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骑士_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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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2/3页)

愉快地答道:

    “我们只是到这里来停一停罢了;明天一早就要到克拉科夫去。我们白天睡觉,晚上赶路,因为晚上比较凉快。况且这时候鸡都已经啼了,我不愿意吵醒虔诚的教士们,尤其是这么一大群人,光想唱歌跳舞,不大想休息。”

    教士还是硬要他们去,公爵夫人只得又说道:

    “不,我们要歇在这里。我们唱唱歌就可以把时间消磨掉,不过,我们一定到教堂来做晨祷,跟天主一同开始另一天的生活。”

    “我们要为仁慈的公爵和仁慈的公爵夫人的幸福举行一次弥撒,”教士说。

    “我的丈夫公爵大人,还得过四五天才来呢。”

    “天主不论远近都能赐福,那么至少且让我们这些贫穷的教士到修道院里去拿些酒来。”

    “那我们倒乐于领情,”公爵夫人说。

    教士一走出门,她便叫道:

    “嗨,达奴莎达奴莎站到板凳上去,唱一支你在札多尔唱过的歌,让我们开心开心。”

    宫廷侍从们听见这话,便端了一张板凳放在房间中央。两个吟唱者坐在板凳的两端,中间站着那个小姑娘,她原来拿着饰有铜钉的琵琶,跟在公爵夫人身后。她头上戴着一顶小花冠,头发披在肩上,身穿蓝色衣服,脚穿一双鞋尖很长的红鞋。她站在板凳上好像一个小孩,不过也是一个美丽的小孩,有如教堂里的画中人物。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在公爵夫人面前唱歌,因为她并不显得,田泥不安。

    “唱呀,达奴莎,唱呀”小宫女们都喊道。

    她捏住琵琶,像一只开始歌唱的鸟儿似的昂起了头,闭着眼睛,响起了银铃似的歌声:

    如果我有

    雏鹅的小巧的双翅,

    我就飞向

    西利西亚的雅锡克。

    两个吟唱者为她伴奏,一个弹着小琴斯拉注,一个弹着大琵琶。最爱听小调的公爵夫人,开始把头前后摆动起来,那个小姑娘又用孩子似的声音唱起来,唱得又清脆又美妙,有如林中鸟啼:

    我就要坐在

    篱笆上歌唱:

    “看呀,我亲爱的人儿,

    柳芭飞来啦,可怜的孤儿”注

    于是两个吟唱者又奏了起来。年轻的波格丹涅茨的兹皮希科虽然从小就过惯了战争生活,看惯了战争的可怕景象,生平却从未听到这样的歌声,于是他用手碰了碰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玛朱尔人注,问道:

    “她是谁”

    “她是公爵夫人宫廷中的一个女孩。宫廷里多的是使人身心愉悦的吟唱者,不过,她是最讨人喜欢的一个,谁唱的歌都不能使公爵夫人听得这么高兴。”

    “这我不怀疑。我倒以为她是天上下凡的一位仙女呢,我简直对她百看不点。人们管她叫什么”

    “你没有听见过么叫达奴莎。她父亲是一个著名的骑士,名叫斯比荷夫的尤仑德,一个骁勇的康姆斯注。”

    “嗨这样一位姑娘,简直是凡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大家都喜爱她的歌唱和美貌。”

    “那么谁是她的骑士呢”

    “她还是个孩子哩”

    谈话被达奴莎的歌声打断了。兹皮希科看着她那金黄色头发,那昂起的头,半闭的眼睛,看着她那在烛光和从窗户中射进来的月光照耀下的整个身段,不禁越来越感到惊异了。他觉得,仿佛他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是他记不清究竟是在梦中见过呢,还是在克拉科夫某个教堂的窗口见过。

    于是,他又碰一碰那个宫廷侍从,低声问道:

    “那么她是在你们宫廷里长大的么”

    “她的母亲是同公爵夫人安娜达奴大一起从立陶宛来的,公爵夫人把她嫁给斯比荷夫的尤仑德伯爵。她长得很美,出身于望族;公爵夫人喜爱她胜过喜爱任何其他的宫女,她也很爱公爵夫人。因此她才给她女儿取了一个同样的名字安娜达奴大。可是五年前,日耳曼人在兹罗多尔雅附近袭击公爵朝廷的时候,她给吓死了。从此公爵夫人就收养了这女孩,一直把她带大。她父亲常常到宫里来看她,看到公爵夫人把女儿抚养得很健康,很幸福,十分高兴。但是他每次看到女儿,就要想起妻子,因而不免痛哭流涕;于是他就回去向日耳曼人报这不共戴天的深仇。他比全玛佐夫舍任何人都爱自己的妻子;不过,他为了报复,已经杀死了好多日耳曼人。”

    兹皮希科顿时泪眼盈盈,额上暴出了青筋。

    “那末说,是日耳曼人杀死她母亲的啰”他问道。

    “可以说是他们杀死的,也可以说不是。她是给吓死的。五年前,天下太平,谁都没有想到战争,谁都觉得安然无事。公爵像往常和平时期一样,没带一个士兵,只带着些宫廷侍从们,到兹罗多尔雅去造一座城堡。想不到那些背信弃义的日耳曼人根本没有宣战,就毫无理由地发动进攻。他们逮住了公爵,既不想到天主的愤怒,也不想到公爵的祖先对他们的大恩大惠,把他缚在马上,还屠杀了他的臣民。公爵做了很久的俘虏,直到弗拉迪斯拉夫国王威胁着要向他们开战,他们才释放了他。达奴莎的母亲就在这次攻击中死了。”

    “那么您,骑士爵爷,当时您在场么他们怎么称呼您我忘啦”

    “我的名字是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他们管我叫奥布赫注。当时我在场。我看到一个头盔上插着孔雀毛的日耳曼人把她缚在马鞍上;她就这样给吓死了。他们还用一把戟斫我,到如今我身上还留着一道伤疤。”

    说到这里,他指着他头上从头发一直延伸到眉毛的一道深深的伤疤。

    静默了一会儿。兹皮希科又望了望达奴莎。接着问道:

    “那末,爵爷,您说她还没有骑士么”

    可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因为这时歌唱停止了。一个又胖又大的吟唱者突然站起,板凳跟着翘了起来。达奴莎蹒蹒跚跚,伸出了一双小手,兹皮希科没等她跌下来或者跳下来,像只野猫似的冲了上去,把她一把抱在怀里。

    本来吓得惊叫起来的公爵夫人立刻笑了,喊起来:

    “这就是达奴莎的骑士来吧,小骑士,把我们亲爱的小姑娘还给我们吧”

    “他很英勇地把她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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