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消融是春水_第四十九章 再施权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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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再施权术 (第2/4页)

你听我说嘛。曾有为来厂任职也有些日子了,他有文化能办事,把新产品搞上去,也算干出了成绩,这我承认。但是,他做工作好高鹜远想入非非,办事情方向路线不对头,这也是事实。他依靠少数政冶思想有问题的人,把党团骨干和工人群众当成阿斗,行政事务一把抓,宣传、教育、工会、青年工作到处插手,连车间管理班子也凭他的指挥撤的撒换的换,根本不把党组织放在眼里。这都是明摆着的。一个人,要是在方向路线上站错脚跟,能力越强越危险呀!如果听之任之,放手让他干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瞧着我们这个厂子从政治上垮下去烂下去吧!”

    “这………,这倒的确是个大问题!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多那么远。”

    “老郑,我不是取笑你。我看你呀,官儿当的不小,头脑简单的可以!革命几十年啦,党把我们培养成政治工作干部,让我们当书记,就是要我们在单位里管政治管路线的呀!我们可不能稀里糊涂软弱无能!”

    “管政治?管路线?唉,政治这玩艺儿实在太复杂,革命革了几十年,至今我还吃不透。要是有你那样的脑瓜子就好喽!”

    “管政治、管路线,说穿了也不难。我要是有你那份资历就好喽!”

    “哈哈哈,老汤,你真行,我一向佩服你精明能干。咱俩是患难之交、亲密战友嘛,你提出的这件事怎么处理才好,说说你的主意。”

    “依我说,简单得很。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主持党组工作是个极好机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你是说,让我坚持党组决定,不承认曾有为的改革成果?那不合适吧?”

    “新产品工艺改革搞上去了,这是事实,硬着头皮不承认能行?你刚才还说,当初摘事故调查是对党的事业负责,如今撤回调查报告也是对党的事业负责嘛!”

    “那……你的意思是?”

    “对那次事故的调查和处理,局党组是不是做出过决定?你不是还给曾有为留面子,要调他到泽谷水泥厂去吗?”

    “是有这回事。不过,一个青年同志,当上厂长不久,好不容易搞出点名堂来,一下子又让他离开,总好像过意不去。我是想等关局长回来再说。”

    “党政和组织工作是你分管,干部调动是很正常的嘛,况且还在党组会议上通过了,为什么非得等关老头回来?我说呀,政治上的事情不能手慈心软,调令照下不误,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那行!反正曾有为跟我立过军令状,并拍过胸脯说,不论他那个事故能否解决,都会服从组织调动。”

    “只要人一调走,他给厂里留下的混乱局面由我来收拾,易如翻掌!”

    “好,那就这么定!……时候还早,再下两盘吧。”

    浑老大终于向弄潮儿认服,憨大牛终于被老把式牵住了鼻子。

    “噢,好吧。”汤炳权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暗暗窃喜。哼哼哈哈地摆好祺盘,认认真真地同郑副书记周旋起来。

    后续两盘棋结束,汤炳权一胜一和,只赢了一盘。此时,他那个七岁的小儿子奔出屋来招呼开饭。

    郑副书记连下四盘最后吃了个败仗,既有点不服输,又暗暗佩服对手棋高一着,他一边收拾棋子,一边哼哈作叹:“老汤呀老汤,你这家伙真是能人,连下个象棋也神出鬼没的!”

    “别小看几个棋子拨来拨去,下象棋可是门大学问,个中门道奥妙得很呐!”汤炳权颇为自负,笑着收场:“好啦,咱们到客厅喝酒去。”

    主客两个并肩走进底楼客厅,一桌丰盛的佳肴已经热腾腾地摆齐在圆桌上。

    “喝点什么酒?”主人打开小酒柜问:”还是‘五茄皮’么?”

    “行呀,我就欢喜喝这玩艺儿。”郑副书记点头。

    “天气比较热,先喝点啤酒开开胃吧。”汤炳权从柜子里拿出两瓶本地产的啤酒和一瓶建德梅城产的‘五茄皮’酒,说:“怎么样?这点儿酒先喝光,不够再来一瓶!”

    “可以。棋逢对手我不敢说,这酒逢对手我可不含糊!”郑副书记平时好喝点酒,大有一报输棋之憾的架势。

    “唔,哈哈,喝酒这玩艺儿,得轮到我甘拜下风喽。”汤炳权语气谦让,倒是话出实意。

    圆桌上,一对江西景德镇产的彩描细瓷杯斟满,两双竹筷提起来,主客两个正要举杯开饮,没想到半道里杀出个程咬金,汤家小儿子平时受母亲娇宠,加之很少见识大人请客,自然不懂礼貌,“噔噔”地跑到桌边来,霍地伸出双小脏手抓起双筷子,毫不客气地对准那炒四件盘里的鲜rou丸子下手。

    “鬼东西,毛手毛脚的!”汤炳权顿时发火,一筷子击在儿子头上:“要吃什么,去找mama,别往这儿拱!”

    半是嘴馋难忍,半是委屈示威,七岁孩子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哇”的一声,就势坐在空椅子上大哭大叫起来。

    吴婶子听见儿子哭叫,忙从厨房里出来,既疼爱儿子又不伤丈夫面子,边拿手绢帮孩子揩泪,边慰扶着童心:“小海听话,mama给你留着顶好吃的油炸rou丸子,跟我上厨房小桌子去吃吧。”

    “老汤,你在儿子头上发什么脾气,孩子还小哪!婶子,你去忙你的,让小海跟我们一块吃。”看来,郑副书记对花朵般的孩子倒有一副热心慈肠,离开座位,将一个空碗和筷子移到孩子面前,笑着说:“小海,别哭,爷爷给你挟顶好吃的rou丸子,你尽管吃。”

    吴婶子向客人道了个谢,返身走向厨房。郑副书记像宠爱自家子孙一样,哄着玩着帮汤家小儿子挟菜劝餐。

    一段父威子抗的小插曲算是消失了,主客两个重新举杯开饮。

    “老汤,你呀,真是有权就用,在家里也好摆个老子威风!”

    “对孩子哪能尽惯着他!老郑,我真佩服你,爱妻怜子菩萨心肠。怪不得你的美玉小姐那么任性哩。”

    “你说的没错。我家里子子孙孙都是造反英雄。就说美玉吧,儿女辈里算她最小,娇气十足,年纪轻轻任性得很,在家经常跟我顶牛,她在你厂里连学徒还未转正,若有表现不足之处,你可得手下留情哟!”

    “放心吧,我的郑大书记,权威这东西可得看地方用的,谁想欺侮你的宝贝女儿,可过不了我这一关!”

    “唔,哈哈哈哈。”

    吴婶子端齐汤菜,上桌作陪。郑副书记趁着酒兴,禁不住又夸奖起来:“婶子,你真是把家务高手哇!六菜一汤,盘盘味道鲜美,我看聚丰园大餐馆里的高级厨师也不过如此嘛!”

    “郑书记又取笑人!”吴婶子含羞回话。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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