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激战 (第1/1页)
话音落下,蒙雨然已飞身抢上,凌厉而决然的目光令赵明诀欲语还休,索性也提剑护在她的身旁。二人在剑身各起术法,朝着杨国忠攻去。四周的黑影也出现在杨国忠身前,约有数十人,二人与之战作一团。 “你若寻死,我便陪你,但你这样做真的是师父所希望的吗?”赵明诀一剑逼退数名黑影,靠着雨然急声道。 雨然轻喝一声,剑光闪过,一道弧光横扫而过,只听见“砰砰”几声,数名黑影的兵器应声而断,两名黑影闪避不及,一时间血光飞溅。 然而这一击着实已是强弩之末,雨然只觉得一阵晕眩,不由得拄着剑,勉力的支撑着身体,气息也粗重了起来。听到赵明诀的话,她似乎沉默了一会,但她仍是双目一定,倔强道:“我自死我的,与你何干?” “你……”赵明诀还待说些什么,但黑影已然再度形成攻势,他不由得再度掐起法决,舞动剑法,只是这一次,他却出手极其狠辣。 只见他一记剑芒迫退一人,另一手指尖寒芒已刺入了另一人的咽喉,然后指又化掌,借此人着力凌空跃起,在空中划过一记术法,借着剑的锋利激起一道凌厉的劲气。 这类术法,以月之精华为基,以特制的宝剑为媒。每道术法在施展时,借着宝剑的斩击、突刺等招式,时如巨大的月弧斩过,时如浩瀚的枪尖突击。 月之精华赋予了术法清冷又凄美的气息,术法的光芒,宛若冰山一般寒意刺骨,又如谪仙那样凄美绝望。 劲气扫过,黑影被尽数击飞,道道血痕在黑影身上显现,那是种极细的伤口,在血痕出现几秒之后才开始崩裂开来,一时间黑影已全无声息。 然而这样强大的攻势,势必会有极大的消耗,赵明诀脸上也显现了苍白之色,只是他仍是站得笔直,气息仍就不乱,双目直视着杨国忠。 蒙雨然似乎仍未恢复体力,身体渐渐颤抖起来,她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赵明诀。她从未这样看过他,月光之下,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晰。然而他的身影却十分明朗,那样将她护在身后的人,就像师父一样。 “师——父!”她的目光迷离起来,喃喃道。 “师父已经死了,接下来该我保护你了。”赵明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温柔道。 雨然忽然觉得他的手就像师父的一样,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有力。就像是心灵有了依靠,忽然安定了下来,她似乎失去了坚持的动力,所有的疲累在全身涌现,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拄着宝剑的手松了开来,宝剑的主人似乎摇摇欲坠。赵明诀见状,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手似乎有些犹疑,但又紧紧的拥紧了。 “雨然,这一次,你终于不再拒绝我了!”他自嘲一笑。 “好一对伉俪情深!”杨国忠阴笑着从阴影里走出来,随即面色一变,又狞笑起来,道:“只是今日,世间便再无守夜之人了!” 话音落下,杨国忠已瞬间冲到近前,一掌击出,这一掌的气息无比浓烈,连空气都似乎被扭曲了起来。 赵明诀冷哼一声,不敢大意,连身急退。随即迅速单手掐诀,火障术,冰镜术,水逆术,岩突术。 一层层术法屏障在他退后的路上凝结,然而杨国忠那一掌却势如破竹,撕开火障,击碎冰镜,冲出水逆,眼看就要击中赵明诀。 赵明诀却笑了起来,突然站定,最后一层屏障在他身前形成,厚实的岩层与杨国忠那一掌撞在了一起。 “轰!”岩块不出意料的四处飞溅,杨国忠的身形显现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怎,怎么可能!”杨国忠的手僵在了半空,似乎再也无法动弹,所有的气息都消散一空。 赵明诀轻笑起来,道:“丞相大人可知铸剑?” “铸剑与今日何干?”杨国忠将手放了下来,盯着赵明诀道。 赵明诀脸上的苍白又明显了一些,似乎刚才的术法也是消耗巨大,但他仍是不慌不忙笑道:“铸剑之道,先以炉火煅烧,再以水淬之,方可锤打成剑,但若是血rou之躯呢?又若是以极寒淬之呢?” “莫非,过刚易折?”杨国忠瞪大了双眼,看向了那只手,接着那只手忽然寸寸爆裂开来,一片血rou模糊,他不由得惨呼了起来。
赵明诀冷笑一声,又道:“你的戾气充盈在手上,早已无知无觉,自然感受不到极热、极寒,更不会知道你那血rou在击碎岩块之时早已破碎,而今戾气已退,血rou再无依托,自然片片爆裂。” 杨国忠跪坐在地,捂着碎裂的右手,他紧咬着牙,忍受着彻骨的疼痛,恨道:“好算计!” 赵明诀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见大敌实力已去之八九,不由得松了口气,气息也开始凌乱起来。 他冷笑了一声,道:“就算是霸王项羽,也未能杀尽我守夜门人,凭你也配?如今你已是废人,就留你狗命,且看你的主人救是不救你这条狗吧!” 随即他带着雨然迅速离开了府邸。杨国忠还待做些什么,但方一动身,却被疼痛硬生生定在了原地。但这一切,赵明诀已看不到了。 …… 济世堂是长安城里最不起眼的医馆,此刻却十分忙碌。 医馆里多是衣衫褴褛的人士,想来都是囊中羞涩之人,才会来这样的小馆求治,济世堂似乎也不在乎财物,有医无类。 “求先生救救小儿吧!” “先生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赵明诀身着一身朴素不过的布袍,阳光从窗台透了过来,映着他略显清瘦的脸庞,虽无剑眉星目,却也囧囧有神,颇似一名文弱书生,正在细致的诊脉。 蒙雨然作书童打扮,在一旁的几案上记录着药材。 “党参六钱,白术二钱,茯苓三钱,干姜一钱,红枣三钱,孩儿参……孩儿……”赵明诀突然停下了,眼神似乎有些惘然的看向了门外。 “公子?孩儿参几钱?”雨然提笔亦是一顿,愕然回头,问道。 赵明诀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轻笑道:“忆起些往事,见笑了。” 雨然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又立即收了起来。 “自从师父死后,你很久没笑过了。”赵明诀盯着她的脸,轻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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