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之梅蕊妍_25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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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腿一软,朱棣脑中闪过奚梅方才眼中的黯然,心中的一丝不安一瞬间撩得他无名火起。他牵过她略略有些发凉的手,掌心的温度毫不犹疑地传来,另一只手环上她的纤腰,将她牢牢扣在身边。朱棣并不理会甘棠,只对她温柔道:“你是我朱棣的妻子,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朱棣便是这世间最最畏妻的第一人,比之当年的陈季常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敢叫妻子向我行礼。即便还未过门,你也无须向任何人见礼,更不用行礼。”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亦一字一句地传入甘棠耳中。

    偏生此时的甘棠还屈膝拘着礼,朱棣也不叫她起来,只牢牢地看住奚梅,又蹭一蹭她的额头道:“小傻瓜,说了那么多次了,脑袋瓜子就是记不住,这回可能记住了?”

    奚梅脸上虽挂着泪,眉眼嘴角却已然俱是笑意,低头轻声道:“记住了。”

    朱棣轻柔地替她拭去泪珠,柔声道:“别哭。”又吻一吻她的眉心,头也不回吩咐道,“姝娈,扶小姐回房。”又不忘对奚梅补了一句,“天还凉,先回房里,等日头盛一些,我再带你逛园子。”

    姝娈扶过奚梅离开,朱棣看着奚梅进了折香堂,这才冷冷转向还拘着礼的甘棠,道了声:“起来吧,什么事?”

    甘棠拘着礼久了,腿有些微微发麻,牙根也咬得生疼,她努力地平复着道:“回王爷,王爷自昨日回府妾身一直未曾得见。妾身……妾身心中挂念几个孩子,故而前来想向王爷询问一下炽儿他们的近况。”她低下头,眼睛虽忍得发酸,嘴上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道,“没想到王爷正在两情缱绻,打扰了王爷,是妾身的过错,还请王爷宽恕。”

    朱棣远远看见葛诚卢振正在栈桥之上往折香苑而来,撩起袍摆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眼神有些不耐地落在她身上:“炽儿他们很好,你不必忧心。以后再有这样的言语,叫秋夕传话给姝娈,若是要紧事,姝娈自然懂得分寸进来回禀。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急事,本王若得空,自然会去告知你。”顿一顿加重了语气又道,“你日日这样涂脂抹粉,头如斗大,锦衣华裳,你不累么,脖子不僵么!如今岁数也一天天大了,素淡些才好,那些个脂粉香气冲得人头疼。做王妃做了那么多年,妆饰上总是那么不相宜,红色衣裳配绿色翡翠,俗了!”

    甘棠原本是想来提醒奚梅,她才是这燕王府里真正的女主人。那一枚百生莲子的和合如意翡翠玉佩还是当年成婚时朱棣送与她的,亦是想暗示朱棣与她往日生育了三子二女与情分。不想竟招来朱棣如此的羞辱和奚落,拢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掌成拳,尖尖的指甲嵌进掌心,几欲渗出血来,低下头死命地咬住唇道:“谢王爷的提醒,妾身明白了,妾身以后会谨言慎行,再不使王爷心烦。”

    朱棣起身看见葛诚卢振堪堪过了栈桥没入梅林,背手走下台阶道:“好了,你出去吧,以后无事不必进来。即便有事,自有下人们通传。这折香苑,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走过甘棠身边时看见葛诚卢振正往假山而来,于是在甘棠耳边轻轻道:“忍着,出去时,委委屈屈地红着眼睛落几滴泪下来。”说完再不理她,自顾往折香堂而去。

    甘棠的愕然在看到葛诚卢振时有些明白,遂不动声色地收起,一肚子的心酸瞬间化成满腔的疑惑。方才的情景又叫她委实心苦,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连葛诚卢振给她行礼也只做未见。

    葛诚卢振目光相接随即弹开,心下明了。王爷吩咐,春日里做一些梅花的盆景,冬日里好放在屋子里把玩。二人心无旁骛地前往“奚家酒馆”的后院去料理梅树。

    姝娈陪奚梅回房,奚梅在妆登上坐下,看着纱隔上那翠竹的影子悠悠道:“姝娈,方才那位风华出众的女子便是燕王府的燕王妃了,对吗?”

    姝娈见她神色不愉,蹲在她面前晃一晃她的手道:“小姐多心了,王爷昨儿回来后连夜吩咐了,这折香苑中是小姐和王爷的家,除了六个人,谁都不给进。”

    “哦,”姝娈娇俏可人,奚梅被她一晃,心事便有些被晃开,“是哪六个?”

    姝娈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小姐和王爷两个,姝娈和三宝两个,是进屋内打点的,姝娈伺候小姐,三宝伺候王爷。另外两个是燕王府的工正葛先生和卢先生,就是设计建造这折香苑的,如今负责打理园子里的花儿草儿鱼儿。二位先生很是和蔼好相处的,小姐不日就能见着。王妃今日想是觉着自己身份特别,才擅自进的园子。不过小姐放心,王爷是断断不会允许有下次的。”

    奚梅忽然端正了身子问:“姝娈,你在府里头呆了一年多了,你跟我说说,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姝娈想了想道:“姝娈进府时并没有拜见王妃,据说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之后虽是见过几次,不过也只是寻常的行礼问安,并未曾打过什么交道,姝娈也不知王妃是个怎样的人。只不过,姝娈总觉得每次见着王妃行完礼离开的时候,背后有一个眼神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奚梅戳一戳姝娈的眉心:“你胆子倒是大,竟然敢背地里这样说王妃。”

    姝娈吐一吐舌头,“王爷从不拘着姝娈说话,小姐别见怪,从前姝娈还不明白,现下总算是明白啦。姝娈看得出来,小姐是个喜欢自在的人,王爷不拘着姝娈,其实是不想拘束了小姐。”姝娈的口齿利落而分明,“不过,王爷也问过姝娈觉得王妃是个怎样的人,姝娈也是这么答的。”

    奚梅有些紧张:“那他没有罚你吗?”

    姝娈得意地一笑:“没有,不过也没说其他的。”她安慰着奚梅,“小姐不必在意王妃,姝娈在王爷身边也伺候了有些时候了,王爷对小姐的一颗真心姝娈可是瞧得真真儿的。小姐不知道,昨儿个王爷和小姐回来前,三宝早一步到,说王爷吩咐了,迎接的时侯,万不可发出一点声音。后来王爷抱着小姐下了辂车,一路走回折香苑,这可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啊。当时天儿墨黑墨黑的,王爷抱得那样小心,走路走得那样快和稳当,生怕惊醒了小姐。小姐当时睡着了没看见,一府的人就差眼珠子没掉下来了。”她叽里呱啦地说完,捂着嘴直笑。

    奚梅心里明白,姝娈心思单纯,人也机灵,又一向让她口没遮拦,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全都落到了朱棣这个听者有心的人耳里。借着姝娈来试探燕王妃,又故意安排了这样性子的人来陪伴她使得她初到陌生的地方不至于郁郁寡欢,这一切都是为了护着她,难为他想得如此细心周到。方才心中的不安渐渐淡去,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二人说着话,朱棣推门而入,见主仆两个聊得正欢,放下心来,问道:“梅儿,昨儿晚膳未用就睡了,今日起身后还未用朝食就逛了这么久,现下饿不饿?”

    奚梅站起来向他走去,这次主动执起他的手道:“是有些饿了。”

    朱棣反手握住她顺手往怀里一带,带着nongnong的笑意对姝娈吩咐:“姝娈,去厨房把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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