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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意导，模棱两可地说：“还可以。”

    还可以？

    叶晓凡略微失望。

    可最后，只能勉强接受这个“还可以”。她哥能单至今，即使不是眼高过点什么的时候，叶昭觉这样问。

    他一直沉默，她以为他没在听，被他突然问起，她怔了一会才回忆道：“她母亲过世了，好像是出了意外。她父亲我就不清楚了，小夏不愿意提他，我也就没好意思问。”

    叶昭觉没吭声，侧脸神漠然。

    叶晓凡瞧在眼里，更是捉摸不透。

    什么意思啊？没下文了？你好歹透露点想法啊！

    她越想越郁闷，却再没勇气说什么。

    水培绿萝的枝茎细软，叶片翠秀，长出的藤蔓袅袅垂下，从从容容。

    这一株惹眼的盆栽静静搁置在公寓门外，叶昭觉送过叶晓凡，回来后一眼便瞧见。

    看向对面紧闭的门扉，他忍着冲动才没有立刻把宁夏叫出来好好谈一谈。

    他弯腰拾起绿萝，翠绿的叶子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出异常的光泽，他心中一动，伸手触摸叶片，表层果然略有湿意。不用说，一定是不久前她在上面喷洒了营养液。

    他心头不柔软一片，明明在和他划清界限，却又在这种小事上尽善尽美。

    宁夏……

    你觉得她怎么样？

    他内心真正的回答是：很好。

    宁夏趴在姜熠然书桌对面手写烘焙笔记。

    姜熠然口头陈述：“榛子仁的油分含量高，一定要加一些粉类一起打碎才不会黏。如果料理机不能将水果打得很碎也没关系，蛋糕中带点颗粒，口感也不错，当然，还是得看具体况……”

    笔尖刷刷扫在纸上，宁夏字写得飞快，字迹越潦草。

    姜熠然停下来，坐在书桌前倾瞄一眼，嫌弃地直撇嘴。

    宁夏抬眸催促：“继续啊。”

    姜熠然胳膊支在桌沿，交叉的手背垫在下颌，犀利问：“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好学？”

    宁夏面不改色：“我一直都很学习。”

    姜熠然嗤一声，不和她兜圈子：“说吧，昨晚在对面生了什么事？”

    宁夏低头在笔记本最上角画表简笔画，“没生什么啊。”

    他敲敲桌面，“态度老实点。”

    宁夏眼珠上瞟睨他一眼，知道瞒不过，于是说：“其实真没什么，就是走路不小心把他一盆花碰倒了而已，谁知道他会提前回来啊，我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就被抓个正着。那些花花草草他宝贝的，突然就冲我火，脾气可大了。”

    “你没骗我？”

    “没啊，骗你干嘛。”宁夏翻白眼，抿了抿唇，一番醒悟吐露出来，“不过通过这事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样的朋友我可交不起，以后啊，见到他还是绕道走吧。”

    姜熠然原本不信，但听到她面无表地说出这句话他反倒信了。

    他改敲她脑袋，“早就让你离他远点你不听，现在知道反省还不晚。以后什么事还是得听我的，你再精能精得过我？”

    ……自恋狂！

    被他一打岔，那股烦躁又无力的感觉又讨厌地跑了上来，宁夏急忙说：“刚刚说到水果，还有呢？”

    “还有”音调一拖，姜熠然眸光流转，“举个例子。就拿你之前做的姜饼来说，你在姜饼里加了酸橙，不可否认，这个点子我很喜欢，但你没有将酸橙的味道烘托出来。小夏，知道你唯一存在的问题是什么么？”

    宁夏直直与他对望。

    姜熠然一字一顿：“你有很好的创意，但几乎每一次都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达不到预想效果对于宁夏而言是件头疼无奈的事。

    如果把甜品比作一个有血有的人，使用的食材便是血，而味道是灵魂。灵魂抓不住，再好的食材也是浪费。

    “有原因么？”宁夏捏着笔的两端，闷闷不乐地看着笔表面的花纹，“我明明很用心地在做。”

    很多事，不是单单靠用心就能一举成功的。

    姜熠然陷入沉思。

    或许真的是受心影响，宁夏耐心告罄，抓起笔记本站起。

    动作有点急切，使得下的软包椅后退时与地板出尖锐的摩擦声。

    那声音划在耳畔，像锯齿遛在她的心上。

    她自嘲地轻叹，自己先给出答案：“哪有什么原因，不就是没有天赋么。”继而，耸肩膀笑笑，“我睡了，晚安。”

    转，向书房外迈步。

    “小夏。”姜熠然喊道。

    宁夏顿住，回头看他。

    姜熠然说：“谈场恋吧。”

    这不是他第一次催促她恋，宁夏并不惊讶，只是有点好笑：“怎么忽然又绕到这儿了？”

    姜熠然也笑，他依然坐在书桌前，桌上那盏装饰台灯照亮他难得认真的眉眼，“甜品师喜欢什么，就会在他的甜品里加入什么。同样，一个甜点师心里是否装了甜蜜和浪漫，可以通过他的作品品尝出来。”

    他说的她不是不懂，但是，她不予苟同，“你的意思是，我心里没有装甜蜜没有装浪漫，所以我需要恋？”

    姜熠然说：“不是。”

    宁夏糊涂了。

    姜熠然说：“你不是承认自己没天赋么，我看你也不容易，给你找个台阶下。”

    宁夏：“……谢谢啊。”

    他坦然受之：“不客气。”

    宁夏憋着一肚子闷气回房睡觉了。

    躺在上回想姜熠然说的话，谈场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宁夏忍不住蹬腿，烦！

    伸手至头柜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一条由陌生号码来的信息端端出现在下滑提醒里。

    绿萝照顾得很好，谢谢。

    她重新看一眼最上方的手机号，前面的几个数字依稀有印象，正是她不久前将将删除的号码。

    “呵，谁稀罕你道谢。”她冷笑一声，点了删除，把手机又丢了回去。

    闭上眼睛准备入睡，那条短信内容宛如录入1ed显示屏的广告语，在她紧绷的脑海里一遍遍闪现。

    腔里仿若一下子钻进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

    她猛地坐起，在黑暗里，面无表地望着虚空，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向我道歉？”

    话落，又觉得自己有病，咚地一下躺倒回去，揪被角盖住脸，懊恼至极。

    这一夜折腾自己到后半夜才困极睡去，翌头脑昏沉，打个呵欠眼睛都泛酸得带动起脸部神经痛，好在是下午的班，她醒了后又放任自己接着睡，再次睁开眼就到了中午。

    头还是昏，连嗓子都不争气地疼，宁夏察觉不妙，不会是感冒了吧？

    她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药，她极少生病，每次一现苗头就立刻防治，什么头疼脑都不放过。

    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