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安宅 (第2/2页)
不听则已,一听之下,锦杏气得是银牙碎咬,粉面煞白。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穷书生!当初林中月下,海誓山盟。如今你得财得势,却是新人换了旧人。 锦杏应付了恩客,取了名帖交与丫鬟,让她去请大爷。就说有要事相告,无论如何,到此一会。 大爷费凌官年近三十,个子不高,是个极为沉稳的人。常阴沉着一张马脸,看人时总像豺狼盯着獐兔。 费凌官到时,锦杏笑脸相迎:“大爷,可有阵子没来了,也不想奴家。” 费凌官笑了笑,拉着她坐下,问道:“急着找我来,有何要事?” 锦杏知道他无意久留,当下也就直话直说:“大爷,你还记得那个穷小子段学礼吗?” 费凌官眼中寒芒一闪,当时因为恼恨锦杏爱慕段学礼,所以杀了个丫鬟污给他。没想到开刀问斩当日,县内地陷。后来忙着善后,也没再理会。以为他死在了混乱中,便封了案卷传了刑部。 后来老二费凌权说那夜在财坊看到一个姓文的小子,身形样貌极像段学礼。还跟着冯公子来见过锦杏。隔天派人抓他时,他却已经跑了。 再后来,大灾来袭,听说这个姓文的小子做了青川府主薄,还指使粮商镖局四处囤粮,而且极受府台重用。 今天锦杏突然提起段学礼,费凌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个文帅,就是段学礼。只是不知道这个锦杏想干什么?难不成是也听闻了段学礼的事儿,心中恼恨,要讲出实情? 费凌官淡淡一笑,答道:“自然记得,那可是你的心头rou,掌中珠。”
锦杏故拟羞态,贴身娇嗔道:“瞧大爷说得什么话,那里来的心头rou,掌中珠啊?若说奴家是大爷的心头rou还差不多。” 费凌官轻轻推开她,如此扭捏做态,他早已厌烦了,也不想再问她什么,说道:“段学礼就是文帅,文帅就是段学礼。如今他做了青川府主薄,实权在握。莫不如我派个人知会一声,让他来把你赎了去,既解了你相思之苦,又成全了一段传世佳话。你意下如何?” 锦杏猝然一惊,原来什么都没能逃过他们的眼睛。锦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费凌官一笑起身,拂袖而去。 坐实了文帅的身份,费凌官感到害怕。蓦然忆起那日大堂之上,苦刑之下段学礼指着堂匾大叫:“若有来世,定叫汝等千刀万剐!” 费凌官还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千刀万剐吗?量你永世也没这个本事。” 然而,这个‘来世’,来得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费凌官没有回县衙,而是去了赌坊,这件事既然已经坐实,就要有所应对,否则就是束手待毙!费凌官不指望段学礼会不计前嫌,他反倒认为,段学礼至今还没有向他报仇,只是因为根基不稳,尚需韬光养晦。 见到费凌权,费凌官说明了来意。费凌权沉思半晌才说道:“大哥,先下手为强,不如派出刺客,将他置于死地!” 费凌官原也有此意,当下兄弟二人一拍即合,派出五名刺客,连夜赶往青川府。 大事落定,文帅的心也静了下来。日间在府衙安排粮款,暮时回返家中,便坐在书房看书。桃儿端茶、暖手,乐见其行。一来相公有心上进,他日更沾风光。二来也免得相公总是整治于她,虽是欢愉,却也辛苦。相守数日后桃儿才知道,原来相公竟也习武,难怪如此雄伟。 夜静更深,桃儿煮了夜宵送到案边,柔声道:“相公,夜深了,吃些热汤歇息吧。” “好啊。”文帅笑着看她。 桃儿脸上一红,相公又在想那事,他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文帅一边吃面汤一边盯着桃儿看,心想古代女孩儿过于腼腆,都这么多回了,还是一有表示就脸红,但这也正是最撩人之处。 吃完了回房,文帅搂住她压倒在小床上。原本文帅要她同睡,可桃儿说自己是丫头,通房丫头也是丫头,不能睡主人的床,那张床只有姑娘睡得。即使文帅坚持,春风一度后,她还是会回去自己的床上睡。 天凉屋冷,文帅心疼她,所以再与她行事,便在她床上。免得她事后起身受了寒凉。 “啊!” 刚解了外衫,就听外面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得桃儿一把抱住文帅,颤道:“相公,可是杀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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