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鱼_第五章 家教轶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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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家教轶事 (第1/1页)

    其实李月华感情生活很单纯,单纯得只有几分钟的故事。可就是这几分钟的故事,故事里的男人,让她纠结很久很久,起码十多年吧,也许会纠结一辈子。

    人的初恋是美好的。李月华当然也不例外,因为她也有过初恋,初恋的甜蜜是一样的。

    大三下学期,李月华家教时荣幸地认识了一个男生,男生叫刘冬,中南财经大学学生。男生颇有气质,头发是自然卷曲型的,微胖,个头一米七五的样子,浓眉下藏着一对细眼睛,细眼很调皮,眨一下的魅力都能使她彻夜不眠,当然是她爱上他的时候。刘冬是南方人,生于冬天,据说那天下大雪,母亲不知咋的就把他生在雪窝子里,父亲就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很冷的名字。母亲为什么会在雪窝子生产,母亲一直讳莫如深,刘冬当然也不会知道,所以他的父亲对他的生世缄口不提。

    刘冬穿着随便,大众化。只是凸起的鼻梁有特色,笔直得像是一条延伸的水泥路。鼻尖呈等腰三角形状,鼻孔内缩,藏得很深,像黑洞。有人称鹰钩鼻,但绝不是鹰钩鼻,比鹰钩鼻光明磊落。耳垂rou实,想如来佛的吊耳。

    说起李月华和刘冬认识,还真有些传奇。彼时正值暑假,李月华又要开始筹措下学期的费用了。她照例又要到武大路边求路人聘用家教。她刚和学姐们聊得一会儿,当时大学生做家教的很多,就有一个看上去很贵气的女人凑过来,问他们有不有学中文的学生,她可以出高价。一个男生抢先答她的话,说这有一个,武大高材生。很贵气的女人扭着步子走过来,看李月华一眼,说,“这姑娘长得太丁了,怕会勾引我老公。”

    一众人哈哈大笑。李月华被羞得满脸通红。很贵气的女人还是牵起她的手,和蔼地问她,“愿不?”

    李月华还是红着脸,颤颤惊惊回答,“愿意。只是……你说的那事儿?”

    很贵气的女人说:“你说的是钱吧?”

    李月华摇摇头,贵气的女人恍然大悟,说:“玩笑呢,还当真?”

    李月华笑一下,羞涩地垂着头。

    “只要你教得好钱不成问题。”贵气的女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钱的事,就开门见山说,“20块钱一个小时,如何?”又看看大家,似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众人起哄:“学姐,不低,不低,耶——”李月华无形中捡得一回便宜。

    第二天,李月华按时按地址找到很贵气的女人的家。很贵气的女人很富有,一看家里的陈设,就知道是个大款家庭。有钱人都这样,赚了钱就不惜血本培养孩子,希望孩子出人头地。

    李月华辅导的是个可爱的长着绒毛胡子的男孩。男孩叫杜祺,读高一,看样子很稳重。还未开始辅导,杜祺就提出特别要求,要李月华给他讲解古汉语部分的语法,写作文。李月华当然只能答应。准备授课,很贵气的女人给她倒一杯水,很客气的样子。又给她交代一些规矩,诸如不要随便翻东西,不要进其他房间,对孩子教育要耐心等等。

    有人敲门,很贵气的女人去开门,进来一个洋气的男青年小子,卷曲的头发一下子就把李月华吸引住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好看的头发,就是人工“培植”,恐怕也做不到这个样子。卷毛小子一脸调皮相,见到女孩子在他服务的人家,一时感到怪异,很快冷静下来了。

    他向李月华抿笑,李月华回了个笑。他才吃惊地发现,女孩子太光彩照人了,他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心开始有了动静。看上去虽然土气了点,却是气质非凡,土气中的精华。四目相接,卷毛小子犹如看到仙女一般,大脑迅速刻下了她的印象。

    很贵气的女人迎卷毛小子进屋,对李月华说,他是我请来给孩子辅导数学的。又对卷毛小子说,她是辅导语文的。也不介绍姓啥名谁,男女只好各自望着对方笑笑,算是认识。很贵气的女人最后说,你们自己商量自己辅导的时间吧,我没有闲心管那么多。一句话我要的是结果。报酬问题不是问题,月结。你们先适应一下,和孩子熟悉熟悉,明天正式上班。说完就走了,顺便也拿走了他和她的身份证。

    第一天他们相互没有打招呼,脚跟脚就走了,一句话没有说,就像陌生人,实际上也是陌生人。他们肯定都想和对方打招呼,可又都不愿先开口,其实故意拿架子。

    第二天他们按照贵气的女人的要求,准时来了她家,雇主有她的事去了,只有孩子在家。男家教和李月华不熟络,彼此小心翼翼,也没时间沟通,李月华叫他先辅导,男家教也没推辞,正襟危坐地对杜祺说,“我们开始吧!”

    杜祺好像还挺喜欢他,说:“老师,讲慢点啊,快了我听不懂。”

    高中数学其实是需要初中基础的,杜祺专注地听他分析和推演,不时问这问那,看来杜祺的数学底子不怎么好,连基本公式都记不清楚,男家教就有些不耐烦,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讲解。

    其实李月华的数学成绩也是不错的,高中数学她一点不生疏,当初数学老师就叫她学理科,可她理想是当记者,作家,因此违背了数学老师的愿望,考了中文专业。

    杜祺听得很专注,但就是一头懵,不会解题。男家教终于忍不住,抱怨说,“讲半天你也没听懂,看来我是没辙了,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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