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献帝兴汉_第八十八章 离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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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离心 (第1/1页)

    心情激荡之下,魏延道:“若陛下答应,臣愿由今日起,在陛下马前充做一卒。”

    荀彧、杨彪齐齐看了魏延一眼,心中对此人的观感直接跌入谷底,杨彪更是做了决定,只要皇帝答允此事,便立刻出言相谏。

    刘协知道魏延长期郁郁不得志的经历,因此对魏延这种不为时人所容的热切多了一些理解,微笑着对魏延道:“荆州亦是汉土,成武侯乃是孝灵皇帝委任,文长在荆州为将,同样是为朕奉武。”

    魏延有些失望,心中已将皇帝划到了和座谈无为的刘表同一类人中,勉强道:“陛下所言甚是,臣谨遵圣意。”

    刘协看魏延敷衍勉强的态度,嘴角轻轻抽了抽,心中思忖,原本的历史上,并没有黄、魏二将入许都献祥瑞一事,若是因自己的原因,导致魏延另投了他人,以魏延能攻善守,广聚士卒之心,万一得了重用,不免麻烦,尤其若是投了袁氏兄弟或者江东孙策,那对于和各地诸侯争抢时间的朝廷而言,不啻于一场灾难。

    刘协道:“今日有鹰入殿,文若谓此乃天意昭朕再兴汉室。以朕来看,这天意当是应在了汉升、文长二人身上,《诗》说:‘时维鹰扬’。”

    刘协刻意在“时维鹰扬”一词上重重咬字,道:“如今朝廷用武,只在淮南一地,兵力已盈,异日战于四方,朕当在朝堂之上设鹰扬将军一职,以待二卿。”

    (笔者注:鹰扬将军一职,最早见于《三国志·魏书》关于文钦的记载:“钦转为庐江太守,鹰扬将军”,后两晋南北朝多设此官。文钦为曹cao部将文稷之子,其开始仕官已是几十年后的魏明帝太和年间,因此鹰扬将军一职在此时尚未设立。)

    荀彧自然瞧见了魏延的失望,虽然天子处断的极佳,但荀彧还是觉得天子对于武人的优容过度了些。

    魏延只是热切,并非鲁直,皇帝言外之意如此明显,安抚重视之情这般殷切,魏延好似一颗四处碰壁而凉透的心,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捧在掌心,用后世比较矫情一点的话来说,好似疲惫已极的半生,突然遇见了遗失的美好,因为有你,所有的轻视、苦难、折磨都成了为遇见你而发生的值得。

    魏延几乎哽咽,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感动道:“本朝唯为冠军侯特设骠骑将军一职,今臣蒙陛下如此见爱,凡陛下目光及处,便是臣蹈死无前之地!”

    朝廷有力,帝王垂顾,便显恩重,刘协知道,这若是两月之前,自己仍为曹cao傀儡之时,莫若设一个鹰扬将军,就是以魏延为大将军,不过军中一无品轶副将的魏延,也不会感激涕零到这个地步。

    事情至此,刘协索性事做全套,回转案前,令左右送上笔墨绢帛,刘协亲书“鹰扬”二字于两方绢帛之上,分赐于黄忠、魏延二人。

    绢帛赐下,不独魏延,年过半百而壮心仍在的黄忠也心绪激荡,恨不能于“汉”字旗下,往来冲突,成不世功业,仰天长啸。

    二人拜谢而出,出了宫门,魏延忽然问黄忠道:“陛下如何知我表字,莫非是聪明天授,生而知之?”

    黄忠无奈地看了魏延一言,道:“孔文举既知,陛下自然便知道了。”

    未央宫中,刘协道:“朕尝读《战国策》,其中《楚策》说:‘更羸与楚王处京台之下,仰见飞鸟。更羸谓魏王曰:‘臣为王引弓虚发而下鸟。’魏王曰:‘然则射可至此乎?’更羸曰:‘可。’有间,雁从东方来,更羸以虚发而下之。’”

    “朕本不信,今日见汉升手中无弓,而做引弓拉弦之状,可令雄鹰畏惧,朕方知古人无欺也。”

    杨彪叹道:“孔文举所言之黄忠射术,臣生平未曾得见。本以为是孔文举多有夸张,不想竟得见无弓退鹰之技,臣不得不叹服。”

    荀彧对杨彪这个时候还附和皇帝很是不满,出言道:“陛下以为,臣与温侯,马上而争,孰强孰弱?”

    刘协心知荀彧又要进谏了,笑道:“文若何用如此,你我君臣无话不可言之,何用隐晦曲折,深藏本意?”

    荀彧正色道:“陛下对高伯平之任用,已是过度拔擢,然彼时温侯新降,高伯平又确有杀贼戡乱之功,宠以高位,以安众人,未尝不可。”

    “然陛下月余以来,对武臣多见亲厚,而少近文臣,枣祇、任峻、韩浩、袁浣皆为能臣,屯田以供大军四出,未见陛下宣问;程昱、荀攸计深谋远,以司空之能,尚令随军以作参谋,今闲于府中,称病不朝,陛下不曾探望;钟繇、满宠安城抚民,皆可保州郡平安,足可为朝廷栋梁,陛下惜于咨询。”

    “臣知方今乱世,当整军备武,然军锋之锐,武力之雄,非在一将之能,而在朝廷信赏必罚,深谋远虑。陛下曾亲历以温侯之武,铁骑之锐,不能动臣之土墙,一挫再挫,乃至对青州军亦不可胜,终至坐困下邳,非陛下活之,今死矣。”

    说到这,荀彧已有几分痛心疾首之态,继续道:“黄忠便有神射之能,区区一弓手,魏延更不过成武侯军中一武夫,视法度规则如无物,虚言幸进之徒,陛下活之可,斩之亦可,《诗》言维师尚父,时维鹰扬,以鹰扬耀姜子牙牧野之武,陛下已之赐此二人,臣以为,过矣。”

    孔融本还在为皇帝君臣相得而感动,此刻闻荀彧之言,惊得目瞪口呆,杨彪亦蹙着眉头,觉得荀彧言辞太过,皇帝方始振奋,有所取得,若是被刺痛在心,不能容忍,勃然发怒,致君臣有隙,则方有起色的汉室顷刻便再陷危机。

    荀彧言辞激烈,刘协知他并非针对今日之事,而是担心自己过分信重武人,以致文臣离心,而在如今这个时代,出官任职的,皆为各个世家杰出子弟,若是他们离心,便是整个世家群体站到了皇权的对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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