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传奇薛校书_第二十二章 蛊虫 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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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蛊虫 女人 (第1/1页)

    命运的扭转有许多方式,许多时候这种方式是让正常的人所不齿的。包括卖yin,走私,抢劫,盗窃,其实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不是这些,最肮脏的是政治。也许你会说,这世界上最干净的就是政治,对此我不予否认,对于我这种被人不齿之辈,也没必要装清高。但是,丑恶可以被赤**的展示,而那默默咀嚼着人精神的三拜九叩,那眼角的鄙夷不屑,那谈判桌上的勾心斗角,都披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衣。

    韦皋清晨不亮,就已经走了出去。说是吐蕃又开始进攻了。他起来的时候,我还在昏睡中,他捧起我的脸,轻轻的吻着,说道:“我去看看,去看看就回来。”我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对于战争,我一向是充耳不闻。毕竟,男人既然说战争是他们的事情,我又何必在这里来显示自己的无知来让人嘲笑呢。我帮他穿好衣服,说道:“早些回来。”他笑了:“你可是不要走。”我点头。然后他便走了出去。

    我默默的做了一会,外面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姑娘,你们家mama来接你了。”我回道:“知道了。”然后起身更衣,走了出去。绕过花样繁复的亭台楼阁,总算是到了门口。我坐上轿子,门开了,我感觉身体一重,然后便是些微的晃晃悠悠。我感觉有些累,便靠着那座椅背眯了一会。

    醒来时,已经到了浮生楼门口,我下了轿子,走了进去。依旧是清净温软之地,里面仿佛是浸泡在熏香之中一般,我往里面走着,烟雾浓的仿佛要将一切都埋没住一般。我们就在这穷人眼里的人间仙境中优雅的腐烂。

    mama看着我:“悲水,怎么样?”我回道:“还好。”mama眼中带着一丝的询问:“他没有留下你吗?”我扭头,看着mama柔媚入骨的身体:“留了,只是mama既然来接,我就回来了。”mama仿佛是哽咽住了一般,没有再问。我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颓然坐了下来。

    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又能说什么呢?如果说对于家来说,那是一个温暖舒适高雅的场所,那么妓院带来的就只能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与歇斯底里,那些官人在这里宣泄着他们的愤怒,无奈。如果说还有一个小心翼翼的,那么,他不是在玩一种游戏,就是还没有长得成熟。

    晏几道之所以能如此加挂小萍,想来大多不是因为痴情,而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对于他来说,人生如梦,纵然是家道中落,那也不能改变妓女丝毫,她们的深情是卖给过去的,或者说,是卖给了记忆。爱情如果留在了记忆当中,那是不会苍老的。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多少都是靠着记忆生活的呢?

    我们无法忘记自己最为美好的时刻,无法忘记那个最美好的人,因为那代表着我们最美好的时代,尽管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如果说扭头一看,过去仿佛是最华丽的晚宴,那么想来生命就已经是到头了。如果说扭头,带个我们的只是nongnong的忧伤,那么也许我们的生命还没有开始。

    我抿了一口丝蒲茶,有一些清苦的味道,我静静的笑了,我要与韦皋玩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游戏,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与我,是唯一的选择。

    屋里面竟然传来了蛐蛐的叫声。我四处寻觅,总算在床脚找到了,是一只黄绿色的健壮蛐蛐。我拿一个盆子扣住,虽然是奇怪,但是想来你也是活了不少时候。那你就做我的第一只蛊虫罢。

    韦皋离开了很久,吐蕃作乱,他没有别的选择。

    那是一个初春的味道刚刚上来的初夜。我收到了韦皋的第十三封信,他说:“我回来了。”也许,那张充斥着墨水的纸,写的满满的,都是人生大义,都是为国捐躯的豪情,但是,到最后,我总算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文字。那是一个谨慎的暗示。我笑了。

    男人总是以为女人会喜欢自己的雄心大志,喜欢自己的丰功伟绩,或许许多女人也总是自认为自己是喜欢的,但是,我一直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措辞,丰功伟绩与我又何干?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虽然说我也是一个母亲,但是我没有品尝到一天做母亲的味道。我想要的,无非就是那句话,我想你,我需要你。

    需要我什么呢?我暗暗的想着,如同张籍一般的想念?好像也不是。我无法描述自己的感觉,只是面对着充斥着黑暗的窗外,我仿佛就是蚂蝗一般,附着在一个个男人身上,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等我心满意足后离去。他们不知道,我不可能纠缠他们一生,可是他们都怕了,怕给我承诺。

    小圆叫道:“姑娘,轿子进来了。”我答道:“知道了。”

    暗暗的宫灯在帘子外面摇曳着,偶尔风吹过帘子,柔和的灯光顺着帘缝晕染进来。我感觉轿子顿了一下,落在地上。我拂开帘子,走了出来,依然是那器宇轩昂的朱门。小厮上前,叩了叩门,门开了。小厮暗语了几句。大门大开,我走了进去。

    依旧是曲折的回廊,我跟着管家安安静静的走着。宫灯摇曳,我仿佛感觉到了绝望的味道。他说,他想要我。我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回答,你想要我的什么呢?rou体,爱情还是阿谀奉承?我依旧是静静的走着,终于到了一间厢房。老管家安排我进去,就走了。

    我坐在桌边,桌子上放着上好的茶具,我打开,原来是半盏信阳毛尖。果然是人物,竟然还用的起这来自淮河以北的信阳毛尖。我看着那nongnong的茶汤。突然想起了那日那一片幽绿的茶田。还有一瞬间闪过的那一个青年的眼光。我仿佛是看到了他对我的蔑视。

    我看到那个女孩子从山上跑了下来,带着一种卑微的欣喜。她就如同所有顺天知命的中国女人一样,平凡的仿佛就如同那尘土一般。可是我突然觉得,她仿佛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的女人。

    如果说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我想说,那就是一个柔顺的,拥抱一切,低眉顺眼的形象,就如同母亲,毫无自私的给予。当一个女人自命高贵的时候,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精明将会毁掉女人本来的形象。但是男人将前一种女人叫做农妇,将后一种封为小姐。不管一个小姐是如何的尊崇儒学,那种由内而外的不甘,总是会淡淡的浮现出来。只是,这样的女人永远是少数,所以物以稀为贵。

    然后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是什么东西呢?我喝着那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果然是浓重的味道,一种南方的婉约所无法企及的味道。屋里面烛火摇曳着。我仿佛是出了神。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的不是韦皋,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那是一个英俊的孩子,只有十一二岁,他看见我,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盯着我紧紧不放。我竟然被他盯得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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