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兽魂血印 (第1/1页)
黑色火焰很快将兽尸融化成一团粉红色晶莹液体,里面倒映出凶兽身影,个个仰天嘶吼,挥动着爪或尾,精纯磅礴的能量像是有生命似的想要溢散出去,却都被封朽封锁压制。 “轰隆!”一道闪电劈在悬崖下的青松上。 孤峰上乌云汇聚,雷声滚滚,却不见一滴雨水落下,原来是这番炼化引来的天地异象! 这些精纯能量,哪怕是一滴那女子也承受不住,封朽是要炼出一个“印”来。 这印便唤作万兽魂血印,是上等的魔道功法之中的秘技,不同于“大日金刚印”“断日劈山印”等刚猛直接的进攻印法,这万兽魂血印主攻神魂,让受伤者神魂撕裂如万兽咬噬,同时牵动干扰气血。 即便是当时受得神医医治,逃过浑身爆血而亡的下场,也逃不过日后梦魇侵绕,此印留下的创伤便如跗骨之蛆,终生难以根除,此后人世再无清梦。 “轰隆!”又是一道碗口粗的闪电,这回却直直朝石屋劈来,却见得丝丝黑气盘成一条小蛇环绕上去,那雷蟒嘶吼着与之纠缠对撞,将那黑气打的四散。 可这四散的黑气霎时间又凝结成一条条更小的蛇,钻入雷蟒身体,又被打散,散又凝,凝又散,那雷蟒不见得靠近石屋一步,乌云渐渐声嘶力竭,自己散去了。 石屋中的封朽也在此时睁开双眼,一个粉红色晶莹铃铛出现在手中,没错,这血印被他炼成了铃铛模样。 “罢了,要是她有一天真有实力能用出这血印再说吧。”封朽看了看这铃铛也是直摇晃脑袋,这等小巧可爱的印他这辈子倒是第一次见,只是想着既然是女子,那便练个模样好看些的印,却不知为何就炼成了这样。 这印放在这女子身上,目前有两个个用处,一是确保这徒弟日后绝不会背叛自己,二是帮助其提升基础实力—— “呼——”封朽长舒一口气,又闭上双眼,再一次凝神静气。 只见天空中刚刚散去的乌云再次汇聚,这一刻,封朽体内的血液开始倒流,他要逆行功法,造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万兽魂血印! 其实若是要帮助其提升实力,封朽有一万个方法,绝不用如此麻烦甚至逆行功法,只是这魔道一旦堕入,尝了其中甜头,又有谁能再潜心苦修钻研功法? “轰隆!”一道闪电带着狂怒再次来袭。 “聒噪!”封朽这次没有忍住,分出心神来凝结黑气为一把长剑,直直将乌云劈散,如此还不罢休,搅动着这片天空,让日光毫无阻碍地照耀进来。 万里晴空为基,千里剑气为笔,闹得天上作龙画虎。 魔帝就是如此霸道! “咻!”黑剑剑身突的激鸣起来,飞行轨迹也开始歪歪扭扭,像是饮了烈酒,写写画画,将画出的云龙风虎散了。 封朽睁眼,定住心神,收了飞剑,一手轻轻挥动,铃铛便融入女子脑袋当中。开始温润其神魂,滋补其气血,其中气息源源不绝。 “这师傅当了也罢。”封朽睁开的眼中突然显露出一丝寞落。 封朽并不是怕如此动静吸引来修士,在搅动乌云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天道。 全盛时期的自己也只是手下败将。 “哗啦啦——”白云汇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阳光也是不温不火的映衬着,这样的天气,封朽最是喜爱,抬着步子便在石屋屋檐下站住。 石床上却有着一场造化,封朽给的造化,那石床也受了赐,渐渐褪去青灰色,变得洁白晶莹,褪下的废材,化作飞灰,被屋外卷起的风儿吹走了。 她醒了,献祭前的一切记忆一下便涌了上来,头脑却清明的不行,想的也清楚,便是万千爱恨,也抵不过又一次活了命。 简洁干净的石屋门前站的那人好熟悉,好似在梦中见了无数次似的,全身的意识都在告诉她,那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只是为何,他要救下自己这个无用的渔家少女? 玉手轻抚床沿,足上拇指rou球轻点地面,轻巧如一只猫咪,如此便走到了封朽身旁。 却见得是个年轻男人,见自己走过来也不回头,只是拿手轻指了门外。 雨水渐渐在空中汇集,凝成一面镜子,她瞪大冰蓝色的双眼,先是惊讶与这戏法,随后瞧见自己赤裸的玉体,羞红了脸,跑回床边,卷起柔软的兽皮,又怯怯地站到封朽身后。 自己怎变得这样漂亮了,好像天上仙子一样。
“您可是仙人?”蚊子般的声音传来,她深信不疑,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位神仙。 “先叫师傅。”封朽回头,望向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子。 女子紧了紧身上兽皮,便匆忙地跪倒在地,那模样却不像是再拜师傅,倒是像奴隶在拜主子。 “陈涂拜见师傅。” 封朽皱紧眉头,他不需要卑躬屈膝献媚讨好的奴隶,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修炼者,一个忠诚的徒弟。 至于师傅是什么意思,看来还需要他来教教陈涂。 “可想变得和师傅一样?”封朽说着,倒也算得上和颜悦色。 陈涂也不惊讶,跪倒在地的头也不抬,回复道:“师傅愿意教最好。” “若是修了仙法——”封朽一顿,陈涂这个名字叫起来不怎么顺口,称呼为徒弟也有些别扭。 陈涂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在家中排行第七,师傅若是愿意,叫我小七也行。” “小七想干些什么。”封朽话锋一转,倒是要问这个。 “和嗲嗲一起出海捕鱼,想来赚的钱再多的子女也能养活。”陈涂依旧没有抬头,回答也毫不犹豫,像是要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似的,没有一点顾忌。 “东海崖?”封朽慢慢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 女子点头。 东海沿岸是富庶之地,容不得那些渔民们,说来可笑,靠海吃饭的人们却被从海岸边赶走了,东海崖,没有海,是渔民们能找到的离海最近的地方。 贩卖子女已成规矩么?那群穷苦的渔民们在封朽看来和这山中的土著也没什么区别。 也罢,再悲惨的身世也好,再离奇的遭遇也好,他封朽没有兴趣,既然是块白玉,那么就由自己来亲手雕刻,封朽转头冷冷道:“想报仇么?” 陈涂终于抬头,又重重地点下去。 抹去眼中委屈的泪花,再睁眼师傅却走远了。 雨水浅浅地平铺在地面上,陈涂踏过留下一行小脚印,雨水如煮开般在脚印里欢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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