郎中。 郎中见状赶紧走到跟前恭敬道:“潘员外,大少爷确实死于毒药,从呕吐的剩余物上可以判断出里面有卤水、鼠药等几味缓性毒药,而不是像砒霜和丹顶红之类的烈性毒物。” “好好好,”也不知道潘凯是为查到死因叫好还是对郎中的表现叫好,对李熔铸说道:“给先生拿十两银子的诊金带我送送一程,然后赶紧回到这里。” 送走郎中潘凯对苗长春说道:“长春,你都听见了?潘立勋没死在敌人手里竟然遭到家贼的毒手,今天晚上的城防真的有劳‘小诸葛’了,现在就麻烦长春封锁城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杀人凶手,挖心掏肺来祭奠立勋的在天之灵!” “潘爷请放心,就是一只苍蝇我也不让他飞出去!”苗长春弯腰答道,带着一丝jianian笑快速离开潘家大院。 过得片刻李熔铸返回室内,潘凯咬牙切齿说道:“吾苦,你赶紧召集家丁把今晚与潘立勋有过接触的人统统叫到后院的潘家祠堂集合,那些在灵堂里的也别放过,我倒想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畜生敢下如此毒手!” 李熔铸走出休息室,望着还哭天喊地的人群急忙叫来几名家丁,等把潘凯的意思说完后灵堂里顿时乱了起来。 李熔铸眯眼沉思,宴席结束后潘立勋想回自己的卧室第一个经过的地方就是王春梅的房间,凭自己对潘立勋的了解,十有八九这小子要到王春梅这里发泄一番,所以王春梅是最大嫌疑之一。 想通此节,李熔铸扔下众人,一个人径自朝王春梅的厢房行去…… 一进门,李熔铸一眼就看见地上撒落的茶壶碎片,顿时,等到了偏房,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李熔铸在屋里转了几圈后来到只隔着一道院墙的灶房,首先掀开豆腐坊的门帘,抬头就见吊在房梁上的卤水已经放在地上,呆望了半响李熔铸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把铁桶重新又挂了回去,转身走出豆腐坊来到紧挨着的灶房。 灶房里只有一盏小碟大小的油灯,绿豆大的光亮只照亮了不大一块空地,四周的橱柜、水缸、柴禾等物品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李熔铸走到柴禾跟前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足有半柱香时间工夫,直到一伙家丁护院冲进灶房才如梦方醒,说道:“这里我都找过了,你们赶紧到别的地方搜搜。” 众家丁领命退出灶房,李熔铸叹了口气也向室外走去,到了门口自言自语道:“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也不知道此话是说给自己的小舅子还是说给躲在柴禾里面的王春梅和歌妓二人听,吓得握着装有卤水瓷瓶的王春梅和歌妓大气不敢出,紧张地盯着李熔铸,直到李熔铸关上门渐渐远去才各自松口气,抱在一起默默地盼望着黎明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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