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_第四章 不速之客扰芳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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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不速之客扰芳心 (第2/2页)

过这么多次了,公子公子的叫着多生分,你就唤我一声长及哥哥。”

    聆歌听得浑身一个激灵,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从小丫鬟手里接过药碗:“这药是苦的紧,我先头也喝过,但只有喝了药才能好,咱们把药喝了,我陪你去院子里晒太阳?”

    孙长及傻呵呵的直点头,这会别说喝碗药,就是喝毒药,只要是她聆歌送的,他都能兜头喝下去。边喝还边巴巴的望着聆歌,这姑娘可真俊啊,那温柔的小动静简直能麻到人骨子里去,这要是能娶回家天天看着,那简直是再美不过了。

    聆歌这头天天的去照顾孙长及,每日去琼芳亭的时间自然就减少了,有时连着三四天都去不上一次。琼芳亭没变,四周的玉兰花一样开的极盛,亭中的翩翩贵公子照旧坐在软榻上,却已经望着幽冥湖发呆了两个时辰。

    他不晓得聆歌为什么不来了,起初以为她的伤病又犯了,着急的趁着夜里去探过几回,哪知聆歌不但呼吸匀称,连噩梦都不做了。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想去问问她,又觉得拉不下脸面,见面说什么?就问她你为什么不来了?谁规定聆歌要天天来到琼芳亭的?人家腻了不想来了还不行吗?

    容渊叹了口气摇摇头,一颗心空落落的,他拿起翻了一半的书册静心读了起来,可刚看了几个字便又叹着气将书册放下。心乱了,哪里还静得下来。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以前最喜欢独自坐在这里看书下棋,周围静得可以听见风的声音,那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乐在其中,可现在呢?他竟然觉得有点孤独。

    容渊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了一惊,他竟然会感觉到孤独?不,不是孤独,而是觉得琼芳亭中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那人有明媚的笑容,嘴角弯弯的时候颊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隐现,只要她一笑起来,他会觉如浴春风,烘得腔子里暖洋洋的。容渊嘴角无意识的挑了挑,只是一个清淡的弧度,转瞬便不见了。

    他有些落寞的抬起手,手指修长均称,没有劳作过的手自然细腻莹白。这双手曾经把聆歌拥在怀里,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她哭泣时身子的微微战栗。

    容渊将手交叉的环住自己的肩膀,想象着她在他怀里时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想她……

    “紫极,咱们公子魔怔了?他那是做什么呢?”

    紫极垫着脚抻长了脖子巴巴的往琼芳亭里猛劲瞧,声音里透着止不住的兴奋道:“思春呢!”

    “你少浑说!我看着公子可怜儿见的,要不咱们……”

    “闭嘴!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为了公子和聆歌姑娘的长久,舍不得咱的孩子就套不着那狼!”紫极吧唧了下嘴,觉得自己的形容有些不妥又道“总之,咱们就算再心疼着他也得忍着!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在成长的过程中谁还没个跌跌撞撞的时候,知道疼了,下次就学会怎样走路了。”

    “可是公子这个样子我从未见过。”紫衣看着他们主子长须短叹的没个头,心疼的直红了眼眶子“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伤了公子的心?到时柳姑娘再掺和进来,咱们公子能挺得住吧?”

    “没见过最好!说明他陷的越深。”紫极心里兴奋的直突突,眼下戏台子都搭好了,各方主角一登场,那才叫一热闹,这出戏!简直比集市上卖的戏本子还精彩“哎呦,我的容渊呀,可怜儿见的小出!”

    在容渊继续叹气的时候,不远处的玉兰花林里传来一名男子的大笑声,容渊不耐的蹙了蹙眉回头看去。

    玉兰树下一名男子正坐在回生谷特有的木质轮椅上,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正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逗得身后推着轮椅的女子忍不住掩唇轻笑,那女子穿着锦绣荷塘绿罗衫,站在玉兰花树下,俏生生的让人离不开视线。

    女子边笑边回着他的话,忽然发现原本盖在男子腿上的薄毯滑了下来,便绕到轮椅前半跪着身子重新为男子盖好。男子面颊微红,俯身在轮椅旁拾起一朵被吹落的玉兰花,小心翼翼的别在女子的鬓边,那女子微愕,怔怔的抬起头来,一双美目如秋水剪影,直叫人能溺死在里面。

    容渊觉得自己一颗心直直坠到了脚跟子上,脸色惨白的不能动弹,脑子里的那些个清明就在看见女子的笑脸时全部消失不见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站在那里不能反应,心痛的像是被人拿着锥子捅了个稀巴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他不知所措,除了面上依旧清冷外,心里早就慌得没了边儿。原来她日日不来,是因为早已有人相伴。

    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自然就是云聆歌,而为她鬓边戴花的男子自然也就是孙长及。容渊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兜头甩了一个耳刮子,直打得他三魂七魄都移了位置。

    聆歌好不容易安抚了孙长及歇息,从他院子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微暗。刚才经过玉兰花林时,她不是没看见容渊,只是碍于当时孙长及在这添乱,她实在没法子和他打招呼。这会天色已晚,明知道他早已经离开了,聆歌却还是不自觉的走向玉兰花林,待她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琼芳亭前。

    夜晚的琼芳亭没有白日里的清幽,显得有些寂寥,幽冥湖上一片安静,微风吹过搅乱了一池的映月。

    亭中男子躺靠在软榻中,长眉微蹙睡得并不安稳。聆歌放轻了脚步踏进亭中,清冷的月光照在容渊的脸颊上,就像是宫廷里最好的画师用丹青勾勒出的神仙,那双带着岑寂的凤目此刻正轻闭着,他躺在那里,俊美的像是要脱离开这万丈红尘。

    过了许久,聆歌才轻轻的探身过去,微凉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悬离在他脸颊的上方。光洁饱满的额头、狭长的凤目、高挺的鼻梁、薄如刀削的嘴唇,她隔空勾勒着容渊脸颊上的曲线,在未触碰到他时便缓缓地收回了手指,将目光移向湖面。半晌她不知为何的轻叹了口气,解下披在身上的极北白狐大裘轻轻的盖在了容渊的身上。

    聆歌正要起身离去,手腕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容渊静静的睁开眼睛,狭长的凤目里满是她不知为何的失望与委屈:

    “聆歌……你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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