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之重生_第2章 诅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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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诅咒 (第1/1页)

    邢飞再次听到“怪物”这个词,是开学之后。

    热闹的开学日,322寝室,更加空荡了。

    这间四人宿舍一直住着三个人,现在成了两人宿舍,而邢飞和陆嘉乐都是不怎么住校的,因此,这份宁静和空荡怕是会持续到他们毕业。

    结束了开学日的所有事情,邢飞是多一分钟都不想在学校里逗留的。和他有着相同想法的,自然还有陆嘉乐。陆嘉乐回来得晚,他回宿舍的时候,邢飞正准备离开。见到邢飞,陆嘉乐依旧很热情地打了招呼。不过,邢飞回复的态度一如往常,冷冷淡淡。

    “你不回家吗?”陆嘉乐有些期待地问。

    “晚点回。”邢飞淡淡回道。

    “我也晚点回。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别的宿舍都......”

    “我还有些事。”

    陆嘉乐看着邢飞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在干什么啊......”他还以为,邢飞会因为自己是他仅有的舍友而对自己的态度好转一些。但显然,是他多虑了。“三个人,两个人,还有两年,要么我无聊死,要么他被我烦死。哎!”想到这里,他只有叹息。

    石城大学的图书馆,高大的白色建筑,用王逸枫的话来说,这就是一座华丽而不失优雅的坟墓,从内到外,毫无生气可言。

    离开滨海市前,邢飞答应过王逸枫的父母,帮他们拍摄王逸枫送到图书馆的那幅画,方便他们制作电子合集。开学日,图书馆是最冷清的地方,所以,今天去图书馆拍照,正合适。

    按照馆长的习惯,王逸枫的画不会很难找,必然在中心区的三个展区内。

    王逸枫的画名为《怪物:诅咒》,主体是一棵树,树冠是五颜六色的树叶,这是远看的感觉,似乎与“诅咒”两字完全不搭边。可是,走近了,就会发现那棵树其实是光秃的,彩色的树叶实际上是一只只彩色的蝴蝶,一只挨着一只,拼凑出了树冠。

    邢飞看清了画上的内容,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还是无法理解这幅画与“怪物”或是“诅咒”的关系,但“这幅画还不错”的想法是完全没了。

    “这幅画不适合站这么近看。”说话的人是黄子洋,王逸枫的同班同学。

    黄子洋的头发很乱,像是自己给自己弄了个锡纸烫。他驼着背,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邢飞对黄子洋的印象不是太好,上学期的一段时间,黄子洋像跟屁虫一样粘着王逸枫。不过,在他的印象中,黄子洋是个干干净净的阳光男生,而不是这副毫无朝气的邋遢模样。

    黄子洋看了看四周,确定这个展厅无人。“尸体找到了吗?王逸枫的尸体,找到了吗?”

    邢飞皱了皱眉,出于礼貌,回了句“还没有”。

    “大海那么大,确实不好找。”黄子洋继续说道。“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他喜欢大海,能在大海里安睡,对他来说,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应该是开心的。”

    邢飞沉默,王逸枫喜欢大海,却一直没学会游泳。

    “王逸枫和我提起过你,他说,你们从小学三年级就是同学了,还是邻居,关系很好。”

    黄子洋见邢飞没有回应,伸手戳了戳他,将邢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听说,他是自杀的,现场还留了不少证据?”说着,黄子洋笑了,那是带着嘲讽的笑。“滨海市的媒体还说,他有精神问题?”

    邢飞对黄子洋的态度感到不满,但他注意到黄子洋的话用了两个疑问句,而不是陈述句。“你想说什么?”

    黄子洋渐渐收敛笑容。“你觉得,他是自杀吗?或者说,他会自杀吗?”

    邢飞倒是想回答“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结果是没有答案。

    黄子洋没有追问,而是转头看向墙上的画,自言自语。等邢飞回过神,黄子洋正看着旁边的画,口中依然小声叨叨着什么。

    与《诅咒》相邻的画,是黄子洋的画,名为《绽放》。邢飞觉得这幅画十分眼熟,仔细一看,他还真的见过。

    从滨海市返回石城市的高铁上,邢飞收到了一封邮件,陌生的发件人,内容也很奇怪。

    邮件没有主题和文字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更准确地说,是一幅画的照片。

    红绿相间的花墙背景,最前面是两个女孩,额头贴着额头,掌心对着掌心的半身像。左侧的女孩,棕色直发,白色纱裙,肤色白皙,面带微笑,恬静而美好。右侧的女孩与左侧的女孩有八分像,黑色卷发,黑色纱裙,眼角和嘴角有明显的弧度,耳朵像精灵耳,手臂和手指缠绕着墨绿色的藤蔓植物,指甲与纱裙一样是黑色,整个人透着坏坏的感觉。

    远看,白裙女孩肤色均匀,手、臂膀和面颊的肤色基本一致,而黑裙女孩的肤色有很大的不同,手部要比白裙女孩更白一些,从小臂中段开始到面颊的肤色暗了许多,偏灰白。近看,白裙女孩的面部和臂膀很干净,而黑裙女孩的眼角和嘴角,还有藤蔓与臂膀接触的地方,有鲜艳的红色,像是血液一样的东西。

    当时,邢飞以为是哪个人发错了地址,毕竟,像这种只添加了附件,没有任何文字信息的邮件,多半也是个粗心鬼发出来的。现在,他更加肯定了这个答案,若是黄子洋,还真就不奇怪了。

    邢飞看了看《绽放》,又看了看《诅咒》。实话是,他看不明白。而更真实的话是,这两人的脑子有毛病,画的画都奇奇怪怪的。说到奇奇怪怪,邢飞不自觉地打量了一眼黄子洋。如果说王逸枫为“怪物”着了魔,黄子洋的样子是不是也一样呢?

    这时,黄子洋的手机叫嚣了起来,将两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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