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老鼠(一) (第1/2页)
“kiyadadata,tulukikita.........” “kiyadadata,tulukikiga.........” “哈~啊。” 漆黑色的可爱少年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但是没有眼泪从已经干涸的泪腺中溢出。 落满灰尘的道路上很是勉强的打点了一些哀悼似的沙土,少有打理的公共设施——诸如路灯这种笔直的岗哨——大部分已经残缺。 卫生状况倒是比不上卡卡街的脏乱,不过四散在垃圾箱周围的恶臭还是令有着黑色头发的东陆人颦起了眉。 这里是克布鲁区,物价是全瓦萨尔斯最低的,至于货物商品的质量嘛......有卡卡街垫底,因此是倒数第二。 什么,伙计,你问为什么卡卡街的物价不是最低——嘿,那里哪里有像样的商业链和物资销售渠道——他们从不正经的买东西! “嘎,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哼的到底是什么曲子,”惹人喜爱的小家伙开口,很是好奇,“我从来没在其他地方听过这么古怪的调子。” “这是一首歌,”少年揉了揉自己眼睛,“名字嘛.....我记得好像叫做‘邪恶的都市’。” “你真是的怪家伙,大诗人。” “呿,我已经闻到臭味了。” 不去理会菲的嘲弄,鼻翼翕动几下,明参有些不满的开口。 “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过来的——毕竟一提到尸体,就会想到它们——哦哦,放轻松,大男孩,需要一点鼓励么?” 不同于有些抵触的明参,漆黑色的鹦鹉菲显得很是愉悦与欣喜。 “一般的冒险小说里,酒馆都是最容易能获取到情报的场所,”少年看向不远处的一间简陋酒馆,即使还是白天也能听见醉醺醺的野蛮酒鬼在声嘶力竭的嘶吼怪叫。 “胆怯的装腔作势。” 一边低声喃喃,少年一边按下了自己的礼帽,半透明的黑色立方闪耀诡异的乌芒。 他一步步走上前,路过吵吵嚷嚷、无论何时都有人关顾的酒馆,绕开布满碎石与败黄绿植的十字路口,来到一座破破烂烂、看上去随时可能荒废的钟楼前。 密得像是一层层麻布般厚重的、泛黄白色的蜘蛛丝随处可见,和克乍索传统建筑相比,这座钟楼的大门矮小得可怜,门楣也低得夸张。灰白色的砖石有些早已经布满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裂缝与磕碰留下的缺口。 窗户上的玻璃倒还算完整,但生锈的窗户开阀与落满灰尘的玻璃还是十分应景的显示出衰败与破旧。 用拐杖用来触碰地面的杖尖无礼且随意的戳了戳大门,分辨不出空心还是实心的铁门发出空洞的声响。 当当当,当当当。 没有让明参等待太久,伴随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某种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过后,从狭小的门缝之中,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俏皮的小鼻子勾起可爱的弧度,一对海蓝色湛澈、宝石般璀璨的眼睛有些好奇和惊慌的盯着明参。 这是一个孩子,至多才两三岁大小,醋栗色的卷发被一顶小巧可爱的羊绒毛盖住,只露出一丛丛梦幻的发丝缭绕。 女孩的皮肤白得很,即使是克乍索或是北地的人种都不一定能有这么白的肤色,缺乏黑色素的皮肤似乎受不了太过强烈的太阳光的照射,这让这孩子很是不自在的躲藏在门扉的阴影之后,眯起了眼睛,修长茂密的睫毛微颤,眼眶红红的,很可爱。 她的衣物虽然简陋且老旧,却十分干净与整洁,看得出家长很在乎她,即使家境窘迫得可怜,但还是让她穿上了能勉强称之为体面的着装。 “先生,请问您来这儿干什么?” 她怯生生的开口,显然对陌生人怀有一些恐惧,而且很不擅长与别人搭话:“如果是有尸体要处理的话,您早上就应该......” “他是来找我的。” 一个浑厚得令人难受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沙哑呕噪得比菲的嗓音更要讨人厌烦与恶心,带着一种似乎已经难以理解的古怪强调与口音。说话的人似乎还有一些大舌头和口吃,因为他仅仅是说出这么一句由不到十个单词组成的话语就很是吃力,断断续续的又模糊不清。 女孩听到背后的动静,微微侧过身子,双手轻轻揪住了不断摇摆的衣角。 悦动跳脱的欢快阳光照射出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在射入阴暗室内的同时还把来者的模样微微勾勒。 夸张得叫人不敢置信的驼背,有着壮实肌rou却修长得有些恐怖的双臂晃晃悠悠的垂挂在身边,如果可以,那更应该被称之为前腿而不是手臂。任何一个稍微有些进化的正常的人类都不应该也不可能拥有这么一对原始且退化的手臂。 与女孩一样苍白的皮肤却有着不同的光泽,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更像是某种工业胶制品,光滑,有些半透明,但又一叠叠的堆叠,像是因为没有依靠而软乎乎塌下的蛇皮袋,上面看不到哪怕一根细小的毛发,皮肤的缝隙中不知藏匿着多少分泌物的垢积。 他的腿也很诡异,小腿的膝关节和脚踝之间似乎比寻常人多了一个关节,这让他的行动姿态看上去更像是某种犬科动物而非先进优秀的灵长类,不过宽松且臃肿、在地上拖行。沾满粘腻污垢的长裤很好的掩盖了这一点。 尽管如此,他的身高还是比寻常人要高得多,两米五的高度却没有相对正常的身体比例,这让女孩的父亲看上去像是某种直立的大狗或狼,尤其是腹腔中不时发出的不自然的咕噜声都让人感到一种不属于现代文明的陌生。 他上半身几乎都隐藏的阴影中中,看不到脸,但可以想象,没有人愿意去打量这个人的面貌哪怕只是一瞥,因为人类自带的对于某种存在的厌恶会本能警示自己的大脑做出规避和暗示。实际上,无论用多么唐突恶毒的想法去揣测那张脸都不是失礼、甚至还是有所保留的。 “我从刚刚就闻到那只鹦鹉的味道了。” 他说。 也许是它说——好吧,谁会在意下水道老鼠的性别——我是说,一个性质。 “爸爸,” 女孩的语气带着惊喜,她很感激与雀跃,因为父亲的出现就表示自己不用面对这个面容与瓦萨尔斯大部分人都不同的、奇怪的黑发男子交流。 但幼稚的心智和天真的性格缺乏社会与生活残酷的磨砺,这还是令女孩发出了自己的疑惑。娇声娇气的高分贝音调很是刺耳:”他是谁?“ “说真的,现在可不是提问题的时候。” 菲的小爪子抓住明参的肩膀,他凑近少年犹如雕塑家雕刻的秀气耳朵旁,小声嘀咕道,“不过他刚刚是说我的体味很重吗?嘎嘎!真是失礼耶!我常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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