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江湖道上崴了脚 (第1/1页)
姽媚的一众人马热热闹闹地在竹桥镇里外寻遍多日,也无妫坤踪影。 姽媚是心烦意乱,苦苦思索对策,头仿佛要炸裂一般,想试图安静一会儿,用“心觉”灵感来接受魔界维度的信息,对此事再作定夺。但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她现在真的是毫无头绪,无所适从的困顿窘态。 她忽然想起前日“清云大师”曾建议全镇张榜赏重金寻人。她怕事情搞太大,危及到妫坤的安全;另外惊动官府。影响自己将来的大事,便没有同意。 现在看来,也许只有这条路,才有可能走出困境。 很快,赏重金寻人的消息,迅速传遍竹桥镇的各个角落。甚至相邻的地区的人也sao动起来,都是奔着赏金而来,一些人还组成了寻人的“赏金猎人”团队。 老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混迹江湖几十年的资深“耳目”——白胡子老头。这几日也是毫无消息,少不了“清虚法上师”的训斥责骂。 或许是他几十年职业的敏感缘故,他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那日在虹桥上坐轿妇人惊慌回避的眼神。 虽然他没有见过“巧嘴媒婆”的模样,可是通过这几日和她相熟相知的人描述。白胡子老头心中有九成的把握认定,那日在桥上坐轿的妇人就是“巧嘴媒婆”。 古往今来,信息就是金钱,这是一条永恒的法则。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老江湖白胡子老头是不会上报“清虚法上师”的。 他想自己亲手抓住妫坤,立头功独吞赏金。所以,他宁可受训挨骂,也是牛皮灯笼——内明外暗,面对斥责一言不发。 白胡子老头经过一夜缜密的思考,他想着先从那两个容易找寻到的镖师身上,开始摸底调查。 本以为这事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压根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早已猜透了他的心思。 这个人,就是他的徒孙搭档小男孩。 …… 白胡子老头混迹江湖几十年,深谙镖局江湖规矩,那日镖师将镖旗名号的收起。定是外地镖局路经此地,按江湖规矩收起镖旗,以示对本地镖局同行的敬重和礼让。 他经过一日的暗中走访得知,竹桥镇有两个镖局,规模不大,只押漓江以南地区的镖,分别是玉兴镖局、源隆镖局。 竹桥镇相邻百十多里的荷花镇倒是有一镖局,规模较大,叫三公镖局,镖局主人深居简出,但面广,多金,很是神秘。 他猛然激灵一动,三公镖局的情况,吻合他心里刻画的“脸谱”。 三公镖局座落荷花镇的中心地段,整个院落富丽堂皇,花园锦簇,建筑恢宏。四边护院外墙彩粉环护,绿柳垂掩。 门前一对雌雄石狮,暗合阴阳,卷毛盖顶,挺颈张嘴,整体威武雄壮,神态是盛气凌人……石狮两侧有二棵粗壮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 透过虚掩的院门,可见一条大理石白板路直指厅堂。 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四扇暗红色扇门旁,书写一副对联,上联是“平安走五洲四海皆兄弟”;下联:“道义行天下九州传美名”。 老江湖白胡子老头白天领着徒孙男孩“踩点”发现,镖局大院外松内紧,并没有什么端倪发现。 他便和男孩吆喝着在镖局门前表演“通天法术”,以便观察和了解镖局的情况,夜晚再找时机潜入宅院一探究竟。 两人铺开场面,急促的锣声响起,表演刚刚开始,只见院门口走出一个杂役装扮的伙计,朝着人群很随意喊了一声:“散了。” 刚刚围观起来看热闹的人群,慌恐不安四散离去。白胡子老头总算见识了三公镖局在当地的实力。 爷孙两人也只好收起摊帐悻悻离开,好在伙计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难为,便折身返了回去。 白胡子老头不经意回望一眼院门口,看似混浊的眼睛一亮,心中一阵狂喜。
院门正走出一个镖师,此人是皂色短衣襟,青色灯笼长裤,最关键的是,外罩的鲨鱼皮甲上前胸的圆形青铜护甲上的“义”字,在阳光下是十分耀眼发光,和那日在拱桥护送“巧嘴媒婆”的两名镖师的装扮简直是一模一样。 …… 入夜亥时,月黑风高。 白胡子老头心中暗自窃喜:“真是天赐良机,助我一力。” 他安排徒孙男孩留在后墙“把风”。自己纵身一跃窜上房顶。弓身猫步快速向厅院的的厢房走去。 刚到厅院,只见院内有人喊道:“塌笼上的并肩子,请你下来搬火山子,啃个押淋。” 白胡子老头心里一惊,他知道这是江湖黑话。大概意思是:房顶上的朋友,请你下来,喝点酒,品品茶。 白胡子老头快速思量如何脱身?是虚张声势的试探?还是真的发现了他。 沉默片刻,院内人又说道:“塌笼上的,一定要破盘吗?” 闻听此言,白胡子老头知道对方真的发现他了,破盘就是撕破脸的意思。心中暗想:妈的,这是要动武的前奏啊。 白胡子老头混迹江湖多年,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于是心中一合计:“还是认个怂,蒙混一下,别坏了老子领赏的好事。″ 便开口回道:“老海火山串了,收滩了,给个口,放个屁。”意思就是:“走江湖之人喝醉酒了,现在想走,高抬贵手,您就把我当屁放了吧。” “罩子放亮点,眼神不好,就别玩鹰;腿脚不好,就别滑冰。”院内人回道,默许可以。意思是今后要把眼睛擦亮,想在我这讨便宜,你还不是那个料。含讥讽轻篾之意。 “海是龙世界,云是鹤故乡,扯了。”白胡子老头言毕,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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