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黄云散漫风萧索,赤甲斑驳雨滂沱2 (第2/2页)
跟着叫道:“恶尼姑,还给你!”“嗖—嗖—嗖—”,那些金针掉头射向地面,全冲见微而来。见微骇然失色,飘身跃开数丈,好在赛严霜手下留情,否则被他阻住去路,浑身非中了自己的金针不可。那牯牛般的声音赞道:“这尼姑的身法倒也不错!我赌她赢。” 见微喝道:“有种的便下来过过招,躲在上面算什么本事?”说着,又和赛严霜拆了几招,上面的人却理也不理,径自在那有说有笑。只听滑稽声音又道:“二哥,就差你了,你快说赌谁赢。”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道:“我没空瞧!”赛严霜抬头看那汉子,脸现灰色,愁眉苦脸,兀自捧着一个酒葫芦在那里咂舌品味,活脱脱一个酒鬼,心道:“好啊,连我比武都没空瞧,你忒也不把我放眼里了。” 那滑稽声音又道:“依我看,这叫花子的掌法很有些门道,门户守得紧,出招也有法度。最难得的是他性子沉稳,单这一点,就比那尼姑多了五六七八九成胜算了。”赛严霜听他评点自己的掌法,又对自己十分赞许,虽然中听,但尤为不悦:“你是哪路货色,竟对我评头论足。” 那牯牛般的声音道:“纵然这乞丐掌法好过尼姑,但是高手过招,三分看功夫,七分倒看胆量,似尼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就很占了先机。”见微稍感得意,心想:“算你有见识。” 那细弱的声音却道:“不然!不然!大哥和四弟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两人齐声问道:“那你说谁赢?”细弱的声音呵呵一笑,回道:“我猜他俩都赢不了。”赛严霜、见微虽然都成名已久,但都颇在乎旁人看法,那人如此说,心中均感惊异,一面交手,一面凝神细听,只待他发表高论。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悠悠地道:“这尼姑心狠手辣,乞丐肯定打不过她,可是天下丑女人都该死,她即便赢了,我也不会叫她活着出去。”他这句话说出来就像说笑话一样,口气十分轻松,饶是如此,赛严霜、见微两人不由得汗毛竖起。见微怒气更增,骂道:“yin贼,有本事就下来,奶奶让你看看丑女人的厉害!”那人幽幽地道:“等你把这叫花子先料理了也不迟。”说着,三人又争执起来,到底是乞丐赢、还是尼姑赢,各执一词,说得天花乱坠,全没把两人放在眼里。 苏柳听到屋外的谈话声,也分外诧异,这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百思不得其解。赛严霜听那人说自己打不过见微,心头暗暗有气,忖道:“这几百招下来,见微的功夫无论如何都在我之下,怎么可能把我打败,这人满口疯话,倒不必太放在心上。”当下更加凝神战斗,再不去听四人交谈,使出全力,向见微急速抢攻。见微眼见对方精神越斗越长,自己反而初时出招太猛,此时速度大为减弱,心下不禁骇然:“好叫花子,原来后招恁的了得!”但对方出招快捷,自己几次想反守为攻,都被对方逼住空隙。见微果真心狠手辣,心念一动,故意在右肩卖了个破绽,赛严霜招招进逼之下,还道是她真的防守不及,当即震山价拍出一掌,重重打在她肩头。见微早已运气抵御,但对方这一掌来得太狠,虽然有所防备,但整个右肩连带手臂、胸廓都震荡不已,宛如散了架子一般。赛严霜本打算今日将紫云洞这三个投敌卖国的恶尼连锅端,这一招果真将对方打得不轻,便紧跟着再进一招。见微一声狞笑,照着赛严霜脸色啐出一口浓痰,赛严霜着实没料到她堂堂武学宗师,竟然行此下三滥手段,丐帮叫花子向来以乞食为生,倒不介意别人向自己吐唾沫,只是有个规矩,就是全身被口水淹了,也不能被人往脸上唾。这口浓痰劲力十足,相距又近,赛严霜如何不避,左掌仓皇穿出,将浓痰挡在掌心,那浓痰黏糊糊地刚沾到赛严霜掌心,却跟着又是一阵剧痛,赛严霜掣掌一看,只见手掌通红guntang,原来见微在浓痰后又跟着发了一枚金针,正中在他掌心。金针上显然喂了剧毒,眨眼间整个手掌变成朱红,继而热辣辣地向手臂蔓延开去。赛严霜大惊,见微抬起一脚,踹向他小腹,赛严霜反应奇快,左掌刚然与对方脚掌相撞,两人反弹向后,立足不定,同时摔倒。那金针上的毒性十分霸道,赛严霜刚才又强行击掌,气血加速,毒性便上传更快,炽烈的疼痛瞬间钻遍整个手臂。赛严霜呀呀惨叫,右手抓住左臂,嘎啦一声将整个左臂拽断下来。丁阿祥和群丐见了,齐声大呼:“赛长老!”血rou横飞,溅得满厅都是,那店小二在柜台后面偷偷看到,吓得昏了过去。在场众人没料到这瘦削老乞丐如此果断,一只臂膀硬生生地给自己拽了下来,那该是何等疼痛。赛严霜本来青白的脸色此时转为惨白,他右手封住左肩几处xue道,将血止住,扯下身上几块破布将创口胡乱缠了几缠,此时再也支持不住,一交坐倒,暗调气息,额上已经大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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