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燃眉之急 (第1/2页)

    第二十六章燃眉之急

    眼见刘忠才肩负重任忘我工作造成了家庭苦境，导致了夫妻纠纷。曾有为对此深感不安，心急似火说干就干，离开生产科后，径直找到工会主席老姜，同他商量解决刘忠才小女儿带养的办法。

    老姜沉吟半晌，搔搔头皮，说：“刘忠才的家庭确实遭遇困难，可从来没听他叫过半句苦。如今，夫妻纠纷闹到这个程度，我们工会也有责任。不过，解决他管孩子的问题倒是个难题，怎么办才好呢？”

    “能不能这样——在厂里找个没有孩子拖累的女职工，让她夜里帮忙带一带孩子，少则十天半月，至多一个月，组织上一定出面给刘忠才处理好夫妻关系。”

    “这倒是个办法。可现在的人都讲求经济利益，得给点报酬才行，至少得答应人家调工脱产，还不知道我找不找得到人呢！”

    “调工脱产？为了大局应付急需，行嘛！这事我找劳资料商量，你就赶快去物色对象，明天一早我听你回话。”

    “试试看吧。”

    办事勤勉的厂工会主席接受厂长指示，连忙开动脑子，把厂里已婚的中青年女工排了个队，马不停蹄地东寻西找耐心动员，接连做了四位条件合适对象的思想工咋。然而，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女工们一听说需安排帮人家管带孩子一个月，头都摇成个“卜郎鼓”。有的干脆拒绝说“过日子图自在，情愿上班做工也不自找麻烦”；有的故意推托说“刘忠才值得同情，就怕自家男人不同意”。结果，即使许下调工脱产的允诺，竟没一个女工肯接受下来。老姜跑酸了双腿、说破了嘴皮也毫无成效，临下班时唉声叹气地向曾有为作了汇报。

    曾有为一听姜主席劳而无功的汇报，着急起来，坐在办公室里思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有个初中时的同班女同学现在市区一家全托制幼儿园当保育员，决定去找这位同学帮帮忙，试试能否临时收育一下。他立刻从办公楼下车棚里推出辆公用自行车，疾速往城里骑去。

    曾有为顶着仍然火灼灼的夕阳，汗披雨淋地来到新华幼儿园，找到那位初中女同学，向她详细道明事由，耍求老同学帮个忙。那女同学倒也是个热心人，赞佩曾有为为职工服务的精神，同情刘忠才的困难处境，虽然脸现难色，还是陪他一起找到园长，尽力帮他交涉。

    然而，这位身为市人大代表的幼儿园园长，还没听清下属所说的话意，便连连摇头：“进托婴部临时收育？不行！我们是全市唯一全托制幼儿园，入园条件非同一般，百分之七八十是市局级机关干部的子女，一般市民子女得有特殊情况才好入托。”

    曾有为耐着性子向园长说明特殊情况、提出清求，不料，园长并无恻隐之心，却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拒绝道：“我们托婴部已经人满为患，新华园不是医院急诊室，不能多设床位。别说你是个厂长，就是市政府头儿来交涉也不一定行！”

    一口回绝，毫无商量余地——堂堂全市首屈一指的幼儿保育机构，门禁高悬，等级如此森严，办公室墙上那动听的“便民措施”成了装璜门面的一纸空文！

    曾有为心头爬上一片阴云，肚里压着一股忿气，告谢了女同学，闷闷不乐地推出自行车，已是日落天暗黄昏时，腹中空空饥肠漉漉，只得骑上车子败兴归家。

    骄阳隐退暑气稍减，黄昏的空气毕竟显得爽人了些。在暴热中度过白昼的人们，吃罢晚餐洗净身子，乘凉的乘凉，散步的散步，街上的行人多起来了。

    华灯初上，裙衫晃动，柜窗琳榔，夜市繁忙。曾有为无心旁顾热闹的街景，慢腾腾地骑着自行车，脑子里尽盘旋着刘忠才那副忧急犯难和克苦自制的神态，一路上都在为同志和朋友的困境而牵肠挂肚。随着车轮的缓缓滚动，一个新的解决办法慢慢蕴酿出来了。

    曾有为回到家，见瞎眼老母亲和挺着大肚子的妻子坐在屋门口空地上乘凉，一群邻家的童年孩子站在母亲周围，正在听老太太讲“嫦娥奔月”的故事。

    姜淑明望着丈夫那副风尘仆仆、大汗淋漓的样子，埋怨道：“怎么搞的，这么晚才回来？看你累的熊样！”

    曾有为在屋旁搁好车子，真实回应妻子：“今天，碰上件麻烦事，整整忙了个下午。”

    老母亲暂停了讲故事，同儿子招呼：“福儿，你这才下班！晚饭还没吃吧？”

    儿子答复母亲：“没功夫呀。咱们家的规矩——不随便吃公餐，再晚也得回家吃！”

    母亲点点头：“好！桌上那碗蒸鸡蛋，还有盘里的剩菜，你给收拾干净吧。”

    姜淑明离开凳子跨进小客厅，扭亮电灯，按动电风扇，掀开小方桌上的塑布菜罩，盛起一大碗米饭，边忙边嗔怪丈夫：“忙了工作忘了吃饭，大厂长精神可贵呀！”

    曾有为对妻子款款一笑：“不开玩笑。淑明，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曾有为脱掉汗湿的短袖衬衫，光着膀子坐到桌边，抓起筷子，津津有味地扒起饭来。他边吃饭边压低声音，向妻子述说着刘忠才肩上担负的重任、忘我工作的精神、家庭生活的难处、夫妻纠纷的困境，述说着为刘忠才解决小女儿暂时带养问题到处碰壁的情况，最后提出一个应急处理的办法。

    “不行！亏你想得出来……这哪能行！”听到丈夫提到的办法，姜淑明吃了一惊，大声表示反对。

    “喔！喉咙轻点，妈在门口给孩子们讲故事，别打断她！”曾有为不想惊动老母亲，连忙用眼色止住妻子的嚷叫：“怎么，这点忙也不肯帮帮？”

    “不行。帮忙也得看什么事嘛！”姜淑明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