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攀附 (第2/2页)
焦芳点头:“公公所言甚是,只是,一些个官员,不明大义,着实让人可恨。” 这话,焦芳说的可就是有些半真半假了。 诚如焦芳所言,有些官员,不明大义,只为‘私’利,这,的确是有,而且,还不少,这种官员,肯定是让人恨的。 可,刘瑾所说,就是真的吗? 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是不会相信刘瑾的话的。 刘瑾是太监,是无根无后不假。 可,太监却有一个共同点,正因为他们无根无后,所以,对权力、对钱财,更是有正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贪婪**。 哪怕是他们的银子多的无处可放,可,这就是他们的一个念想罢了。 其实,他们也知道,无根无后的,就算是他们能够安度晚年,日后,这些黄白之物,也是白白便宜了旁人。 可,对于太监们而言,其实,若说他们心理变态,且,对黄白之物及权力有着不可估量的执着,可同时,也能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个目标,一个人生目标。 当然,这最后,是往伟大了说的。 太监们,无根无后的,他们活着,为了什么,总要有一个追求吧? ‘女’人,太监们是只能看不能碰,传宗接代,更是想都不用想。 是以,他们的目标,就是黄白之物,就是权力。 每天夜里,他们偷偷‘摸’‘摸’的数着自己藏下的金银,这就是最大的乐趣了。 而刘瑾,也是如此,哪怕刘瑾如何得宠,可,他已经是不全之人了,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 是以,哪怕是刘瑾身份如何的高,可,其的本质,却是不变的,权力、财富,也是刘瑾的追求。 哪怕是如同刘瑾现如今这般,已经拥有了他这辈子都用之不竭的财富,可,他仍旧不知足。 甚至,传闻,刘瑾夜里若是在宫外的‘私’宅,住的‘床’榻,都是用金子堆砌的。 这,或许只是传闻,但,却也能因此而看出刘瑾的金银之多,也能因此看出刘瑾的贪财之‘性’。 “若是如此的,倒是杂家的错了。“ 刘瑾却是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杂家还不明白,曾大人为何突然针对杂家的,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如此说来,到还真是杂家的错了,曾大人为了朝局的稳定,倒是该如此的。” 刘瑾的这话,让焦芳心里暗自点头,果然,他的猜测是没错的,刘瑾对曾毅,是极为忌惮的,哪怕是在背后,也不敢说曾毅的坏话,甚至,根本不敢恨曾毅,因为,差距太大了。 不过,将心比心,焦芳对曾毅,也是极为佩服的,算无遗策,其身份尊贵,等等,都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了。 刘瑾比不过曾毅,他焦芳,更比不过曾毅。 甚至,都有朝臣怀疑猜测,曾毅会不会是先帝流落在外的龙种,若不然,岂会驾崩之前,留下遗诏,赐予曾毅如此一块权力滔天的金牌。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先帝遗诏赐予曾毅的这块金牌,可是让日后的朱家历代皇帝,都要受到一些节制的。 当然,这,只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毕竟,谁敢真的去管皇帝? 哪怕是有先帝的金牌在,可以代管龙子龙孙,可,谁敢真的去管?至多,也就是谏言罢了。 “下面这群人,却是害了杂家。” 此时,刘瑾既然经过焦芳明白了这件事的只要原因,那,自然是想起了他为何如此做。 原本,他是想要收服冯归的。 可,最终砍了其脑袋的原因,还不是他东厂的大档头,做事不干净,让人跑了。 为防冯归的家人告状到曾毅跟前,惹来曾毅‘插’手此事,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 可,现如今想想,这件事,从冯归的儿子和孙‘女’逃脱的时候,他刘瑾,其实就已经注定了此次要栽了,除非是东厂的人能拦住他们,不让他们父‘女’见到曾毅,可,这样的几率,不大。
若不然,这次,是砍了冯归,然后出了现如今的这种事情。 可,若是换个结果,他不砍冯归,一旦曾毅‘插’手此事,那,他还是要放人的,到时候,他刘瑾的威严,还是要受到打击的。 对于曾毅,刘瑾也是了解的,若是冯归的儿子或孙‘女’没有找到曾毅,那,曾毅或许不会过问此案。 可,一旦状子告到了曾毅跟前,那,曾毅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是以,这么一想,这错,可不就是全都出在了大档头的身上? 若是大档头能做事干脆利索一些,没有漏网之鱼,那,这事,可不就是换个情况了吗?现如今,冯归怕是已经归附于他了。 要知道,当初,冯归可是已经表达出了无奈让步的意思。 只可惜,他自己的手下做事不干净,让人逃了,刘瑾也就不能在收服冯归了,若不然,哪怕是冯归答应归附他刘瑾,可,没等几天,曾毅那边传来消息过问此案。 到时候,谁还会相信冯归是归顺他刘瑾的,肯定都认为冯归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 种种情况,刘瑾其实都是考虑过的。 这么想来,此时,刘瑾心里,却是对他的这个大档头恼怒到了极致,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若非是他办事不利,何至于自己失了大好形势,成了如今的局面? 只是,刘瑾的这话,焦芳就不能接腔了。 一直以来,东厂都是刘瑾的禁脔,哪怕是投靠了刘瑾的朝廷官员,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东厂事务的。 是以,焦芳是不会犯这个忌讳的,若不然,指不定会惹来刘瑾的怀疑,以为他焦芳想要篡权。 虽然,这事情,根本不可能,因为,追其根本,刘瑾得势的主要原因,就是皇帝的信任和皇帝的纵容。 若是皇帝不乐意了,就算是刘瑾掌管东厂,又能如何? 只是,这点,焦芳明白,可,刘瑾却不明白,或者说,刘瑾也明白,但是,他更恋权,东厂是他的权力,他不容许旁人有任何的‘插’手,哪怕是一言一行,都不行,东厂,必须要完全按照他刘瑾的想法去运转。 “去,让人给二档头传个话。” 刘瑾斜眼看了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一眼,道:“让其去找大档头那个‘混’账东西,见了以后,直接砍了,空出的位置,他们依次递补上去,也就是了。” 刘瑾所谓的依次递补,自然是二档头递补大档头的位置,三挡头递补二档头的位置,至于后面的,也是如此。 反正,刘瑾对下面的这几个档头的看法,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哪个能有多好。 谁当大档头,都一样,只要他们听话就成。 或者,换一句更难听的话,在刘瑾看来,东厂的档头们,就是他刘瑾跟前的一条狗,只要能当一个忠诚的狗就行了。 若是办错了事情,刘瑾随时都能换了他们,或者,如同现如今这样,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个原本在东厂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档头的‘性’命。 “让焦公看笑话了。” 吩咐完以后,刘瑾冲着焦芳点头,苦笑。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公公日理万机,对东厂有所松懈,也是情有可原的。” 焦芳一句话,等于是又把刘瑾给高捧了一下,而且,还成了刘瑾是太忙了,没时间管理东厂,至于刘瑾忙什么,自然是伺候皇帝了,这样一来,他就算是对东厂管的有所不当,谁还能因此过分的说他什么? 这话在刘瑾听来,是非常舒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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