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2/2页)
体质过人,王爷不必记挂。”原来灵山王与武修相识,恨雪恭敬答到。这般客气当真让元态难过,那个奶声奶气唤他风筝哥哥的小女孩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元态点点头道:“你哥哥胸中抱负远大,定能成为国之栋梁。”行至一片空旷山坡,二人渐渐拉开距离,“春日里,这片山坡放风筝是最好不过了。” 恨雪浅笑,幼时武修经常偷偷带她出府到这放风筝玩,那时候文成还是怀中抱着的娃娃,听白尚未出生,如今大了竟一次也没玩过。 “我最喜欢沙燕图案的,阿蘅呢?”元态忽然亲昵地唤着让恨雪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元意背地里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家中也只除了武修才如此。 一阵风猛然迎面吹来,像刀子似的刮得双颊一下下的疼,恨雪扭头紧闭上双眼。待风停了再睁开眼,眼前却是元态身着的银白底子梅竹菊纹样印花缎面袍子,原来他竟张开大氅将她环在胸前,既不使风雪伤了她,又保持了授受不亲的距离。 急忙后退两步,恨雪惊得忘记了行礼道:“时候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紧裹着大氅沿着来时的足迹跑回去,元态的举动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坐在自家的马车里方找回丝丝神志。 快马加鞭的赶回丁府,把收集回来的几瓮雪水交给竹书打理。自行换了常服围着炭盆取暖,手脚都暖回来了唯有心还是冷冰冰的。 清醒下来变觉后怕不已,元态既然已知她与元意私下约定,举止怎会仍如此不妥?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开了一瓮去年夏秋时节采集的山间晨露烹茶,那还是武修带着弟弟meimei们一同在城西的鸽子山采来的。每年入秋武修都会在那打猎,打到的野味皮子拿来做手套、褥子,rou留着腌制过冬食用,今年也不例外,并没有因为出征而耽搁。不过年前宫里赏了上好的皮毛衣料,武修打到的全部由下人拿去还钱了。 元态无故提到风筝使恨雪愈发想念武修。那还是恨雪大约五六岁的时候,武修跟她正是贪玩的年纪,总是趁着爹爹不注意偷偷溜出府去放风筝。武修放风筝放得极好,每每都能把风筝放得高高的,而恨雪只会采野花折柳条编花环往头上戴,围着他乱跑乱叫。 有时候武修也把恨雪背在肩上,恨雪拿着风筝轮子举得老高,和煦的春风肆意吹着,那是只属于他们的年幼时光。 听白忽然在外面叫门,竹书掀起门帘打开门,一阵冷风鱼贯吹进,恨雪锁紧手脚。只见听白手拿两只三寸来长的青瓷胭脂盒,带着凉气扑到恨雪膝头,笑道:“长姐不在,我跟芹瑶制了蔻丹。”她邀功似的打开盒盖,凤仙花的香气徐徐袅袅扑鼻而来。 恨雪接过来仔细瞧了瞧道:“这次还算细腻,勉强算是成功了。” 两盒蔻丹一盒红的一盒粉的,听白偏爱那种艳得刺眼的颜色,捧着红色的蔻丹喜欢得不行。恨雪洗干净双手笑道:“小小年纪就如此爱涂脂抹粉,长大了怎么得了?” 听白头一扬答到:“长姐爱诗书,听白爱脂粉,各有所好,不争不抢。” “这般强词夺理的功夫长姐亦是自愧不如。”忽然想起头些日子听白因没有镜子胡乱搽唇脂,几乎把半张脸搽成了小花猫,直到吃晚膳还不肯洗掉,硬是带着妆。偏巧那天吃的是火锅,热气一蒸,唇脂化成红水混着汗或流进嘴里或滴到衣服上。武修笑得肚子疼,文成要把她的样子画下来,家训中的食不言全然成了摆设。 恨雪忍不住掩口大笑,直到笑得坐不住,伏在桌上仍抖个不停。听白不理会,扭着小脸让竹书为她染蔻丹,恨雪拭干眼角的泪,道:“竹书可是要为二小姐好好染的,不然流汗化成水,擦的满脸通红可怎么好。” 此话一出,竹书也想起那日听白的窘样,本想忍住不笑,不想手一滑,一盒红色的蔻丹膏子竟有一半掉到地上。恨雪见状笑得扑到在床,竹书自知闯祸,笑也不敢笑强忍着。听白大闹不依,跺脚嚷着要去杨氏那里告状,由母亲来评理,然后便跑了出去。 等笑够了,笑累了,恨雪整理好松乱的发髻和妆容,从妆台的抽匣里拿出一个银制的胭脂盒交给竹书道:“没有红的,去把这个枚红的拿给听白赔不是吧。” 竹书出了房门,房间里只剩恨雪一人,她看着桌上那盒粉色的蔻丹,也该是染指甲的时候了,待到春暖花开刚好换新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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