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延 (第2/2页)
无人,唇角微扬,刚跨进门槛一步,神色一变顿感不妙,被发现了...... 大厅内 一个身着灰色旧袍,摆幅严肃国字脸的青年男人坐于木椅上,食指不停敲击着扶手,断眉间透露着糟糕的心情。 许久,他才开门见山道:“延儿,你是嫌爹的心cao的不够稀碎吗还是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用家鞭伺候” “爹爹,我......”道延难言语塞,躲着父亲的目光,只低头,跪于地,一番模样,像极犯了大错。 道延暗道真是运气不好,父亲早埋伏自己许久,早知该从后门偷溜进来的;自己逆父言而行,早早爹便cao碎了心,虽口中说着要动用家法,其实却是不然,气话罢了;父亲龄未至中年,容颜却先了一步,缘故大半也是因为自己,而他却不得不如此做。 看着道延这般模样,男人轻叹一声,心又软了,放轻语气问了句:“延儿,起身,告诉爹,你到底为了什么而糟践自己,别再糊弄爹了好吗?” 道江镇也有惑,延儿到底是为什么而执意苦修,欲蜕凡的,仅仅只是向往仙师之能吗还是说,遇到所谓的世外高人了他只是个孩子,向往,理想这种无形的力量,真能从小便推动他吗,今夜,他必须知晓缘故! 听着这语气,道延知道,父亲真的动怒了,他缓缓起身,手紧紧攥在一块,有些哽咽的回道:“爹,三岁生辰那日...我偷听到你跟......一个黑袍人叔叔的对话了。” 言语间,他落了泪,欲止,却还是滑落于脸颊,带着泥灰落下,道延吸了吸鼻子,强止着翻涌的心海。 语落,男人怔住了,眼眸动容,紧蹙的眉瞬间松缓,疑云瞬开,回忆涌入道江镇的脑海,搅碎了怒意。 他骤然起身,颤声询问:“延儿,你...咳咳...可真想去寻他们”
“想,很想很想,哪怕只有一丝讯息,纵然是踏足这天下间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是承受再多的苦难,我的执念都不会退缩!爹爹,小延真的想他们了,有时,真的好羡慕广安弟弟...”道延昂首,一言一句都敲击着父子二人的心。 他那小脸上挂满了不容置喙,眼底的情绪却如狂风骤雨般在翻涌,就似洪水难阻。 闻言,道江镇神色难看,双手都快握出血来,他缓缓转过身去,内心的情绪波涛汹涌,片刻后,沉声道了一句:“延儿,先把药汤喝了吧。” “好。”道延立马应了声,他明白,爹爹很难抉择,真的难以决定,父亲不愿自己离他而去,因为...爹爹只有他了。 男人踱步走进堂前,没一会,便端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铜炉,药味充溢房内,稳稳的放在了旧木桌上,恰好盖住一个陈年的炉底印。 道延早已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将黑衣褪去,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有兽爪伤,有焰烧伤...... 道江镇先是仔细查看了番他的伤痕,只微叹一声,右手递给道延一个瓜瓢,就让他舀着喝,自个则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旧袋子,将里面的黑粉有章有法的涂抹在道延的背上,手法极熟练,却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道延神情痛苦的喝着药汤,脖颈青筋暴起,后背冒出丝丝黑血,他没有哭喊,忍住疼痛一口又一口的喝完药汤。 ...... 子时,夜色浓了 爹爹暗疾复发,于房中缓解痛楚,道延于心不忍,躲在自己的房间内,尽量不去想父亲那不可治愈的暗疾。 他半躺在床榻上,锤炼的酸痛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迹,望舒透窗洒在房内,比烛光还亮上些许,道延双眸紧紧盯着窗纸外的那轮白月,自问:“我会成功吗” 爹爹答应他走仙途之事了,其实早便同意了,只不过往昔是心底的回应,方才给予了言语上的允诺。 对于仙师的向往他是矢志不渝的,于道延的识海中,无所不能者——仙师。 不仅仅是无限向往,更多的是难言的执念。 父亲的暗疾,出自横岭那伙无恶不作的山贼之手,几乎不可治愈,道延很气,却无力;横岭,有仙兽横行,而那伙山贼能独霸那地,实力已比肩仙师,现在岂是他这野小子能抗衡的,但人是会变强的,相信不久,便能如愿。 道延苦笑了几声,起身下榻,熟练的于木柜中拿出一张旧画像,也没披外衣,便出了门。 山野夜空,星河璀璨,浩瀚无垠。 一个小孩独自坐在自家门外,背靠着柳,将手中的画像举得高高的,只听稚嫩又坚定的声音响起:“以前爹爹说,娘亲是天上的仙,从不轻易下凡;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娘亲只是在仙人的世界迷路了,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小延也要加油啊...娘还等着我呢。” “娘亲,爹爹没有反对,一定要等着我,小延带你回家......” 画像于月光下展现,幼子于思念中入眠。 那画像,描的是一个窈窕美丽,超凡脱俗,端庄儒雅的女子;她就似在言语般,给小孩讲了个睡前故事,于其怀中陪着他安然睡去了。 晚风有灵,轻抚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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