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出阳关(3) (第2/2页)
来,眼神阴鸷,望着陈似海道:“小兄弟,自己输钱事小,要是害这里这么多乡亲也输了,那麻烦可大了!” 看着满桌之人鼓起大眼望着自己,陈似海神情尴尬,脸冒冷汗,看来这两人互赌不够,这番还硬是要拉着自己争个高低才罢休了。 “小弟久不涉足江湖,这等大事,岂有两位看得长远,愿意先听两位前辈的分析,此后再作论断不迟。”陈似海把球抛开,此言一出,旁边众人纷纷叫好,人头攒动,都觉得有故事可听。 从不弃和舒不光见众人着急催促,心中越发得意,各自冷笑看着对方。 那从不弃性子较急,恨不得将胸中所知一股脑儿炫耀出来,抢先开口,绘声绘色道:“中原武林,英雄辈出,而这英雄,大多在非凡家,诸位,你们可知,世人如何称呼非凡家?” “愿闻其详。”陈似海道。 “哼,那可是,天下第一家啊!”从不弃一脸俨然。 “天下第一家?为何这般称呼,这口气也忒大了点。”陈似海不禁皱眉摇头,想来对方纵使有些门道,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唤自己为天下第一,看来还是言过其实了。 从不弃咧嘴大笑:“小兄弟,这里就不知了,这个名字不是他们自己叫出来的,是苍狼国国君御赐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陈似海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非凡家,此处边陲小镇,当地乡民也极少听闻这些江湖传闻,只见从不弃面有得色,翻着那本册子,读到:“这非凡家极为神秘,早在蒙哥汗时期,这非凡家第一位家主,则辅佐苍狼国主,东征西讨,平定天下,后来咱们忽必烈汗继大统后,更将整个古都洛阳,赐封给非凡家,以致今天洛阳百姓只知有非凡家而不知有官府,这天下第一家的名头,就是当初给许下的。” 此时此刻,听从不弃这般说,众人这才知道非凡家的来历,若果真如此,这天下第一家也称的上名副其实。
正当大家称颂之时,却听到一声冷笑,不屑道:“陈腔滥调子的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那书生舒不光,肥汉从不弃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你说什么,舒不光,你个死兔子!” 肥汉大吼大叫,书生充耳不闻,舒不光见大家望着自己,心知轮到自己出场,反而不紧不慢,端起茶杯,缓缓喝了口茶,这才道:“这非凡家,十几年前,的确风光,但自从第一代家主离世,早已没落,近几年,稍稍有些起色,便敢挑衅西域天山,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似海有心打听清水宫,故意问道:“哦,舒先生,这清水宫又有何特别之处?” “诸位请看!”舒不光指着自己的宝贝沙盘,神态宛如神机军师,轻摇折扇,微微笑道:“非凡家没落了十几年,这清水宫恰恰相反,盘踞天山十余载,且西邻钦察汗国,北接窝阔台汗国,占据东西要冲,其门下多出善精算、善贸易之人,把控了天山以南这条贸易古路,私底下更与察合台汗国交往甚密,此等格局,又岂是一个没落家族岂能企及的?从不弃啊,你目光短浅,这次我定要让你输个精光。” 从不弃咧嘴一笑:“几个娘们,有什么好怕的?” 陈似海问道:“清水宫都是女的嘛?” “可不是嘛,几个女的,在山顶盖了一栋楼,就枉称什么清,什么水,什么宫,依我看,等非凡家打破这座破宫,里面的娘们都会被卖到窑子里去,嘿嘿!” 从不弃笑得yin邪,舒不光却脸色俨然,一脸神气道:“清水宫本殿,确实只有女子,但其余下属派别,却不限男女,何况,清水宫创始人,不也是女子。” 从不弃本来处处抬杠,这时忽然脸色一变,诺诺道:“说……说得好好的,你忽然提『那人』干嘛?” 陈似海一愣,不知道为何从不弃忽然这么慌张,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 那舒不光也自觉后悔,面色极为凝重,只淡淡道:“你莫要多问,『那人』的名字,是江湖的禁忌,提不得的。” 陈似海微微吃惊,不知道何人名字如此犯禁,竟然连说都不能说,陈似海正欲再问,正在此时,门外忽然大喊大叫,众人顺眼望去,只见进来一大群人,个个手持刀剑,中间簇拥着十来人,陈似海眼尖,只见那些人浑身是伤,甚至不乏断手断脚者。 “掌柜的!”一名刀客朝屋内大吼。 掌柜见这群人凶神恶煞,脸上却不惶恐,自知财神爷到了,反而快步迎上,热情招呼,陪笑道:“在,在,几位壮士,可是要住房?” 刀客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高高抛出,环视大厅,大声道:“将所有的空房间都给我腾出来,给这群受伤的兄弟们住!再把厨房让出来,让我们兄弟熬药疗伤!” 金元宝进账,掌柜点头哈腰,连连答应:“这就叫人安排!这就叫人安排!” “是非凡家的人。”舒不光小声说道。 陈似海大吃一惊,果见这些人身上受伤极重,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围观的闲人本来听得津津有味,此时见到当事人现身,都不敢久留,纷纷离去。 看着这群人惨不忍睹,连从不弃也轻叹一声,小声说道:“这些人都是厮杀场上活下来的死士,临时送到客栈养伤,侥幸没死的或可回去效力,如果死了,抚恤上百俩白银给家属,就地安葬了。” 此两人之前模样丑陋,滑稽百出,这时见到生死惨状,都不禁露出悲悯神情,想来今日也无心再斗口,纷纷摇了摇头离席而去。 陈似海见眼前一人,手臂肿胀,包扎处涨开,流出脓血无人打理,心中忽起恻隐之心,伸出手去,正欲帮忙。 忽然一只大手伸来,抓住手臂,顺眼望去,却见一个藏僧抓住自己,满脸浓须,摇着头,沉声道:“别动,他中毒太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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