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勇敢的妇女 (第2/2页)
嘎巴、嘎巴”断裂的声音,田庆庚没想到还真出现了危险,吓得赶紧轻轻放下黄孛,三人站在瞭望塔上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听到许洪的大嗓门喊开饭的声音才一个个小心翼翼爬下瞭望塔,到了地面气得黄孛照瞭望塔就是一脚,骂道:“靠,这什么工程质量?赶紧叫人拆了重新搭造一个。” 话音刚落只见瞭望塔摇摇晃晃向北侧倒去,吓得三人撒腿就跑,刚跑到寨门“轰隆”一声瞭望塔就砸在地上,砸起的尘土溅得三人灰头土脸。黄孛用手指着田庆庚扑哧笑了起来,说道:“好你个七娃敢谋害团主,若是不把那些俘虏训练好了咱俩旧账新账一起算!”说完丢下哭笑不得的田庆庚带着马坤易扬长而去…… 吃过早饭黄孛率领着独立团直奔十多里以外的三刘集,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重新焕发出新的活力,不到片刻就来到张龙逃跑的芦苇塘。走在中军的黄孛正给章馨海讲述瞭望塔的趣事,被从后面赶来的毕天松打断了谈性。 “公子,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黄孛赶紧和章馨海调转马头随着毕天松往回走,走不远只见毕天松跳下马走到土路旁,从一堆还没干透的泥巴里捡出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掏出水囊用清水清洗干净递给黄孛。 黄孛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用红木制作的令牌,除了正面写了一个“令”外在其两侧还刻有云状花边,反面是一面绿营兵的旗帜,从工艺上可以看出这是块绿营兵将官的令牌,难道是张龙的令牌?黄孛于是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毕天松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真的是张龙?不可能啊?离那么近自己都没认出来难道他化了妆?一想到化妆毕天松一拍大腿骂道:“cao!公子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了,这个人有可能真是张龙,要不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躲过我的一刀?” 毕天松把昨天与张龙遭遇的事情给黄孛和章馨海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公子,你不知道当时张龙有多么地惨,满身是血的别说我没认出,估计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要不我总是感觉怪怪的,原来是他这个王八羔子!”后悔得毕天松直拍大腿,闻讯赶过来的边雨知道逃跑的是张龙后也开始埋怨毕天松,奚落得毕天松恨不得跳进泥潭里再翻出一个张龙来。 黄孛赶紧劝和道:“好了,边大哥别埋怨了,跑就跑吧,受那么重的伤还躲在泥潭里待了半宿,不死也得扒层皮,说不定他跑回三刘集了呢,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争取活捉张龙为你们捻军报仇。”
正在黄孛安慰毕天松时探马跑过来报告道:“团主,前面三刘集的苗练都跑光了,除了当地的百姓已经看不见一个手执武器的人。” 众人闻听都高兴得笑起来,章馨海说道:“公子,看来咱们不仅打怕了苗练,那张告示也发挥了作用,这回不用担心耽误时间了吧?” “好好好,”黄孛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占领了三刘集,高兴地对探马说道:“你们继续向前侦查,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探马转身离去。 众人于是重新开始上路,剩下的几里地一炷香工夫就到了三刘集。 三刘集其实是个镇,比沿途所有的寨圩都大,差不多赶上金寨大小了。寨墙也是用泥坯修砌而成,占地极广,一条壕沟围着寨墙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出很远,在壕沟的外侧是草棚搭起的集市,可能因为打仗的原因街面上行人很少,完全是一副破败萧条的景象。镇里不知为何冒出一股股青烟,随着西风飘飘荡荡地升到半空中,偶尔还传来一股柴火的味道。 为了以防万一黄孛命令卫朵率领着火枪营进镇里查看情况,自己则和章馨海布置安营扎寨,营寨还没设好卫朵带着几名火枪营的队员跑回来说道:“团主,镇里确实没有一个苗练了,连所有的大户趁着黑夜都携家带口逃往霍丘去了。” “那冒出的青烟是怎么回事” “那是苗练逃走时特意放得几把火,因为走得着急火还没燃烧起来就被众乡民给扑灭了,那些青烟就是着过火留下的痕迹。” 听完卫朵的汇报,黄孛留下章馨海驻守大营自己跟着卫朵等人进入三刘集。 也许镇里的人听到了什么风声,街面上的人群明显比外面多出不少,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火枪营不仅不害怕还指指点点,高兴得黄孛见谁都是亲人,不管是老头老太太还是大姑娘小媳妇举手就打招呼,嘴里还不停地喊道:“各位老少爷们们,过两天你们就有自己的土地和粮食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独立团啊!” 围观的人群一个个瞪着浑浊的眼神望着黄孛,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黄孛也不以为意还照常发挥自己的热情,等快走到一座庙宇不像庙宇衙门不像衙门的建筑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尖的嗓音喊道:“那些逃走的大户万一回来了怎么办?” 黄孛顺着人声发现是一个抱着两三岁小孩的妇女在喊话,这是黄孛来到这个世上头一次见着在光天化日之下敢抛头露面的妇女,忍不住好奇勒住缰绳笑道:“大姐……” 哗……话还没说完就引起众人的哄笑,搞得黄孛灰头土脸刚想改口就听抱着小孩的妇女笑道:“你这位小兄弟真会说话,叫姐就叫姐呗还加上一个大字,若是我七老八十了你还得管我叫大奶?” 哄……这次的笑声更加猛烈,差一点把周围的草棚掀上天,卫朵实在看不下去了端起枪对准哄笑的人群嚷道:“都给我闭嘴,谁敢再对我们团主不敬我一枪打死他!”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乡民被卫朵连哄带吓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一个个瞪着浑浊的眼神木呆呆地望着黄孛,气得黄孛真想抽卫朵一鞭子,瞪了卫朵一眼转脸笑呵呵说道:“我这位兄弟喜欢开玩笑,大家不要介意,刚才那位大……”黄孛赶紧改口说道:“那位夫人问得好,要是那些大户跑回来我们还分个屁地啊!” 一句话虽然没有把大家说笑,但是刚才被卫朵一顿疾言厉色吓唬住的乡民又重新露出笑容,黄孛赶紧趁热打铁说道:“无论他们跑到天涯海角我们独立团都要把他们抓回来,不信明天我们就攻打霍丘,不仅把那些逃跑的大户绳之以法,连作恶多端的苗沛霖的手下和官府都抓起来扔进大牢,你们就放心地过你们的好日子吧!” “那不是造反吗?”抱着小孩的妇女又开始问话。 黄孛打心里欣赏这位性格泼辣的妇女,没想到在这愚昧落后的偏僻之地还有这种大胆的女人,忍不住细细观察起来:此女大约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蓝棉布褂虽然打了不少补丁但是却浆洗得平平展展,因为营养不良略显蜡黄的脸色在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神衬托下倒感觉不出有什么缺陷,宽大的胸怀即使抱着孩子也俺盖不住丰满的姿态,露出那一侧的山峰虽然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也许妇女也感觉到了什么,忙把孩子换个姿势挡在胸前,黄孛赶紧收回思绪从怀里掏出一块黄色的绸缎举在空中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黄孛手里的黄色绸缎,等待着这位年轻的独立团团主倒底能说出什么逸闻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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