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掉的泪痕_洗不掉1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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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不掉13 (第2/2页)

涨。都说来了阎王爷,长安百姓翻身得解放。没有想到物价倒是翻身解放了,土豆价格翻番了,生姜大蒜都翻了几翻了。

      深深抚摸mama的脊梁,揉,没有这么重,挠,没有这么轻,她是在薅,像薅羊毛一样。她故意把话题扯开一点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吞下一口唾沫,舒了一口气,问:mama,最近城里开了家马车铺子,是新开的,老板是衙门的人。

      mama的气还未消,她丢开土豆皮,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又不买马车,他开他的,什么衙门,都一样,换汤不换药。

      一脸好奇的深深捉了一大土豆,剔除凹洼处的泥土,问:除了马车铺子之外,还有米店呢,卖的都是南方米。妈,南方好不好玩,听说你去过那里。

      胡兰花拿篮子,说:土豆够了,不用削了。别提南方,一提就来气。

      赵深深伸舌头,欲言又止。

      胡兰花扭身离开桌子,去厨房的犄角旮旯洗土豆。她扭脸,说:你那个该死的父亲在南方。搂着小妖精。

      当年,南方的小妖精到长安,吃住在胡兰花家,她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姊妹。年后,胡兰花的丈夫去南方做生意,胡兰花丈夫的魂就丢了。丈夫离家出走第三天,女儿呱呱落地,之后,母女相依为命。白驹过隙,一晃就是十几年,十几年来丈夫杳无音信,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据传,丈夫在临安做生意,她不相信,以讹传讹,越说越神。有人说看见了她丈夫。她动摇了,她相信了,卖了一头猪当作路费,连拖带拽拉着着深深,千里迢迢来到临安,她踏上寻找丈夫的征途,斗转星移,千山万水,到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季节,她失望了。路费花完了,却没有见到他半个影子,她一无所获啊,差一点就沦落街头,像一叫花子。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她回到了长安。回家之后,她想不开,曾经干傻事,想一了百了。因为舍不得深深。她才鼓起勇气活了下来。时至今日,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往事不堪回首,气却不打一处来。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勾起多年的心酸往事。她抹了一把眼泪,呆在犄角旮旯。低头,流泪。几年的战乱,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几乎是家徒四壁。战后,省吃俭用,挖了一地窖,目前全家人指望地窖度日,论家庭财富,地窖算是全部家当了,虽然她对农产品涨价不满,但是自己屯土豆还是赚了一些钱。

      深深说:mama,锅里的水开了,

      她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到锅前,一边放米和土豆一边说:深深,南方没有什么好玩,就是蔬菜比我们这里多,别的什么都不存在。等沙尘暴过去之后,我们去采购蔬菜吧,把地窖塞满。

      灶台上冒着热气,整个厨房热气腾腾,在窗户纸上,雾气变成水珠子,欲滴不滴。窗户上,一层又一层的纸,灰土让白纸成了黑纸。早该把它换掉。只是未到时候。

      胡兰花烧菜,她揭开锅盖,打饭,说:还是自己装吧,吃多少装多少。

      深深靠近外锅,盛土豆米饭,说:我自己来。

      mama揭里锅盖,装菜,说:这个米饭没有馒头好吃,我不习惯这个米饭。

      深深拉一把椅子,坐在mama对面,眼眶里射出希望的光芒,说:妈,我想去马车铺子做工。我看见铺子门口张贴了招工告示,

      mama放下饭碗,说:要女孩吗

      深深有点兴奋,眼眶里像有两只天鹅在起舞,说:嗯。就是要女工,缝马车棚子

      mama心里咯噔一下,说:对,马车的棚子是布做的,你想去。

      深深说: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虽然针线活没有你那么好,但是还算是过得去。我想去做工。

      mama睁大眼睛问:一个月几个铜板

      深深说:告示上讲,头一个月学徒工,没有工钱,管吃喝,外地人包吃住,以后多劳多得。

      胡兰花的心里痒痒了,如果老板是衙门的,那就不担心老板不给打工者工钱。虽然深深长得比mama高,但阅历还是非常的少。mama有提醒女儿的责任。前几年,在长安城里,老板不给伙计钱或者克扣伙计工钱的事情时有发生,阎王爷来之前这种克扣现象非常严重,大家都不敢打工。大家怕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一个子没有得到。东家老板说话不算话,告到衙门还是不了了之。阎王爷来了之后,局面大大地改变了,老板不给工钱,衙门垫付,然后衙门找老板算账。据说这个马车铺子老板是衙门,衙门当老板,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虽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但是谁见过和衙门打官司的,告赢衙门的可能性多大啊。她问:工钱怎么发

      深深撂下饭碗,离开厨房,她去客厅拿来一张羊皮,说:我们一道去问问吧。

      下午,沙尘暴停了,路面铺了一层沙,像下了一场雪似的,街上,才安静,又车水马龙了,和mama肩并肩走在街上的深深觉得路不是那么长,而是有那么一点滑。车子时不时从身边驶过,长安人是有钱,驾的都是崭新的马车,而且是二匹马拉的。车棚子都是羊皮做的,气派,够豪华的。她想。

      到了马车铺子,mama跟掌柜作揖。

      胡兰花开门见山说:我们来应聘缝纫工。

      深深把拿在手里的羊皮递给掌柜,说:这是我做的,

      掌柜推一下鼻尖上的金丝边眼镜,抓过羊皮,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说:请问尊姓大名。

      深深说:我姓赵,就住街对过,她是我mama,姓胡,古月胡

      掌柜说:是那位应聘呢。

      深深说:如果需要二个的话,我们都可以。

      掌柜微微一笑,说:本铺暂时只需要一位,就这只羊皮上的针线活水平来看,录用没有问题。你们商量一下,请到账房那里直接签约吧。顺便问一下,你们是本地人吗。

      深深白了他一眼,说:刚才不是说了,街坊邻居。真是的。

      掌柜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羊皮还给深深,嘴角微微一动,说:不瞒你说,想来本铺的人很多,有几个人登记过了。你是直接录用的,希望不要辜负老朽厚望啊。

      胡兰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说:最后问一下,工钱怎么发。

      掌柜嘴角的微笑一直没有放下,他说:每个月头发上个月的工钱,和衙门一样的,我们这个铺子是衙门办的,不是个人铺子,是正儿八经的官办铺子。尽管放心好了。

      母女俩没有更多饶舌,决定上工。

      赵深深留下试工,胡兰花离开铺子。

      铺子里停着几辆已经修好的和正在修的马车,大部分是衙门的公务用车,有司令部的军用马车。

      cao作间,一个师父在一张牛皮上打样,几个年轻人在另一张羊皮上打孔,二个女孩坐在长凳子上缝皮件。赵深深换了工作服,坐在瘦瘦高高的女孩对面,穿针引线,缝了起来。

      从马车铺子出来的胡兰花没有回家,她弯腰,伸手,拦下一辆出租马车,钻进去之后,屁股未坐稳,就让司机快跑,他直奔城南,在军队医院旁边的蔬菜集中交易市场门口下了车。到市场之后,她匆匆走过一排rou铺,翻过一个小山包,在摊位前止步,和老板讨价还价,她说:你这个大白菜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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