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神庙之囚 (第2/2页)
渴。” “渴了?我撒泡尿给你喝成不成?” 凤楼正没好气,顺口便来了一句。采儿一下子便给激醒了,气呼呼道:“你这人真是粗鲁不堪!” 红眼儿看此,本想插话,但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有过相处,不知怎么的,他心底竟然产生一点莫名的亲近。 “红眼兄,是这样,我刚说到撒泡尿,还真内急起来啦,能不能……” 红眼狼看着凤楼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心里又升起一股怒火,本想置之不理,但看了采儿,心又软了下来。虽然她险些杀了自己,但毕竟大战白一灯时,几次出手相助,这份恩情,还萦绕在心头。 红眼儿冷哼一声,转身出外,片刻之间回来,手中又拿了两副镣铐。他把两人松了绑,各自锁好,这样一来,两个人不但可以少遭些罪,而且还能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这是老妖的锁仙铐,任你有通天的道行,即使是大罗金仙,想脱身也极为不易,你们不要做无谓之功。”红眼狼说完,便闭目不语了。 凤楼解手之后,几次想挑逗红眼狼说话,红眼儿始终不去搭理。他倍觉无聊,肚子又饿了起来,不禁大声呼告。而采儿却一个人坐到那里,打座运功,疗起伤来。直到午时,红眼狼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出去,片刻提进一个大食盒来。凤楼知道是吃的,大喜之至,掀开盖子,果然是又大又白的馒头。他一边招呼采儿过来吃,cao起一个便往嘴里塞。 便在此际,突然眼前诡影一闪,手中食物不翼而飞。 凤楼急得就要大叫,却见吉卜拉手拎食盒,飘飘悠悠,沙哑地冷笑道:“不想活了吗?毒馒头也敢吃!” 红眼儿神色一变,还未反应,脖子一阵窒息,便又被掐住拎了出去。殿堂里登时又安静下来。 凤楼拍了拍后脑勺,十分郁闷道:“毒馒头也该留下呀,这没吃的,岂不是要饿死人吗?” 采儿缓缓收功,听此大谬之言,又不禁冷哼。凤楼十分不乐意了,教训人的口吻道:“我说小丫头,你是不是心里骂我饮鸩止渴,是找死呢?跟你说,那毒物,太差劲儿,凭你现在的功力,吃了馒头,逼出毒物,没有半点为难。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啦!区区毒物,虽然在下被封印了灵力,倒也不在话下!” 采儿连连叹气,抬头朝着半空鼓腮连吹。凤楼知道这是无声地嘲笑自己吹牛,睁大眼睛,一本正经道:“我说小丫头,你是不信我的话吗?”采儿啧啧自语道:“这天下的人,吃饭的多,没想到,吹牛皮的,竟然也这样多!”
“你竟然公然说我吹牛?小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医卜星相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天下大事,三界奇闻,在我看来,都如观掌纹,你竟然说我吹牛?”在凤楼心目中,这小小女孩儿如此低估于他,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是绝对有必要进行驳斥的,是让他相当的不满意的。 采儿微仰起头,用夸张的手势比划一下,摇头撇嘴,道:“好大!” 凤楼不解:“这座庙是皇家修的,当然要大一点,有什么好惊叹的?” 采儿摇了摇头:“庙小,牛吹得好大!” 凤楼一听便急了,还要辩驳,采儿懒得睬他,只道:“肚子都饿空了,某些人还有心情无聊,真是不可救药!我呀,省点儿力气吧!”说罢,便团目不语了。凤楼可不干,尽管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仍是止不住他絮絮叨叨的嘴,连吹嘘带插科打诨,抑或取笑挖苦采儿,叫采儿实在受不了,连连捂自己的耳朵。 红眼狼再出现时,头上起了两个大包,鼻青脸肿,不问也可知,是被漠北老妖惩罚的。而此时,已然日暮黄昏。凤楼饿了两顿,早已经忍耐不得,听到门响,也无力站起,只道:“红眼兄,饿——你就给点吃的罢。” 红眼狼冷声不语,只把两只皮水袋扔给他一只,道:“这水里面有毒,爱喝不喝,随你的便。”又将另一只递到采儿身边,道:“姑娘,对不住了,老妖虽然说留你们有用,但不让给你们食物。委屈一下吧!” 采儿盘腿打座,闭目不语。凤楼却不管这些,打开水塞仰口便喝,一顿鲸饮,长喘一口气,道:“好爽!”又抢过采儿的水袋拔塞闻一闻,道:“放心,没毒的。你要不放心,那就喝我的。” 采儿睁眼一把抢过,赌气道:“谁爱喝你的?我还怕赖皮劲儿传染给我呢!” “嗬,小丫头,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驴的好心和驴的肝肺,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 凤楼为之一噎,郁闷地搔了搔头,采儿饿了半天,竟然还能致气斗嘴,他觉不可思议,正想再接嘴拌下去,但转念一想,肚子要紧,又涎脸馋笑,向红眼儿道:“红眼兄,能不能给弄点吃的……”刚说到此,红眼狼眼中凶光大盛,咬牙切齿地死死盯住凤楼,忽然长啸一声,跳出门外,反手又锁上,片刻便没有声响了。 凤楼急切追上前去拍打门扇,突然触电似的一抖,身子倒摔回去,跌了个七荤八素。他气得龇牙咧嘴,不禁喃喃咒骂:“妈的,这个臭老妖,竟然连门上也施了法力,这可叫人怎么逃呢?” 日暮时分,两个人饿得前心贴了后背,想睡又睡不着,只有喘气的份儿。供台的左右两边,一个斜倚,一个背靠,都有气无力。凤楼突然眨了眨眼,弱声道:“小丫头,你饿吗,你叫我声好哥哥,我给你找吃的去!” 采儿乜了他一眼,啐道:“臭赖皮,鬼才叫你‘哥哥’呢!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讨便宜,吹大牛!你放心,本姑娘自小修炼,打座练功好几日不饮不食,那是常课,饿不死的。” “那有什么,我运起龟息大发,呼呼大睡,一千年也醒不来,却也饿不死!”凤楼又大放海口。 “你被封印了灵力,不能吸纳天地精华,还能龟息千年吗?还是给自己找点吃得吧!”采儿不屑地撇撇嘴,语重心长,对他的吹嘘简真无可容忍。 “吃的?”凤楼嘻嘻而笑,从怀中取出一青一白两枚内丹,“若有这两颗内丹养护,我们还饿得死吗?”抛给采儿一颗,自己嘴里含了一颗。 采儿手持内丹,对着燃灯照了照,只见晶莹剔透,流光泽润,蕴含宝色,隐隐有灵气透出,不禁问道:“这内丹是从哪儿来的?” 凤采耸耸肩,满不在乎道:“红眼狼为什么要杀我,你不知道吗?” 采儿皱起了眉:“这是青眼狼的内丹?”见凤楼并不否认,她心中生起厌恶之情,见于颜色。凤楼看出她的心思,无所谓道:“你也别假撇清。我杀狼妖,你也杀狼妖。我杀狼妖取他们的内丹你反感,那你杀狼妖不取内丹,就是为民除害,高尚无比了吗?其实,都是杀灵害命,又有什么区别了?” 采儿虽然未必赞同他的观点,但一时也真辩驳不到他,也只有不言语了,把内丹揣到了怀里,闭起眼来。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