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掉的泪痕_洗不掉11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洗不掉11 (第2/2页)

没有插手半点,也没有一官半职,老板是不是吃错药了。几天来,每天隔着窗户跟车厢里的小叶杨说说话,早上晚上都说差不多同样的话。这是什么滋味,我麻木了。接送完成之后,就回迅达车行宾馆睡觉。这算哪门子事啊。他想。

      马路通了,马车动了。他回过神来。松开刹车,提缰绳,他挥舞马鞭。送小叶杨回家之后,他没有回宾馆。他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喝酒,肯定不行,现在临安府有规定,驾驶员喝酒开车罚款,醉驾拘留。不喝酒又能干什么呢,他从不逛窑子,再说,临安府的窑子都是地下的,政府不给这些窑子发牌照。地下窑子不安全。更何况,初来乍到的,即使想找窑子也找不着。他转身,杵在路旁,和马匹站在一起。要不,去麻将档吧。他牵马,掉头。

      店招从眼前闪过,他扭头,瞥一眼。走了大半条街,没有发现麻将馆,他犹豫。不远处,门口停了不少马车,他靠过去。来到临安府最大的政府给牌照的麻将档门口,太阳刚刚下山,门前广场停满了车子,清一色的豪华马车。有三驾马车,四驾马车,还有几辆八匹马拉的大马车。临安府的人真有钱。和县城不可同日而语。刚抬脚,他犹豫了。带的钱不够多,还是回去吧,正在打退堂鼓之际,服务员过来了,啪,贴一纸,并引导他停车。

      他转身回到马车上,拉门,跳上踏板,坐在驾驶室,盯着麻将档。自言自语:要不,先看看。

      到柜台开户,这是第一步。柜台工作人员白了他一眼,告诉他开户需要身份证。他摸一下口袋,脸上露出笑容,自言自语说:还好,带着呢,不然还开不了户呢。他掏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说:要在户头上存多少银子。

      工作人员说:我们不收银子,开户之后,自己去钱庄存钱。

      孙福明问:哪个钱庄?

      工作人员三下五除二办好手续,把一个小本子递给孙福明,说:马路对过建设钱庄就可以。

      离开柜台,他捏着小本子。拐弯,出门,上街,他边走边想。连打麻将都这么规范,到底是省府。在好奇心驱使下,他非要试试不可,看看这省城麻将到底有怎么个不一样法。新鲜难抵挡。猛抬头,建设钱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进去之后他存了一张银票。那是一个月的薪水啊,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其实,孙福明在县城不赌博,充其量就玩一玩斗地主什么的,玩的不大。到省府,到了临时的皇城,他冲动了。冲着政府发给牌照,就得玩一把啊。这个麻将档不同于别的麻将档,至于怎么一个不一样,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相信政府,相信朝廷没有错。他想。

      回到麻将档,在柜台买了筹码,怀里揣着筹码的他走到墙边靠窗户的台子坐下。哐当,坐了空,伸手,拽桌子,扯下桌布,撂倒椅子,仰面朝天,倒地,哗啦啦,筹码散了一地,一骨碌,他爬起来,弯腰捡筹码,扶凳子,铺桌布,服务员上前整理。

      台子上已经坐有二个人,加上自己就是三个,还缺一个。怀里的筹码让他有些激动,不是没有见过市面,也不是场面大小的问题,而是自己初来乍到,有陌生感,心里没有底,有点犯怵。坐在那里,面对几个从未谋面的人,有点不自在。一会,又来了一个,人齐了,四个脑袋在一起,麻将开打了。其实,麻将还是麻将,和老家县城打法差不多,赌钱就是赌钱,没有什么规范不规范,十赌九骗。谁都痛恨出老千,对偷看底牌都恨之入骨,在牌上做手脚,那是人人得而诛之。赌钱最怕的就是不公正,不公开,不公平。他正襟危坐,出牌,摸牌,边打边和台子上的赌友聊起来。他的眼眶里像藏着两匹来自北方的狼,问:这里抽头抽多少啊?

      坐在他对面的黄部长慢吞吞地说:2%。

      当时的部长不是官位,那个时候的部长和现在的部长是两码事。因为不熟悉,只能跟着喊,他甩出去一张二万,说:黄部长,除了佣金之外,有没有别的费用啊,比如印花税什么的。

      坐在左边的红鼻子说:有,怎么可能没有呢。买进卖出都交税。

      孙福明说:刚才我买筹码的时候没有扣税嘛。

      扑哧,坐在右边的独眼龙笑出声音,说:急什么,等会就知道了,你去退筹码的时候就知道了。买筹码交一道税,退筹码的时候又交一道税,不多不少二道税。

      孙福明瞪眼,眼睛圆得吓人,像牛眼,说:那我就糊涂了,

      黄部长摸牌,问:有什么不明白,你说。

      孙福明打牌,说:一旦筹码都输光了,那用什么交税啊。

      黄部长问:你去钱庄存保证金了没有。

      孙福明问:开户保证金吗,存到马路对面建设钱庄了。

      黄部长打出一张红中,说:人家早替咱们想好了。出牌,红中要不要?

      孙福明又问:麻将档老板参与吗。

      红鼻子摸牌,说:那谁知道。坐在麻将馆里的人这么多,谁的额头上有字啊。也许你就是麻将档的人呢,或者是官府的。同志,你听了别生气啊。

      同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念一想,喊同志也没有错,不喊同志喊什么呢,孙福明抓牌在手,说: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叫孙福明,在迅达车行上班,喊我小孙吧。

      同志这个词在当时有点兄弟的意思,也不完全是那意思,但是这个同志绝对不是20世纪民国那个同志的意思,也不是21世纪那个同志的意思。就好像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