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东皇钟 (第1/1页)
矮道口被垂挂的粗壮藤蔓遮挡,更显幽暗,有极微弱的水滴声从矮道深处传来,阴风阵阵,在寂静暗夜的渲染下,更添了一丝阴森可怖。· 霁雾在矮道口复了身,伸臂探了探,洞壁却触手黏湿,不知附着了何物,只不舒服的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禁不住的打了个抖,忙将手收了回来。 自腰侧储物袋内掏出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伸手半举在身前照明。 莹光温润,目力可及前方是一条向下的黑黝黝的通道,台阶上因经年未有人踏踩又极湿润,长满了幽绿的苔藓,个别空隙处也布满了红绿的地衣。 虽这些植被正好可以消音匿行,也正因如此,反而更显得寂寂长夜下透入骨髓的悚然。 像巨大的兽口,一不小心便被毫不留情的吞噬殆尽。 霁雾一时有些犹豫。 但随即又想到这是同自己过去细作身份一刀两断的最佳时机,便觉得勇气倍增,借助夜明珠的光辉抬脚迈下了台阶。 矮道内一丝光也无,脚步声也被四周吸收,霁雾便觉得前行的时间格外漫长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额头冒了汗,前面依旧是黑黝黝的,霁雾下意识的回头看,同样黑黝黝的一片,焦躁的情绪便慢慢一点点滋生出来,所幸,前方水滴声渐大,这点子焦躁便被她的心理暗示安抚了些。 初初入矮道时,霁雾便觉得这道路矮狭逼仄,走走倒有些宽松起来,至此时向左转过一个弯后,眼前却豁然开朗,水滴的声音便清晰的响在了耳边。· 整个论起来倒是一个横着的倒漏斗踪状。 矮道尽头是一个二十米见方的石洞,洞壁零星残缺的镶嵌着几个不甚完整的夜明珠,大小不一,地面壁沿还散乱的堆着无数的珠子残块,颇受摧残的样子,只不过现下无论仍发光的还是散块儿,其上皆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绒末。 这般,洞内虽不是黧黑,却也是没甚大差别。 霁雾想了想,就垂首将储物袋中其余的夜明珠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石洞内也不是很大,她就东南西北的皆落了珠,又拿了随身帕子将洞壁零星镶嵌的珠子擦干净,转身,这才把周身石洞看了个清楚。 洞壁正北似乎是临近水脉,洞壁尤为的湿润,那水滴声便是自正北其上凸出的一块洞壁岩石上滴漏发出。 因没有日光影响,喜阴植被虽较其他部分茂盛,但到底也只是繁绿上那么一些。 唯一不同的是,在夜明珠的微光下,这片植被根茎处泛耀着粼粼的星点,定睛细看,便知那是透明的水光。 而洞壁的其他地方则显得灰暗多了,趴满了暗色的苔藓地衣,皆无甚出奇。 石洞不大,一览无遗,却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霁雾要找的东西。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啊”霁雾手抚着下巴一边思忖一边下意识的在石洞内转圈踱步,“当时阿渊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了是这个地方的,东皇钟不可能不在有问题” 她又四下琢磨细细观察了一番,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有些丧气,叹了片刻,便用手对着洞壁胡乱又细细的摸索起来。 这种撞大运的行为却真让她察觉出了个所以然来。 她敲遍了凹凸不平的洞壁,其他处皆是实音,唯有正北处是有些空音,她不顾水光附耳贴了过去,片刻,便听墙壁另一边似有坠落的水声连绵不绝。 哈!有谱。 她松口气高兴之余,心下便想着,这样的地方定也是有机关的,随即便又寻起机关的所在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觉得洞中最突兀也最隐蔽的地方正是她苦苦冥想的机关开关。 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一直滴漏水滴,正北其上凸出的一块洞壁岩石,只听咔哒一声,面前临近水脉的洞壁就如同腰斩般从中间分开,各向着上下方向收缩,哗声蓦然作响,一道水幕就呈现在了霁雾的面前。 竟是别有洞天。 而这道水幕则自上而下,垂落陡峭断崖底部的狭长山涧,霁雾走近,隔着水幕绰约的看到断崖对面似是金玉铺就,而金玉其上便是今日找寻的主角东皇钟了。 霁雾一时兴奋不已。 想也未想的便冲出了水幕,然后然后,便悲剧了。 千斤重的吸力自山涧上空断崖下方传来,霁雾御空力本就不足,这么停顿一息便勐的下坠,像是有绳子缠上脚腕使劲向下拉扯一般。
霁雾御空顿时力不从心,手足无措,慌乱的胡乱挥舞间竟还真让她在虚空中扒到了东西。 她的手甫一握住,竟像是握住了虚空,旋即以触点为始,一**光晕漾开去,不过须臾,一座透明偏白材质的栈桥竟就出现在了山涧上空,连接上了两侧断崖。 安稳牢固,竟丝毫不受下方千斤重力所影响。 吓得惨白了一张脸的霁雾,看向此时用力抓住细细桥栏的一只手,才似松了口气般抚了把额头的虚汗,努力克服其下重力影响,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去。 上了栈桥后,霁雾觉得自己的腿都软成了面条,镇定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往东皇钟的崖岸上走去。 吃一堑长一智。 虽这东皇钟仅是些残破的残骸,这次她却再不敢小觑,到的跟前后颇为小心,学起了投石问路的小花招。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的却是颇为顺利。 霁雾自来到崖壁这边后再未有什么危险奇怪的事情发生,东皇钟便那般大喇喇的放在金玉铺就的地面上,霁雾不过动动手指便将残骸装进了高级储物袋中,又在原地放了个假的后,才向来事路走去。 做的时候并不自知,等到重新返回松香殿后霁雾才觉得疲累万分。 她强撑着才没有倒头就睡,提笔凝思片刻,一封书信便已写就,旋即拿出带了传送阵的簪子,往常般,将书信和装了东皇钟的储物袋一同丢了进去,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遗漏后,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陷进了暖软的被窝。 而此时天色也由黑转青,隐隐发亮起来。 坐在书房长案前一夜未眠的渊止接了元川半路截获的书信并储物袋,嘴角紧抿一瞬,终是道:“是该再次带她出发了。” 不同于灵境之行,这次则是由他带领她,自己驶进灭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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