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弑父  (第3/4页)
   一瞬间,玄武沉默了。    然后    「哼。你还真不简单呢,藤堂。」    玄武说出了已经不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再次笑了起来。    「很好。不去管他。只是饲主听到了猎犬的惨叫而已。死桐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怀疑呢。」    玄武的手指离开了窗帘。    「啊啊。应该连窃听器也用上了吧。藤堂如果能乖乖回去的话最好了是的,不需要特地给对方以口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移动。    朝着书房的门慢慢迈出一步、两步。    「预定被打乱了?哼哼,蠢货。要是敢随便踏进这个家里,反而是对方在自掘坟墓。那个妖怪还没无能到那个地步阿什福特?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联系啊。但是,猎犬回去了的话,就无能为力了吧。比起那个哼哼,对了。现在马上制造出既成事实的话,跪地求饶的就不是我了真漫长啊,老妖怪。在那女孩失去生命的时候,你的天下也就结束了」    五步、六步。    但是,在那个时候。    在玄武的手接触之前,门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    吓了一跳的玄武按住听筒。    混杂杀气的视线从门缝里瞪着他。    尖锐视线的前端站着的是    小小的身影。洗褪色的白色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    与其说精悍,不如说纯真的那面孔    玄武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安心的同时,又产生了愤怒和疑惑。    在最重要的时刻,被完全没有被料到的人给打扰了。    「有甚么事,朱雀。」    少年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玄武。平静得让人诧异的眼睛。    「我问你有甚么事。爸爸我可是很忙的。」再怎么问也没有回答。玄武咂了下舌,松开了按着听筒的手。    「是我不,没甚么嗯。我马上给你打过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玄武发出简短的指示之后,挂断了电话。然后不耐烦地转向少年站在眼前的亲生儿子。    不知为何,儿子的左手藏在身后。玄武没怎么在意,大声呵斥道。    不。    是正要出声。    「朱雀」    「父亲」    彼此的声音重迭在一起。    「唔。」    「求求你了,父亲。」朱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书房。那声音里欠缺感情。    「请停止战争。」    一瞬间,玄武呆住了。完全出其不意。玄武认真看着接近过来的少年。    「你说甚么?」    「求求你了。」朱雀再次说道。    「请不要对他们出手。」    玄武顿时变了脸色。臃肿眼睑内的眼睛包含了看着敌人似的锐利。不过这只是一晃而过,玄武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在说甚么。睡昏头了吗?」玄武走过朱雀身边说道。    但是意外的,他的手臂被用力拉住了。    「唔。」    「求求你了,父亲。」    玄武想要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可是却无法挣脱。朱雀紧紧抓着自己,没有打算松手。    「求求你了。」    面对不断重复的那句话,玄武终于发火了。    「真啰嗦!」    这次是真的甩开了手臂。在儿子的手离开的同时,响起了某个声音。    咯噔一声清脆的声音。    看来朱雀在背后隐藏着些甚么。    玄武既没有对此确认,也没有对跪在地上的朱雀说话,准备直接离开。    或许。那也许是他有所愧疚的表现。只是为了自己,就夺去了可以说是儿子唯一朋友的存在。可是,正是那犹豫……    彻底夺去了枢木玄武这个男人光辉的未来。他感觉到朱雀在背后站了起来。玄武无视他,准备走出房间。    在那个瞬间。    朱雀低声说道。    「那样的话,我不能让父亲离开这里。」    甚么这次玄武终于转过了身。那个时候。    刺啦。    非常讨厌的声音传进玄武的耳朵里。    好像踩烂了地上爬行的蠕虫。    好像有人强行把手插进腐烂的黏土里。    就是那样的声音。而且从腹部袭来剧痛。明明中心正在变冷,可是神经被破坏产生的炽热冲击却扩散开来。
    「哇!唔、啊!朱、朱雀你」    「不能让你出去。」    本应即将成为国家真正统治者的日本国最后一位首相,最后听到的。    就是那无法理解的话语。    静寂持续着。    只听得到室外某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从某处-    传来「砰」的一声重重关门声。    在藤堂踏进那房间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已经是一切结束之后了。    厚重的绒毯上沾满了乌黑的血迹。    就算这样也无法被绒毯吸尽的液体,在绒毛的尖端上令人不快的反射着日光灯的光亮。    在血泊的中心,那个男人翻着白眼彻底命丧黄泉了。    枢木玄武直到刚才还是日本首相的男人,现在变成了单纯的rou块,即将腐烂败坏成骷髅的rou块……    然后,在不远处。房间的一角。    作为纯粹的日本人来说,发色有些浅的少年坐在地上。    少年抱着膝盖,像是在害怕甚么似的、像是在拒绝甚么似的低着头。    白色的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都被飞溅的鲜红所染红。    是的    是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血。    在更远的地方,藤堂的刀就那样被拨出丢在地上。本应放在道场的刀就被丢在那里。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吧。    少年慢慢地抬起头来。    「老师」    无神的眼睛朝站在房间门口的藤堂望去。    「老师」    但是,藤堂没有回答。    少年就要崩溃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无法开口。就连既是纯粹的军人、也亲眼目睹过死亡的藤堂,也因为眼前凄惨的光景受到了冲击。尽管他知道那对少年来说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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