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安宁 (第2/2页)
轻人,不过那个身份似乎没那么重要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回到那个身份上。 说起来,他的穿越方式还是最古早的那一种,俗称被雷劈穿越,可能稍有不同的一点是,他其实是先穿过来再被劈的,不过穿越方式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因为这种事一般人也就最多经历一次吧。 也不对,经历一次的也不能叫一般人了。 总之在他深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道炽目的白光带着一声巨响在身周闪过,随后便浑身酥麻无力,既guntang又疼痛难忍,但是在认命般躺了几分钟后,他惊奇地发现身体一点异常感都没有了,连衣服家具什么的都完好无损。 俞明华当时就觉得自己要么在做梦,要么就是已经上天堂了,可惜经过他仔细确认后发现自己清醒地活着。只不过脑子里突然涌入的无数记忆的信息量(足足二十年),让他觉得自己或许也不是那么清醒,他当时觉得穿越过来再挨雷劈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说不定是两个人交换灵魂呢? 21世纪的人类优势就在于思路开阔,脑洞大开的作家们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能接受任何事态。 同一时间从屋子外面突然涌入了他的母亲以及好多邻居,一群人对他问这问那,让他这个顶替者很紧张,不过由于是夜晚,造访也是有限度的,那些人很快又离开了。 要是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米戈尔现在的状态,他想大概是迷茫吧,他很想回去,但是还完全不知道努力的方向在哪里。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夜,当他准备漫无目的地沿着米戈尔·阿尔德留下的记忆完成一些琐事的时候,门铃响了,他稀里糊涂的接待了两位客人,米戈尔过去的熟人。 就这样,那个不知道为何很紧张的警官先生,以及那位看起来很和蔼的教授,三个人沉默着坐在客厅,米戈尔的母亲和meimei要么早起工作去了,要么早起上学去了,只剩三个不怎么会聊天的大男人坐在客厅,简单聊过天气和早餐后,便在轮流喝着米戈尔煮的凉水。
米戈尔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两位十八世纪穿着的绅士其实是来抓穿越者遣返的。现在他们两个不说话的样子大概是什么内部员工的守则罢…… …… 喝过三杯凉水后,埃鲁托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这种莫名的情况下,他认为即使战略性撤退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毕竟被委托调查的对象看起来精神十足,不像被什么邪恶力量侵蚀,邪恶力量……一想到这种东西他就头疼,只希望自己这辈子不再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他正准备随意开口寒暄两句就告别,回警局跟警长回报一切正常,这时候普尔斯彻比他先一步说话了,不是对米戈尔,而是对埃鲁托:“警官先生……“ 普尔斯彻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似乎在思考着措辞。 他放下水杯,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埃鲁托先生,我今天来呢,只是来和米戈尔敲定一下我们这段时间的学习计划,顺便来看望一下这个被闪电击中的‘幸运儿‘,不知道警官先生是为什么来呢?“ 埃鲁托心说自己是来监测异常状况的,不过这里的气氛正常得完全不像有任何“异常“,似乎自己才是那个不正常的因素,要知道警长带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今天自己就要为坎德尔的城市与居民奉献自己了。 他只能说自己是来看望米戈尔而已,故人之子,总是需要他们这些前辈多多照顾的嘛,不过普尔斯彻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些学者总是一副知道很多的样子,埃鲁托不禁咬了咬牙。他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调查异常现象什么的不应该先从侧面调查吗?他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行动,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是自己晚上没睡好吗? 他接着把话头转向米戈尔,“今天我本打算是来给你讲点原定计划改变之后的安排,顺便讲点新的课程的,不过现在埃鲁托警官也在,我待会也有其他人要见。“ 普尔斯彻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朴实无华的名片,米戈尔觉得那大约就是在硬纸片上写了几个字的水平。教授把名片轻轻扣放在桌子上,说:“你待会如果没事的话,可以来这个名片上写的地址找我。” “可是现在不是暑期放假时间吗?”米戈尔充满了茫然,这两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普尔斯彻顿了一下,想了想说:“你可以把这些看作是一次假期补习。” 米戈尔愣了一下,补习在这样的时代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吗?他的记忆中这位教授还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吧。 可惜普尔斯彻说完便摆摆手,急匆匆地走了,没给他留下问问题的时间。 警官先生自然不想,也不必久留在这里,他关切地问候了看起来心不在焉的米戈尔几句,然后便点燃了之前一直忘记点燃的烟卷,给米戈尔也留下了一个不算太薄的信封,上面连发件人也没写,那是警长让他转交的,埃鲁托想自己是不是其实应该从门缝里塞进来才对。 他披上外套,脸上充满笑意地跟米戈尔告别,从结果来看的话这个小任务还挺轻松的,没有意外,也没有非凡与秘密,只有跟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愉快的一次交流与问候。 他站到了门口,拿起了手杖与雨伞,戴上了他那顶老旧的贝雷帽,今天其实有个美好的开始,对吧?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缓慢而沉稳,一声接着一声,世界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埃鲁托觉得自己听到了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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