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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回 白皮匠 其二:凶魔无情夜剥皮 血尸封棺许愿井  (第1/3页)
    这戏班是歌乐宫的,又有负责情报的宫部二部首黄蝉儿在内,银钱倒是不缺。平日接活也不必累死累活,有大把的时间做歌乐宫安排的事和合理的休息。    为了保护嗓子,黄蝉儿从不熬夜,此时早就睡了。白日里芳华无限的小台柱,露出了孩子气的睡脸。卸妆之后,他的脸才恢复了少年郎模样。    正是:    脂粉化开真容现,不知神女是儿郎。    扮女人太久,有时候他自己都会分辨不清,平日里不经意也会露出些女子神态。有传言,他这戏嗓细软婉转是因为天阉,全是没有根据的谣言。    但谣言从来就止不住,当人心怀恶意嘲弄,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    夜里喧闹落下,钟叔最后一次清点了戏班的东西。黄蝉儿又随手将珠花乱放,钟叔拾起来归回原位。    老人家的房间很清简,没太多东西,衣裳也是缝缝补补穿了多年。今日黄蝉儿的戏服云肩的珠饰有些不稳,老人穿了针细细缝补好叠在一边。    吹了灯,老人躺下,辗转片刻,猛地睁眼抬头,仿佛有人在黑暗中凝视他一般骨子生起一种悚然。    一“人”正站在房梁上,低头往下看他。青白而透明的皮相下,骷髅骨影清晰可见。它手中捏着一把剥皮刀,刀上刻着一枚右眼生出牵牛花的骷髅图影。    钟叔惊惧下骤然被鬼怪摄去心神,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    剥皮鬼下落而来,静静坐在钟叔床边:“你老了。是时候走了。”    不等钟叔反驳,枯爪从下腹探入,如同捏碎一块豆腐一般活活捏碎了钟叔的心脏。鲜血染红了床榻,死亡的寂静蔓延。    钟叔的尸体被剥皮鬼带走。他用尖刀剥下老人皮子,尸体丢入枯井之中,用大青石封好井口。    这一张皮子并不够,但剥皮鬼似有顾虑,今日就此作罢。    井中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道:“你有愿望吗?”    剥皮鬼并不理会,甚至不与搭话,直接穿过齐腿高的荒草,转身离开。这世上的一切都有标价,如果没有,那么代价或许是其人难以承受。    那井在身后说道:“我能帮你实现。只要你说出你的愿望。”    良久,见无人回应,那井兀自发出了失望的叹息。    半夜里,蜜饯店里的阮嫂子醒来,一摸身侧却没有她相公的身影。她披上衣裳起身打开房门。    只见,王相公穿着寝衣,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    见到妻子出来,他上前搂住她,关怀道:“怎么起来了?”    “我醒来,你不在身边,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过起夜回来看了会儿夜色罢了。在家里能出什么事?”    “那这黑漆漆的,摔了碰了可怎么是好,近来你本来就身体不适……”    “你啊,就是爱瞎想。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王相公搂着爱妻,轻轻将下颌靠在她的颈窝。    阮嫂子一直想要小孩,可是王相公却痛苦告知她,他因为早年的意外没有生育能力。虽然遗憾,但人世间的事哪里有圆满,她能得了一心人便已足够,也不甚因此怪他。    “你喜欢孩子,过些日子,咱们可以抱养一个。这世上狠心的爹妈不少,或许能成全我们。”王相公说道。    “这样……不好吧。”阮嫂子想了想。    “没什么不好的。比起做瘦马和家奴,咱们收养那些苦孩子用心疼爱也算善行。”王相公看着妻子的脸,将她额边一缕乱发别在耳后。    “听你的。有可怜的好孩子,咱们就养了吧。”    夜里湿气重,王相公搂着妻子进屋安歇。明日一早还得开店辛劳,养足精神乃是必须。    与此同时,小镇另一边,天上的云遮挡了月色,街口的黑暗中凝出了人影,陈秀才看了一会儿顿时大惊,满地的窗花无风而起,包裹着他的身形逃跑。    一只瘦削而生有青色利甲的手从狂舞障眼的窗花纸中精准勾住陈秀才的腰带,将逃跑未遂的他拎了出来。    “陈晗之,你还在这人世啊。”    利甲断落如钉将陈秀才的手足大开钉在墙上,陈秀才因为疼痛而惨叫着,那张额角腐烂的脸上显露惊恐。    “你叫吧,最好把白仙阴司的人叫来。他们可是能听见你可怜的声音。不过我保证,他们若来了,这一定会是他们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的乐曲。”    陈晗之的掌心和足心钻骨地疼,他没想到自己的死了还能受这样的折磨。    “杨檀,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陈晗之忍着剧痛说道。    “你死了还是个懦弱的烂好人,真让我心生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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