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命的数字 (第2/2页)
儿去那儿,大多是,噢不,全都是以前去过的食店。有时候妳会一起,有时候只有我和德力和他的朋友,短期内还不会有我们单独用餐的时光。 今天去的,是离学校最近的那间一百円寿司店。我们好像从来不会记得任何一家一百円寿司店的名字,因为那些店家的门口总是插挂醒目的“百円”巾幡。所以,无论那些店子叫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我们都只注重其实际服务:一百円的寿司。只有德力,像个过份发育的小学生……嗯……他确实是……一样,偶尔兴奋地用他那没变声的嗓子指着牌子叫着什么什么,各人反应冷淡。 话说回这间百円寿司店,店面装修简单,一进门就是店中最主要的回转寿司流水线,围着回转寿司带,是一格格的二人或四人、六人座。进门右手边再向左拐的两条边是大玻璃窗,靠玻璃窗还有一些两人或四人枱。我们通常都有三至五人,习惯坐到最里边回转寿司带旁的六人位。我们一般是一放学的四点多就过去,店里人客稀少,基本任坐。 这间百円寿司店,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也是我们最早的其中一处相聚的地方。但由于德力、陈桑和赵桑的出现,这里并不是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我知道不久的将来,妳将带我去妳的世界,并一起向更远的地方出发探险,开僻只属于我俩的乐土。 无论如何,在这里,由于求生的本能或德力或其它任何什么原因,我们,呃,我和德力,坐在了一起。俗话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跟德力修了百年什么,但我通常跟德力坐在一边,妳跟陈桑和赵桑坐另一边。我表现得并不太在意,当年也确实还不是太在意,所以经常跟妳坐在大对。我幼稚奇怪的想法是,来到餐厅嘛,当然主要就是为了跟食物交流,跟人交流,似乎格格不入,也不应太重要。但现在,嗯,我还是让德力坐在了妳对面,因为,我已经并不在意这么一点点的距离。
通常,妳在进餐厅之前或吃完之后,会抽根烟。也有的时候,如果妳有电话要接,就会走出餐厅,一边讲电话,一边抽根烟。妳抽烟的时候,如果不是打电话的话,福尔摩沙的女生会走出去陪妳抽,而德力会陪福尔摩沙的女生走出去,我就在餐厅里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妳们无声的谈笑。如果是吃完走的时候抽的话,那我就慢慢地结帐,到外面的单车场之后,东张西望,刻意跟烟雾保持一段距离,直至再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吃完寿司,大家去附近一间几乎是为学校配套的书店,各自买了课本。我因为书控顽疾,只买新书,而妳跟其他人则买了中古书。另外,我的字典控发作,买了本之后也没怎么看的和中中和大辞源。不得不买的原因大概有以下几个:内页薄如蝉翼,却不失细腻手感,裁剪精细,绝不会黏在一起。翻页时哗啦脆响,醒脑提神。字典内辞汇丰富,既有古语文言,又不失潮流新句,而且附有过百种不同的附录,感觉超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重量,放在车篮子里,上坡都觉得累。 晚上,大家吃的是迷你小驻饭盒拼盘。新的面孔也在公共空间浮现。包括我对门的英国女生,名字没记住,因为她再住几天就走。同样是年轻但满脸胡子茬的米国人克里斯。华人姐妹李桑,很晚才打工回来,腼腆地煮着方便面。还有其他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吃完饭,喝着咖啡,看着玻璃窗外跟妳一起吞云吐雾的烟民们,我真觉得那些可以跟妳一起抽烟的人真让人羡慕。但我为了自己的坚持,并不会轻易地走出去流泪,尤其是在其他人面前。 于是我便跟佐治留在室内聊天。他是印第安白种混血儿,全名是水獭湖.白松.奥兰多.佐治.路易斯……呃……嗯,充满了历史文化的沉淀、冲突和磨合。他说他对山林有特别的灵性,但还没清楚去到什么程度,说会在适当的时候去见族中的长老,看能不能得到启示。佐治外表四十几岁,原来只不过大德力几岁。他说我也很有灵性,因为有东西在帮忙,那是我的命运。弄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他还帮我算了一下我的生命数字,也就是将生日年月日加在一起,再將所有的數位加在一起,加到個位數為止。例如:2000年12月12號出生的,就先將2000 12 12=2024,再將2 0 2 4=8。如果加起來=10,就再1 0=1。结果就是类似九宫人格的九种命运。他说我的生命数字应该是很小的数字,接近或等于一。那是很特别的数字。一般情况下,我是不轻易接受这些命理的东西的,一来我有自己所信的一套,二来我现在比较特殊的身份,万一碰着个高人,被察觉了就麻烦了。第三,其实我早知道答案。不过,佐治见我有些犹豫,便说这只是一种数字统计游戏,不会有什么具体的结果,也不会影响我自身的信仰或命运。于是,我勉为其难地玩了一下。 结果,我把一大堆数字加了起来,总数是10。再相加,就是一!这时,我心里抽了一下。这当然不是因为答案,而是,我突然想起来,当年佐治肯定没跟我玩过这个游戏!当年的佐治沉默寡言,只会傻笑,就算说话也阴声细气,很难捕捉。喏,他现在就正在向我傻笑。我皱了皱眉。 众人回来之后,我为了舒缓一下自己的不安,把佐治放在了聚光灯下。我跟大家简单说了说佐治的神奇感知,他马上人气急升,成为众矢之的。搞得佐治很不自然,忽悠了几句就逃之夭夭了。 众人继续聊天,直至深夜,根本没人留意,有个人趴在康乐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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