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1/1页)
那边,货场老板的人随时会来追债,这边又欠下了小维一笔医药费和房租,现在我必须尽快地捉钱,虽然在一家写字楼找到一份打字的工作,可每月六百多块的工钱除了吃饭实在节余有限。 但这时,我接到了元峰的电话,他说:“兄弟,想乐一乐的话,就找我。 当然,我不让你白干……” 当时我听了还挺来气!平时就觉得元峰对我太不尊重,眼神也是轻倌。 可因为他是小文朋友,而且我暂且也还闹不清楚是哪种意义上的朋友,就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忍了。 现在又打电话让我做MB,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所以我在电话里挺冲动,说:“你最好去配种站!” 可后来我反而觉得元峰其实是给了我一个提示,如果想尽快还债并支付房租,这似乎也是一条简捷的路子。 也就是说我真的要做MB了吗?记得我第一次做陪聊见到小维时,心里却是暗想过的,如果小维有进一步的需要,把陪聊发展为陪睡,我也是愿意的,因为对方是小维。 其实,喜欢一个人就简单到没有任何的底线可言。 当他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就意味着你会不由自主地逼迫自己向曾经遵循的规则妥协。 但小文眼睛里有我吗?我不知道。 可现在我要去做MB了,为了生存。 这是另外的一种妥协。 两种妥协都是放弃。 不同在于:一个是缘于爱,一个是迫于生存。 在这样的时候内心的任何规则和原则,都抵不住一把逼在脖子上的利忍,那是生存的利忍!我似乎只剩下这华山一条路。 陪聊和陪睡一字之差+在我来说中间仿佛横着一道鬼门关。 可即使是鬼门关,该走也得走,除非还有其他的路径。 这样胡思乱想着,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我显得萎靡不振。 一篇两千多字的稿子打了一个多小时,还差错连篇。 精力总也集中不起来。 本想午休的时候睡上一会儿,可趴在桌子上就是睡不着。 晚上下班,进小面馆要了碗打卤拉面,味同嚼蜡般的吃了。 正是傍晚,小面馆的生意很红火,食客来来往往,都是没心没肺、心无挂碍的样子,令我羡慕不已。 出了面馆,我摸出手机,想拨元峰的电话,可手指却像在抵触着按键,仿佛手机是爆破的遥控装置,一按就会有爆炸发生。 所以我几次也没把那串号码拨全,总是半途而废。 直到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快麻木了,才长出了口气,把电话拨了过去。 元峰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笑了,说:“又要建议我去配种站?” 我无言。 觉得沉哪时间有些长,再不开口的话,我几乎就要在沉默中放弃了,显然我的潜意识又不让我放弃,于是我说:“就按你说的吧……” 元峰说:“我说什么了?” 这嘴脸我厌恶。 我忿忿道:“这就没意思了吧……” “就是说配种站要送货上门了啊。”元峰道。 我终于气急,狠狠地关了电话。 元峰的电话立刻又打过来。
我坚决不接。 元峰无奈,最后发了条短信—— 开玩笑的,你这么计较还混什么混哪?! 我觉得他说的是,跟这种人计较多没劲呢。 自己不是要赚钱吗,他是驴是马是王八蛋有什么关系呢。 按说我也是可以再联系别人的+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未免紧张、胆怯、茫然。 不管怎么说元峰也算是熟脸熟面的,就算谈价什么的也不至于羞口。 而且最令我感到别扭的是“做”,我是毫无经验的,也许到时元峰不会难为我吧。 想着,我就又拨通了元峰的电话。 “想明白了?”元峰说:“想干这行,你就得放下架子,把自尊当内裤穿在里头……哎,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喜欢白色的……” 厌恶感撞上心头,我匆匆说:“少废话,你定时间吧。” 时间定在第二天的晚上。 这天,雨辰回到住处时,我在上网,他就悄没声地去洗澡了。 这个澡洗得时间很长,究竟多久我没有计时+待他洗完时我都已经躺下了。 雨辰从卫生间出来也在沙发上躺下。 可没一会儿他坐起来了,然后躺下去,再坐起来,又躺下。 三番五次地折腾,那老旧的沙发不堪重负地连连抗议,把本已进入朦胧的睡眠状棠我给弄得清醒起来,很烦,就没好气地说:“你撞着什么了?消停点儿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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