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带刺_第十五章 磨炼儿子,企盼劳苦受启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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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磨炼儿子,企盼劳苦受启迪 (第1/2页)

    第十五章

    磨炼儿子,企盼劳苦受启迪

    刘禄晟走出屋门,抬头朝夜空望了望,昏暗的夜空比来时黯淡了,飘浮上一朵朵奇形怪状的模糊的黑云,把东一片西一片的昏星遮蔽了大半。夜空明显发生了变化,就像一张纸上洇漫了淡墨一样。“说不准夜半要下雨了。若落雨明天可不好做田里的活了。”他心里这样担忧着,脚下的步子仍慢腾腾的挪动。回到家中他动作利索地洗漱后,就上了床,挨着已发出轻微鼾声的老伴睡下,可一时怎么也不能入睡。不一会儿,屋外响起了闷雷声,听得出是从东边天空滚过来的,像打仗时的闷炮的响声,隐隐约约时轻时重。但一支烟不到的功夫,那隐约的轰鸣声就滚到头顶,撕心裂胆震耳欲聋地炸开了,同时一个接着一个的闪电从窗户里透射进来,让人看得清屋外电光下的大树梢和修长的竹子都猛烈地舞动摇摆起来,呈现出几分狰狞恐怖的形状。在雷电的催促下雨就滴滴嗒嗒地落了下来,打得屋外的树木千枝万叶唰唰地一片脆响,接下来就大雨倾盆,似有千军万马嘶叫着从村子里经过。刘禄晟担心地披衣下床,从床下踱到窗前,借着电光朝窗外看了看,雨下得是一片混沌杂沓,风声雨声透过窗户缝隙灌入耳中,嘈嘈杂杂,听得他心绪烦乱焦急,担心这样的雨若不很快偃旗息鼓,那明天的劳作也许只好延期了,无端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无烦忧地坐到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眼皮实在太沉了才在风雨狂作的奏鸣曲中沉沉入睡了。他醒来时,天色微曙,老伴起床了。屋外的风雨声不知何时停歇,树上的鸟雀在心情舒畅无拘无束地热闹啁啾,唱出一片和谐悦耳之音。刘禄晟快速地穿衣起床,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踱到大门前的场坪上,扶着栏杆极目远眺晨曦中的明丽旷野,碧空如洗,青山清澄,田野青绿,大地分外明净,经过大雨洗礼过后的天空和大地景致赏心悦目,空气中裹夹着芳草和泥土散发的好闻的清香气息扑鼻而来。他心情畅悦地深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立时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仿佛几天来积聚的疲劳在清新清朗清幽的气息中瞬间荡然无存了。东方已从鱼肚白变成了橘黄色,太阳就要喷薄而出了,君临被一夜雨水冲洗过的湿漉漉的清丽的山川大地了。这时在一片朝霞渐次升起中,大地的景色又发生了微妙诡秘的变化,被透雨淋洗过的婉丽大地,在一片壮美的浅红色彩地映衬下,就像一个天生丽质的少妇,披散着洗濯过的秀发,光采照人美轮美奂,呈现出神圣庄严的气质。刘禄晟的心被自然之景深深熏染了,无比陶然。尽管他是个农夫,是一个在土地上扒食的庄稼汉,是一个过了抒发情感年纪的耆老,是一个鬓发已霜染的花甲之人,但骨子里仍然热爱自然,喜爱壮美景象,欣赏美景的情趣仍未泯灭。是的,他原本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尽管老了,但笃爱光风霁月景致的情愫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减多少,而是深藏在骨髓里,时不时被自然美景撩拨起来在心中洇漫。他欣赏了一阵安谧静美的晨景,就车转身进屋,径直上了楼,把还在梦乡中的儿子唤醒了,下楼又钻进了厨房,见早饭还未弄停当,又站在栏杆旁近视田畴,远眺旷野,神情自若地抽烟。

    “禄晟呀,天帮你的忙哩,昨夜下了大半夜的雨今天清早就放晴了。我们早点动手下田吧!”张诚良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刘禄晟这才从欣赏自然景致中回过神来,与已走到身旁的张诚良一道走进屋中。这时徐静月恰到好处地把早餐端到了桌上,一盘咸鸭蛋,一瓶黄豆酱,一盘炒萝卜丁,一盘两面煎得黄蜡蜡的糯米粑,两碗红豆煮的稀溜溜的稀饭,均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张诚良瞧了瞧满桌的食物,真诚地责怪说:“太弄多弄丰盛了,又没请外人。”

    刘禄晟谦和而不在意地说:“不多,不多!不吃饱吃好就没力气干活。你先吃,我再去催下成浩,他可能还在蘑菇。”

    几个人吃完早餐,冉冉升起的太阳就将通红的脸面露出了山头有一截了。刘禄晟挑着一担箩筐,气昂昂地走在前头。箩筐里装着的是冒了绿芽身子上带着一点营养土的针尖一样的嫩秧苗。这小小的秧苗看似稚嫩得很,一旦抛撒到大田,得苍天雨露的滋润,受脚下沃土的养育,就会渐渐长大开杈分叶,随后就神奇般地长得密密实实葳葳蕤蕤,水都泼不进,最后就结出黄灿灿的陶醉人心的果实。张诚良紧跟在老刘的后面,手中拿着几个脸盆,还扛了两个推平水田的像平字下面少了一横形状的木制农具。刘成浩走在最后,戴着崭新的草帽,迈着飘然的步子,脸上挂着颓丧厌倦的神色,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昨天被父亲告知要他下田干活,心里就十分厌恶,但表面还是装着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自那天父亲针对他用意深刻地进行了以家史为题材的教育后,他思想似乎有所触动,也在强迫自己转变,晓得安身立命必须以勤劳、谨慎、诚信、善良为本,但忽然间要他吃过去不曾吃过的恶苦,做过去重未从事过的又累又脏的体力劳动,仍然一时无法接受,害怕现在已经算得厉害的太阳晒黑了皮肤,也怕赤着双脚在水田里吃力走动的苦楚和艰辛。他身体和精神还从未经受过这份磨砺哩。

    三人来到了田头,刘禄晟把担着的箩筐放稳在稍宽的田埂上,就撸起袖子,卷起裤腿,率先叽咕叽咕地下到水田中,张诚良紧随其后也下到了田中。两人要先将放干了水平展如镜的水田踩出一畦一畦的长条块来再推平整,这道工序完成后,才好抛撒小秧苗。两个种田的行家里手,将双手交在背后,双眼直端端地望着前方,在泥浆中踩出一条条笔直的脚印,隔出一畦畦的田块来。接着用推平器敏捷地推出拉回将一畦畦的长溜田块推平抹光。他们推动耥平器的动作娴熟而老练,轻盈而利索,灵敏而快捷,就像在演示原始的舞蹈,时而高蹈,时而悠然,时而松驰,时而着力,演绎着炉火纯青的谙熟的耕作技术,看得坐在田埂上的刘成浩是目瞪口呆内心佩服。开始抛撒秧苗了,刘禄晟叫儿子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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