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虚无空间 新 (第1/1页)
苏君柔反手取出长琴,玉指波动,激起一道道音波,轰在面前巨石之上,万斤巨石立时被炸得粉碎,开了一个小口,恰容一人穿过。苏君柔尚未看清外边情形,一股激流自那开口猛冲进来,射至她身前一尺处分作两道水流,与殿内湖水合成一体。 苏君柔被那股激流冲得站立不稳,连退数步,心中暗惊不已。正待回头去找孟南,忽听一声巨响,一股气浪袭来,竟将她掀翻,撞在墙壁之上,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即眼前一黑,连金凤所发的微弱光芒也消失了。苏君柔惊惧交集,凭心念知道金凤仍在,但自己瞧之不见,必是被殿顶砸下的巨石阻住了视线。慌急中,左手划出,一道精光闪过,一条霞帔落在身上,正将一块砸落的巨石弹开。 苏君柔虽有了霞帔护身,仍被那股巨力砸得口吐鲜血,险些晕了过去。 此际水势越发猛烈,已是没过了胸口。苏君柔只觉四周水压愈甚,远超寻常湖水,几乎喘不过气来。恰在这时,凤鸣声起,眼前光亮大盛,只见金凤载着孟南飞至近前。 孟南浑身是血,身边环绕着两道火符,怀中犹自紧紧抱着涂莹的尸身,大声叫道:“苏姑娘,快上来,咱们冲出去!” 苏君柔叫道:“这边走,跟紧我!”心念cao控金凤驮着孟南落入水中,自己当先开路,以口中玉珠为倚仗,逼开水流,向殿门处行去。 甫一入水,孟南不由哎呦一声大叫,觉得水压甚大,右手死死抱住涂莹,左臂急忙以正阳笔画出两道避水符。哪知刚刚勾勒成形,那避水符一遇湖水,立时消散无影。孟南愣怔不已,又画了一道,仍是如此。 苏君柔咬牙说道:“没用的,这湖水古怪的很。”此刻后殿千疮百孔,湖水自四面八方倾泻进来,水势越涨越快,转眼间便没过头顶。压力也随之越来越大,水流已经近身不及半尺,苏君柔只好跳到金凤背上,紧挨着孟南,帮他分离水流,减轻压力。 金凤驮着他二人飞上半空,来至殿门处,突地下落潜入水中,欲从那个被苏君柔以琴音破开的出口逃生。哪知那出口水流甚急,竟前进不得,反被冲回殿中,撞上一块巨石。那金凤抵受不住,收了法力,变回金步摇插入苏君柔头顶黑发内。 苏君柔拉着孟南,窜出水中,跃上巨石,霞帔展开,将他亦护在其中,抵挡头顶落石。 轰隆隆震天声再度响起,无形的声波无处宣泄,只在殿中往复环绕,威力更增,只震得他二人心神俱摇,口鼻流血。苏君柔分心二用,受伤尤为严重。 孟南心知再这般下去,纵然不淹死,也得让头顶的石头砸死,心中狂叫灵石元魂,要它快些出来帮助自己二人脱险。 可是那灵石元魂附在左臂之上,毫无反应,那团紫光也一动不动。 孟南无法,画出两道火磷符照明,期盼能够找到缺口逃命。正见殿内尽头石桌处的山壁猛地塌陷,现出一个两丈来宽的大洞来,高有三丈,正与殿顶齐平。 初见时,孟南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只道这里或许是条暗道,能够逃出去,可转瞬间脸色大变。那大洞仿若是个无底洞一般,将周旁的湖水巨石尽皆吸了进去,哪怕是数丈方圆的万斤巨石,也被它的吸力搅得粉碎,吞了个干净。 如此情景,孟南恍惚间不由想起小时候陈许、司空镜等人突袭灵修山之时,那尊突然冒出的石像来,内藏乾坤,拥有强横无比的力量,险些将师有道吸了进去。 由此想来,这大洞有此吸力,其内黑乎乎的一片,深不见底,自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心中努力回想当初师有道是怎样破解那石像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以他的记忆,出些差头,实属正常。其时他当场昏了过去,自然不会知道后续如何,他又怎么会想得起来师有道是怎么做的? 弹指间,那吸力越来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广,到最后就连两旁的墙壁山石也没能幸免,整个后殿顿时宽广了许多倍。而波及到的范围仍就不停的扩大。
孟南与苏君柔运集毕生功力与之相抗,只觉得身子都要被撕开了似的,衣衫咧咧,已是坏了得不成样子。脚下巨石倏地一阵摇晃,直接飞了出去。孟南猝不及防,脚下无根,慌乱间,竟没能将涂莹抱稳,也被吸了过去。 孟南大叫一声,伸手去抓,终是慢了一拍,没能抓住。孟南飞射而出,借助吸力,速度倍增,正将涂莹抓了个正着,带回怀中,死死抱住,再不松开半点。 如此一来,再想稳住身形与那吸力相抗,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径直向那黑暗无边的大洞飞去。 苏君柔见状,急忙抛出腰间丝带,卷住孟南,想将他拽回来,但只顿了一顿,反倒扯动了她的身形,也向着那大洞飞去。苏君柔惊骇莫名,急忙唤出金凤相助。 金凤甫一成形,便被那股吸力搅散,连声悲鸣都没来得及叫,又变成金步摇,却不插回苏君柔的秀发之内,亦向那大洞飞去。亏得她反应奇快,左手疾探,将金步摇抓在掌中。 心神微分,再无法抵抗那吸力,如离了弦的箭一般,与孟南一前一后向那虚无未知的空间飞去。 孟南瞧了一眼怀中的涂莹,心中竟没有了悲伤,反倒是一种得偿所愿的畅快,生不能同衾,但能死在一处,也是种幸福。可是连累到苏君柔,便非他所愿了。当即解开丝带,反手全力推出一掌,帮助苏君柔稳住身形,自己却因这一推之力,加快了飞射的速度。眨眼间,便已到了洞口。 苏君柔一呆,眼睁睁地看着孟南抱着涂莹的尸身被那黑暗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不由百感交集,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她虽借助孟南的掌力,稳住了身形,但却又怎能与那吸力相抗?须臾间,气力不济,心哀意沉,再难与其相持,终也被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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