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邑夫人_八 惟叹终身误(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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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惟叹终身误(1) (第2/3页)

   世人皆知陵江江南诸州丰饶富庶,陵溪更是其间翘楚,九州四海的风流雅士、豪商巨贾,常好聚集于此。

    而陵溪即便是最贫苦的农家,年关之时亦有闲钱为家人添置棉帛布匹,如何肯送自家女儿入这风尘之中受苦。倒是一江之隔的江北,土地贫瘠,连年灾祸不断,加之寇匪横行,时有饥民背井离乡,卖儿鬻女,以为生计。

    书禾听她如此说,温言道:“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只有胞弟一人,当年与我一同流落至此。。。。。。”

    书禾便道:“凭姑娘的资质,若想离了这里,亦非难事。”

    “昨日馆中姐妹都道绿绮jiejie好福气——有公子这般人品,为她梳栊,真真羡煞众人。”阿七执了银壶将他杯中添满,轻笑道,“今日公子又出此言,可是也要为绫菲赎身?”

    “若姑娘当真有此意,也未为不可。”明知她口出戏言,书禾也一笑作罢,转而又道,“姑娘琴艺精湛,不知师从何人?”

    “是奴家先前的恩主请的教习姑姑。让公子见笑了。”阿七道,“若说起琴艺,馆中首推绿绮jiejie,无人能出其右。当日绮jiejie在京中时,想必也是因此方得了公子垂青吧?”

    “姑娘过谦了。”书禾淡笑道,“姑娘天资聪颖,与绿绮难分伯仲。”言罢,抬眼见日已偏西,便对门外沉声道:“赵坤——”

    候在门外的一名随从推门进来。

    书禾道:“天色不早,我还要在此耽搁些时辰,你去请苏公子来吧。”

    阿七心下暗道不好——陈书禾口中的苏公子,莫不正是那苏岑?一边想着,一边对书禾道:“公子可是要请朋友过来一叙?绫菲这就去吩咐他们另备酒菜。”

    书禾便道:“听明姑娘说,姑娘平素极少见客,今日叨扰原已不妥——”

    “公子如此说,可要折煞绫菲了。”阿七眼波微转,含笑间带了三分嗔怪,“绫菲去去便来。”

    出门行至穿堂,遇着平素跟着明苡的丫鬟绣枝。阿七因问,“明jiejie现在何处?”

    绣枝原本便是遵照明苡吩咐,在此候着阿七。现下与阿七一照面,倒愣了一愣,“我们姑娘正等。。。。。。公子呢!”说着便引阿七去见明苡。没走出多远,却见浦儿自园中一路飞跑到跟前,险些撞在绣枝身上。

    阿七一把将浦儿拉住,“总这么冒失,人呢?”

    浦儿原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了阿七,惊得张大了嘴巴,“七哥哥,你,你——”

    阿七笑道:“少废话,问你人呢?”

    浦儿跟在阿七身侧,兀自抬头盯着阿七的侧脸,呆呆答道:“明jiejie已安排妥了,说是过了今晚才能醒呢。”

    阿七接着问:“继沧可曾回来?”

    “刚去后院瞧过,还没回。”

    阿七便吩咐浦儿去叫人另备酒菜,自己则同绣枝匆匆绕过穿堂,到了东院明苡的住处。

    院中丫鬟们见了阿七,俱是一愣,但见阿七面色凝重,便不敢造次。为首的一人走上前来福了福,“姑娘等。。。。。。公子多时了。”

    里间早有丫鬟打起珠帘,请阿七进去。

    进得里间,几名丫鬟便悄悄退下,掩上房门。

    明苡走上前来,开口道:“陈书禾虽被你拴住了,只是继沧还没回来,倒要如何收场?”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细细打量阿七。

    阿七沉吟道:“因与那边说定了,今晚启程,原是仓促了些。现今陈书禾等人确是宿在城北公馆,不会有差。按理说,即使临时生变,继沧向来妥帖,定会设法传了消息回来。”

    明苡只是不语。阿七又道:“陈书禾要请一位苏公子到馆中来。只怕那人正是苏岑,不巧先前我曾同他见过——”

    “你师傅便罢了,你可有什么瞒着我?”明苡突然开口打断阿七。

    “jiejie何出此言?阿七哪敢有瞒。”

    明苡冷笑一声便不再深问,只淡淡道:“依我看,事到如今忧心也无用。你拖住陈书禾,随他请什么人来。皇命在身,谅他今晚也不会在馆中暴露身份。亥时我便过去送客。剩下的交由我来安排,无论继沧是否赶回来,你只管启程。你一走,那苏岑再来查你,我咬死不认便是,他也无法!”

    阿七按下心头不安,待要离开,忽又想起一事,“倒有一事要托付jiejie——那阮暮锦有一个贴身丫鬟,名叫韵儿的,如今下落不明,jiejie素与城中牙行有些交情,等风声过去,还望jiejie——”

    “我记下了。快些去吧!”不等阿七讲完,明苡皱眉道,“想那苏岑也要到了!”

    阿七不好多言,只得道辞出去。因见门外丫鬟们正凑在房角窃窃私语,便轻咳一声,待要背过手去,忽觉不妥,又将手收于身前。

    丫鬟们赶紧噤声。

    仍是绣枝送阿七出去。

    出来院中,因见穿堂中四下无人,绣枝凑近了轻声笑道:“方才那起小蹄子们都说,公子扮作女装,倒真是像呢!”

    “像什么?”

    “像女人啊!”绣枝掩唇笑道,“大伙都说,相貌倒还罢了。只是这装束一变,竟连言谈举止也变了,难为公子如何学得来?若是让奴婢扮作男子,只怕无论如何也学不像的——”

    阿七心内正烦,见她喋喋不休,索性脚下一顿,抬手在她的颊上一捏,促狭道:“改日闲了,我向明jiejie讨你过来,亲自教你,如何?”

    绣枝猝不及防,立时羞红了脸,忸怩着跟在阿七后头。

    阿七这才得了清净,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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