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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芙想要坐起来，坚持去外面的榻上面睡，说这样不合规矩。

    “你就躺在这吧，跟我说说话。就好像...好像小时候那样。”其实沈一书也没有关于异世沈一书幼年的记忆，除了见绿芙第一面的时候那些蹦出来的碎片画面。

    但是凭感觉，绿芙曾经一定代已逝的母亲，照顾幼年的沈一书。

    果然，这句话说动了绿芙，最终还是踏踏实实地躺了下来，但是没有脱外衣，说躺一会就要起来准备晚宴要用的什物了。

    两人都静静地躺着，沈一书扭过头看着绿芙的侧脸。其实绿芙只有十九岁罢了，稚气未脱。在沈一书原来的世界里，也仅仅是预备高考的年龄，担心的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而绿芙在这里已经要开始为别人为自己而努力琢磨如何才能活下去了。

    沈一书突然觉得绿芙很可怜又很伟大，明明知道是为了别人而活，却活的如此坚毅，如此义无反顾。

    “绿芙？”

    “嗯？”

    “禁足......”沈一书多少有些好奇，索性现在就剩下她和绿芙二人，就当随便聊聊天，于是重提了禁足这件事。

    “都过去了。没什么。”绿芙似乎不怎么愿意谈这个，刚听了到这两个字就别过了脸去。“要怪，就怪邹姨那个忘恩负义之人吧！”

    “邹姨？”

    “邹姨这种背弃主子的小人，早晚会有报应！夫人当年对她那么好......”

    绿芙好像是动了气，胸部一起一伏的，说话时也有一种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的嘶哑。

    沈一书不敢再问下去了，两人都未再开口。

    渐渐的困意袭来，沈一书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很黑，沈一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在了一棵树下，一会抬头看前面，一会低头看自己的手。机械地重复着这套动作，仿佛脑袋不受控制地上下摆动。

    每次抬起头时，眼前的画面都会变化。抬头是绿芙，低头是自己的手。抬头是程良储，低头是自己的手。抬头莫小白，低头还是自己的手。只是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面无表情，嘴唇紧闭，好像死人一般。

    更可怕的是，每次低头，脚下就会有水以rou见可见的速度没过自己的脚腕、小腿、膝盖......而自己却一动也不能动，无法挣脱，只能任由水淹没自己。

    沈一书突然开始不能呼吸，不能逃，连脑袋都控制不了。

    终于，最后一次抬头时看见了阿九，阿九仿佛在笑，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什么。可惜周围太黑了，沈一书也终于被水给淹没了。

    周围更黑了，沈一书甚至在梦里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任自己下沉。

    突然两条胳膊伸入水中，一把掐住了沈一书，使劲地往上拽。

    沈一书终于破出水面的时候，阿九那张惨白的脸就在眼前，好像在说着什么，血红血红的嘴唇不住的动，越动越快越动越快。

    终于，沈一书看懂阿九在念什么了。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