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身份有疑 (第2/2页)
颇为萧索。 却见凤楼拍拍胸脯,十分仗义地道:“别唉声叹气啦!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区区四邪,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眼中,还不是四个狗奴才吗?” “好家伙,区区四邪,四个狗奴才!”沙迪忍不住讥笑,“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既然这么能耐,见到那四个老怪,你还溜之大吉吗?” 凤楼瞪眼喝道:“你懂什么?这四个狗奴才虽然厉害,但和‘修罗榜’上的神人仙圣们比起来,哼,那可连提鞋都不配!” 沙迪更是大大不以为意,嗤笑道:“什么修罗榜,编草榜的,修箩筐的好手,我们部族又何曾少了,哪算什么神圣了?” 凤楼白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懂,连耻笑也懒得了,只淡淡道:“‘谁使三界得清平,且看修罗榜上名’,这句话,你可好好记着罢!” 阿里却心中大凛,不敢小觎。这个少年如此稚龄,见闻谈吐却如此渊博,其涉猎之广,远非常人能及。数百年前诸神与修罗王的那一场大战,他还是承蒙九龙神侠传授龙池绝学时,闲暇讲到的。但也只寥寥数语,略知皮毛。不想这个小孩信手拈来,如观掌纹,可见其博学源渊,知之甚详,那么他的身份背景,无异也透出一股神秘,耐人寻味。他不动声色道:“你说修罗榜,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凤楼睁大眼睛,惊奇不已,“天呐,阿里将军,难道你不知,只须请出修罗榜上的一位,那四只老狗便吓得屁滚尿流了吗?” 阿里假意不屑地哼道:“如此说来,莫非你还识得修罗榜上的高人?” 凤楼得意极了,兴致越来越高,大夸海口:“怎么,不相信呐?其实那也不算什么。修罗榜上的高人,多了不敢说,请个一两位的,小可还是勉力可以办得到的!” “哦?”阿里浓眉一挑,脑中闪过一个人,岔话道:“是吗?你请的不知是那几位仙圣?除了宁靖侯赵桓,我可再想不出其他人来!” “哈哈,另外一位,你可绝难想到,他便是——”凤楼忽地一捂嘴,幡然醒悟又说露了,气急败坏道:“好哇,你竟然假装丧气,给我下套!什么宁侯赵桓,别瞎说,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阿里哈哈大笑,回头意味深长道:“你不认识赵侯爷吗?” 凤楼脸上阴晴变幻,盯了阿里老半天,忽地嘻嘻一笑,道:“认识可谈不上。赵侯爷三界闻名,我倒神往已久,只可惜无有福缘,一直没能亲眼目睹这位活神仙的绝高风采!”
阿里眼中含笑:“是吗?” 凤楼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那是自然!”他聪颖绝人,此时已留了小心,既然刻意隐瞒,那当然不会再行吐露什么。阿里心中惦记大夏国城内的大事,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命令加快行程,急往回赶。 一路凤楼嘻嘻哈哈,童言无忌,尽说些无关紧要的风凉话,气得沙迪吹气瞪眼,却奈何他不得。阿里对此充耳不闻,这日,大夏国城已遥遥在即。 大夏国城三面围河,城中为四大部族所共辖。西北为回氏部族,西南为羌氏,南面是氐氏,三部族共尊中部的项氏为主,为项氏的臣属族落。六百年前,四部齐心合力,浴血奋战,共抗修罗王的阴兵大军,结下了生死不渝的部族情义。只是时间流逝,人情易换,如今的四部之间,虽然还在同保大夏国城,但彼此之间,早已失掉了先辈们的赤子衷心,转而各自为政,明争暗斗,潜流涌动。 “阿里将军回来啦,阿里将军回来啦!” 几人临城之际,受到回氏部众族人的热烈欢迎。凤楼坐在马上,频频摇手,点头致意,倒好像这些人并非来接阿里几个人,而是特意来迎接他这个稚龄的外族顽童似的。一旁的沙迪瞧这小子装模作样,一副大瓣蒜的作派,气得恨不能上前踹他两脚。 阿里见人群欢洽,情知城中一切安然,心里也就踏实许多。回到城内部落辖区,吩咐沙迪安排凤楼的起居,便迳到老族长的房内回命去了。 凤楼随着沙迪来到客宿厢房,一见陈设,就大叫起来:“啊呀,这是什么破地方,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不成,重新给我换过!如若不然,我可不住!” 沙迪早已憋了一肚子气,眼睛一瞪,喝道:“胡说什么!这是我们招待上宾的房子!若非阿里将军有话,就你这小泼皮相,安排到柴房也嫌多!” 凤楼大刺刺往那儿一坐,笑道:“好啊,那你把我安排到柴房好了。我瞧柴房也比这样的房子好!” 沙迪白了他一眼,也坐到桌前,自顾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喘口气道:“小子,听好了,阿里将军刚刚回城,还有好多事去打理,一时半会儿是顾不得你了。你在这儿乖乖的,别乱跑,尤其是晚上,该吃吃,该睡睡,若肆意乱跑,惹出什么乱子来,我可担不起!” 凤楼一把抢过茶壶,也自倒一杯,不以为意地啜喝道:“是吗?是不是你们部落要谋反?” 沙迪吓得一蹦老高,赶紧往门外瞅了瞅,小心掩上了门,走到凤楼面前,低喝道:“臭小子,胡说什么!如果叫人听到了,你的脑袋还保得住么?” 凤楼笑道:“原来你们真要谋反呀!” 沙迪气得脸色煞白,奋力一拍桌面,极力压低嗓子:“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你真是要把自己害死呀?你死不算,连累了我,也不打紧,如果连累了阿里将军,连累了我们族长,你——” 凤楼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反问道:“我怎么?” 沙迪粗声呼吸几口气,努力压制情绪,瞪了一眼,道:“小娃娃,我跟你说,如今的大夏国城,比不得当年和睦!外面早有谣言,说我们族长觊觎国君的位置已久,早晚要谋反。虽然国主项昊并不为意,但项氏的族人经常给国主耳边吹风,而氐氏一族和我们素来不和,也是屡尽谗言,到底国主心里头怎么想的,可就难说了!现在外头风声极紧,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干系!这种谋逆作乱的话,岂是乱说的?如果让我们族长听去,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凤楼恍然大悟地点头道:“这就是了。你们族长怕我乱说,指不定还会杀人灭口。” 沙迪沉下了脸:“知道就好!” 凤楼微微一笑,喝一口茶,漫不经心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回门大风沙’么?你们这些夏人,真是无知,为了一本修神秘笈,弄得尔虞我诈,离心离德,可悲可叹呀!” 沙迪一呆,道:“你竟知道‘回门大风沙’?” 凤楼笑道:“那算什么?天下我不知道的事,可少之又少,比如这‘回门大风沙’——”一言至此,忽然住口,右食指放在唇边,朝沙迪作了个嘘声的动作,朝房顶瞧了瞧。 沙迪一凛,只听一声瓦片微响,知道房外有人窥探,刚要抽刀,凤楼朝他摆了摆手,轻轻一笑,蓦地右手戟指为咒,指尖光华灿烂,两道细雨似的针芒应念而射,穿透房顶,听得一声痛哼,便有人从房顶滚落。沙迪待要跃起,房门无风自开,只觉院中人影一花,那房门又啪的自动关上。再看眼前,凤楼笑嘻嘻地,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本族装束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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