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爱与别离 (第2/2页)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卿卿我我,就显得文弱,变得萎靡,惟有阳光一样热烈与灿烂的爱,才配这高原,才会有高原人的风采。” 在刚烈而威猛的阳光里,就是再萎靡、再猥琐的灵魂,也会被晒得强健与粗犷。所以,那些藏族汉子,全都那么健壮,像松,像塔,像大山,与他站在一起,立即感到矮小、单薄、寒碜,就暗暗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藏族人。而那些藏族姑娘,全都那么健美,她们脸蛋上的高原红,像霞,像火,像太阳,冲着你一笑,立即感到无限的温暖,不尽的热情。 面对着粗犷而又厚实的藏族人,就觉得西藏的阳光是一把刻刀,一定要刻出这样一个人种,才足以匹配西藏,才足以立足高原;就觉得西藏的阳光是补品,惟有祖祖辈辈都被她补着,才有这样的血统,才有如此的强健;就觉得西藏的太阳是一个巨大的喷头,喷出那么多阳光雨,把偌大一个西藏高原,洗得明净,洗得透亮,让人一看,就透着心窝地舒畅。 在西藏的阳光里,那些山,钢蓝;那些树,翠绿;她的空气,没有浮尘,吸上一口,淤积在肺腑深处的浊气,立即被荡尽。她的河流,那么清澈,那么明净,每一朵浪花都晶莹得脱俗,每一层波浪都透明得纯真,那些旋涡,回旋着的似乎不是水,而全是明净、清澈、鲜亮等等这样一些词汇。 在这样的环境里,藏民族的房子,就显得尤其艳丽和华贵。那些房屋,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大红色的,被阳光一照,那一个个红色的窗户就像是一个个相框,站在房子外看,它里面镶嵌着藏族姑娘甜美的笑脸;站在房子里看,它里面镶嵌着雪域高原的风光。
在这个相框里,牛羊在远处的山坡上吃草,河流在它们的身边静静地流淌,那些翠绿得淌汁的树叶,在微风中悠然地轻摇着,像在舞蹈,像在歌谣,又像在述说。而那远处的人家,就成了这个相框里的风景之一,依然是红红的窗户,红红的房檐,红红的廊柱。因此感到,这边山坡的藏家与那边山坡的藏家,就彼此成为风景,你看这边的房子是那么艳美,我看那边的房子还是那么艳美。 在如此艳美的相框里,藏族人,就世世代代繁衍与生息,直到永远。最使人感到神圣的,是阳光下的寺庙。那些寺庙,或是在山凹里,或是在山坡间,或是在山顶上,无论在哪里,全都是那么**、肃穆、宁静而圣洁,而且十分透亮与醒目。 在晨曦中,当整个高原还是一片黛青色,而寺庙就已经非常明亮了,它洁白的墙、朱红的窗、五彩缤纷的檐,似有圣光,又像有神韵,以一种“万绿丛中一点红”般的灿然,吸引着心灵,呼唤着灵魂。而在黄昏中,从云霞里射出的夕光,奇就奇在正好照射在寺庙上。 这时候,寺庙的四周,沉静下来了,幽暗下去了,呈现出一片宁静的墨蓝。在无边的墨蓝中,惟有寺庙,光辉得像在燃烧,明亮得像在雄浑地唱着一曲不朽的圣歌。望着此刻的寺庙,就觉得它与阳光融为一体了。 或者,是太阳派来的使者,是神灵献给西藏的灵魂,否则,它就没有这么耀眼,没有这么光亮,就不会如此地灵光四射,辉耀苍茫。在这一刻,郑海生终于明白,那一代又一代的朝圣者,为什么要跋涉千山万水来朝拜心中的圣地,因为这明净、这透亮、这辉煌,是天堂里才能有的,走向天堂,其实就是走向明净与辉煌。 在太阳完全沉下去后,天空中依然还有余光,这时候,站在远处了望,那山崖上寺庙的剪影、经幡的剪影,是暗红色的,像远梦,像圣歌,像凝固的钟声,又像圣者的背影,或者像天堂的幻影。 望着寺庙和经幡的剪影,心头的浮躁就被抹去,血管中的uwan就彻底沉寂,剩下来的,只有神圣与**,满当当地装满心灵。这样的时刻,不愿离去,只想坐在剪影的对面,遥遥相望,静静地想,深深地去感受、去领悟、去发现…… 西藏的阳光勾勒出的寺庙与经幡的剪影,雄浑、苍茫、悠远、厚重而又深邃,潜心读上一个黄昏,就足以影响漫长的一生。 如果说阳光是因为有物体的折射才变得有意义,那么,西藏的阳光如此地光亮,是不是因为她的山、水、人本来就明净得如镜子,所以才使得这里的阳光无比地灿烂与辉煌? “如果就是这样,那么,朝拜山,朝拜水,朝拜神,其本义就是在朝拜太阳。”郑海生心里想到。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明朗,好像整个心被阳光照亮了一般,他感悟到了太阳是大自然的母亲,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但是作为太阳之子又是多么自豪,感悟到了这一层,他的武功也更上一层楼了。 本站访问地址http://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即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