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始十七 (第1/1页)
我和韦昔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知道傅岩东给韦昔的,要用“坨”作量词的礼物到底是个什么东东,何况它的形容词还是“黑不溜秋”。 “你说我们能去换成现金么?”韦昔两只眼睛里闪烁着毛主席头像。 我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望向不远处蔚蓝的大海。 韦昔这栋邱海边的别墅是她爸临死前送她的生日礼物,风景绝佳。我们此时正坐在别墅二楼的小阳台上。上午的日头不算毒,温度刚刚好,吹着海风喝着茶,惬意悠闲。 但我今天的心情确实“惬意”不起来,连韦昔的玩笑我也没能配合的笑出来。 “你被人叉叉OO了?”韦昔挑了挑眉。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有那么明显吗?“这你都看得出来?” 韦昔白了我一眼,“你脸上不就写着‘三十块一夜’吗?”突然反应过来我的反问句,哑了哑,喝了口茶压了压惊,问我,“和谁?林宇呈?” 看吧,林宇呈,我们在一起不过大半个月,可就连韦昔都觉得我的身边除了你没有别人了。我对你的喜欢那么显而易见,不是吗? “傅岩东同意了?”我的事韦昔比谁都清楚,直奔重点。 我摇了摇头以示答案。 “让我想想办法......”韦昔揉着太阳xue,作深思状。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养神。眼还没闭实,韦昔突然凑了过来,面对面,眉对眉的,笑得yin,荡吓了我一跳。 “你,你要干嘛?”我往后退了退。 韦昔保持姿势,继续往前凑,“傅小姐,我就想问问,昨晚,那啥,哈哈哈,啥感觉啊?啊?” 这是重点吗?!! “OK,我也不是真好奇,”韦昔灵巧的扣住我伸出去准备打她的手,笑着说,“瞒住傅岩东的办法呢,我想到了。” “还请韦大小姐指点迷津。” “我们不是要去瑞士么......” 韦昔昔,你就剩下脑子了! 傅岩东对我的不放心在任何方面,无论我去哪儿他都会派人保护,这是“习俗”。我想要挑人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傅岩东唯一的且对他有恩的朋友的女儿......我是这么计划的:出发前一天晚上,韦昔去我家,当然,林宇呈必须得在,然后韦昔对他一见倾心好感顿生,于是央求傅岩东让他跟着我们去瑞士。 “一见倾心?你确定不是见色起意?” 韦昔的节奏跟一般人都不大一样,但,我觉得她说的对。林宇呈,自然是担得起这个“色”字的! 从韦昔家出来我才想起来最为重要的问题,我似乎好像也许还没告诉傅岩东我要和韦昔去瑞士! 得,我还得回去炖汤讨好巴结傅岩东。 一路回去我不停的给林宇呈打电话,我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但听到的都是电话里标准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宇呈的电话,关机了。 我和林宇呈相处的大半个月,从没见过他关机。有天晚上半夜两点多我做梦醒了,怎么都睡不着,就打他的电话打着玩,没响两声就接了,我还以为是他忙到那时候没睡,就问他是不是在忙,还没睡。 他可能没想到是我,愣了愣才说,“不是,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我的手机不会关机。” 后来,明明只隔了一面墙的我们,讲了一宿的电话,直到他起床做早餐我才睡着,不过还是被他叫醒了吃了早餐的。 可见,林宇呈是个多么有原则的人。 有原则的林宇呈电话停机了,他遇到了特殊情况?什么叫特殊情况?什么样的特殊情况?我变得不安起来,脑子里闪过各种可能,绑架,车祸,抢匪......我一定要见到他。 我不能去找傅岩东,我打算去实验室找丘贺他们。丘贺他们这是个大实验,这段时间都得待在实验室,林宇呈不用,他只负责指导。 实验室在五楼,我蹬着高跟鞋一路跑上去,找遍了所有实验室,休息室,能打开的门全打开了一间间的找,不能打开的门也“咚咚”敲了,没人,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昨天是不是真的来过,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季月来时,我正坐在走廊尽头的地上给林宇呈打不知道第多少通电话。她抱着手臂俯视着地上满头大汗,应该有些狼狈的我。 “你怎么还有脸找到这儿来的!”她气呼呼的说。 我收了电话站起来,我本来个子就高,还穿了高跟鞋,站在个头瘦小的季月面前,在旁人看来,一定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盛气凌人,不管我的本意是与不是,我宁愿盛气凌人都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我的狼狈。
季月不服输的往后退了一步,让她自己不用仰视我而是一个平视的角度,她轻扬起嘴角,讥讽轻蔑的笑着。 “傅氿霄,”她直呼我的姓名,“逼着宇呈喜欢你不成就要害他吗?有钱很了不起吗?”她收起了笑意,眼神里全是仇恨,“哼,宇呈凭什么去保护你?你以为他是在乎你那几个臭钱?他只不过是想要报恩,所以他不顾一切对你好,可是那恩也是你爸给的,和你一丁点关系也没有,你凭什么这么对他?傅氿霄,我没受你爸恩惠,我不用顾着你,我再告诉你一次,林宇呈不会喜欢你,他有喜欢的人,十七,对,林宇呈爱了很多年的女生,她叫十七,他连做梦都叫着她的名字,傅氿霄,你拿什么比?钱么?我告诉你,你没机会,一点也没有,收起你的卑鄙,收起你的龌蹉,让林宇呈过两天安稳日子吧!” 季月可能是想甩我个耳光的,估摸着她也知道我不会生生受着会还给她,而我们的高度差让她觉得应该打不过我,所以明智的放弃了,换成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其实她是有机会扇我一耳光的,因为那一刻我脑子里全糊了,一遍一遍回响在耳边的都是昨天晚上林宇呈那句“十七,我爱你”。 原来,那句话不是对我说的,原来,那句话的主人另有其人,原来自作多情真的是种病,而我从见着林宇呈的那一刻就开始犯病。 报恩?真特么可笑!林宇呈,真特么可笑!而我,更可笑! “十七,我爱你。”不是谎言,是比谎言更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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