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取环 (第1/3页)

    看着老公这么长的时间还沉浸在悲痛中，有一件事，我很想找他理论一番，几次想开口，又生生地咽了下去。老婆婆过世的时候，我们是下午才到的家，这时候，家里到处都是人，我们两口子也只晓得哭了，跪在老人的床前，由着人们的安排，来了人要怎么，一会儿又要怎么怎么。。。。。。

    到了圆坟的那一天，老公早早地就到姚集买菜了，不想碰到了在集上买菜的三哥，大家一碰面，不禁大吃一惊。

    “三哥，你来买菜呀？”老公打着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还这么早就来买菜了？”三哥吃惊地说道。

    “我mama不在了，”老公的声音哑了“今天都圆坟了。”

    “什么？”三哥愣住了“怎么没有人来跟我们给一个信了。”

    “他们没有来给信嘛？”老公这才想起来，安葬母亲的那一天，我的娘家人确实是没有到场。他不由地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都是下午才到屋里？”

    “那我们今天过去吧，老人过世了，怎么不给我们一个信了。”三哥虽然在埋怨着，也没有往下说了，因为如果我们在屋里的话，不眼他们给信了，肯定是不可能，这样一想，也就想得通了。

    老公到了家里，把菜一放下，又被人喊去说别的事了，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菜都弄出来，等一下，客人来了，得有菜端上桌子，才不至于出丑。

    老公已经拎着钱纸呀，还有一些须要的东西，和那些来的客人一起上坟去了，老公公耷拉着眼皮，坐在大门口，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平时烟不离手的他，也不抽烟了，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我一个人窝在厨房里弄菜的时候，路上有摩托车停下来的声音，我一愣，不由地走了出来。

    “大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我看到两个哥哥走了上来。

    “亲爷，你还好嘛？我们来迟了，您不要怪我们呀。”大哥没有答应，他走上来，走到了公公的面前，小声地道歉。

    “是舅舅来了呀？”公公站了起来，眼睛红了“我佳佳没有婆婆了？”

    “佳佳还有爹爹了，爹爹要注意身体呀，我们不晓得信，都怪我们来迟了。”大哥不由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亲爷，要注意身体呀。”三哥也在抹着眼睛。

    “大哥，他们前天没有跟你们给信呀？”对于哥哥们的到来，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没有给我的娘家人给信，难道，老大给我们打电话，只是为了让我们回来出钱的嘛。

    “是佳佳的舅舅吧，你们稀客呀？”这时，又从台坡子底子走上来了一个人，我们喊表叔，是一个队上的人，他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客气。

    “您稀客，您稀客。”大哥客气地回应着，并且给大家发着烟。

    “要您发什么烟了？”表叔在接烟的时候，客气地推让着。又问道“他们人了？怎么屋里没有看到他们了？”

    “都去跟婆婆圆坟了。”我答应着。

    “那个，你们就在这儿坐一下吧，我也坟地跟我的表姐烧一点纸去了。”表叔跟大哥说道。

    “我们也去跟亲妈磕个头了。”三哥不由地说道。

    “那个正好，我们一起去了。”大哥说着，就在往下走了。

    “你们做什么去了？”表叔不乐意了，本来已经走了两步的他，停下来望着我。

    “他们为什么不能去了？”我不由地正色说道“这是在我的家里，我的哥哥们都不能来了，天底下有这个规矩嘛？”

    “他们是应该来了，不过，还用得着去坟地嘛。”表叔挥了一下手“干脆，你们就不用去了，要你们做什么去了？”

    “她老人家是长辈，我们做小辈的，应该跟她老人家磕一个头的。”大哥也郑重地说道。

    “要去了，要去了，你们也是有她老人家的心才来，来了嘛，肯定是要跟她老人家磕一个着的，再说了，老人是我负担的，应该在那天就要先跟他们给一个信的，他们这办得什么事嘛，家家的亲戚都接到了，唯独把我的娘家人冒过了，这是什么意思嘛？”我不禁有一些埋怨地说道“我的家里少了一个人了，老人又是顺头路，为什么不让我的娘家人晓得嘛？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也是趁着我们不在屋里，做得一些鬼事了”

    公公有一些吃惊地望着我，又望了一下大哥，苦着一张脸，有一些难堪的样子，表叔被我这么一说，怔住了，也怔在了那里，嗫嗫喏喏了半天，连连地摸着脑壳。

    “亲爷，您歇着，我们跟亲妈磕头去了。”大哥客气地跟公公打了一个招呼，又跟我说道“不说了，算了，免得弄得大家的心里都不安逸了，走了，我们去了。”

    大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菜都端上了桌子，赶紧地招呼大家吃饭，其实，也许是大嫂有意为之吧，家里没有一个人跟我帮忙，两大桌子的菜，都是我一个择，一个人洗，一个人炒好了，又端上了桌子，他们都跟婆婆磕头去了，这是我在婆家头一次的独自炒菜招待大家，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菜，心里有一点儿小得意。

    “哎呀，这菜看着就好吃了。”看着桌子上的菜，三元嫂子的眼睛放光了，她不禁说道。

    我看到大嫂有一些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才是大家公认的最会炒菜的人，三元这样说我，不是在打她的脸嘛，她肯定是高兴不起来了。

    “嗯，这个菜好吃，这个菜也好吃。”三元又在说着，几个妯娌不禁拿眼睛横她，她也不管了，眼睛在盘子里，筷子也在盘子，好像这不是一个丧事，而是一个聚会一样。

    “你们都吃嘛？”三元看到大家不理她，边吃边拿筷子点着菜又说“哎呀，比那天的菜好吃多了。”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嘛。”大嫂不耐烦地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斜着眼睛，生怕三元的唾沫星子溅到了盘子里。

    我是最后一个坐上来的，对大家客气地招呼着“你们随意呀，没有什么菜了。”

    “哎呀，这么大一桌子的菜，你还说没有什么菜，快点来吃吧，让你一个人忙了半天。”大堂嫂说道。

    “这回的事了，得亏大家帮忙了，我又不懂这些礼性，最主要还是谢谢大家的帮忙了。”我客气地谢着大家。

    “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了，应该的，应该的。”嫂嫂们高兴地笑了。

    “你小妈，这么客气做什么！”堂嫂又说“都吃菜了，这些菜是炒得好了。要颜色有颜色，味道也还好。”

    “你炒得菜好好吃哟、”三元不禁又讨好地说道。

    “你小妈，你一个搞得这么好呀，毕竟是在外面过了的人，就是要比屋里的人搞得好一些。”堂嫂也说道。

    “哼”大嫂不经意地哼了一声，大家的眼光都望着她了，她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不过，她反应地也还快了，说道“望着我做什么？是好吃嘛，你们都多吃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